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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書屋收的銀子也有這掌柜一半……” 又有人道:“我們也鬧過,哎呀,差點被官差打斷腿……” “是嗎?那真是好可怕哦,我這就去勸她。”文臻一臉驚嘆,腳下沒動分毫。 官差來得很快,府衙本就離這里很近,鵲巢鳩占收費的事兒多少天沒人理,君莫曉剛動了手就有人得了信。 一隊官差鎖鏈啷當齊步奔來,頗有些聲勢,報官的地頭蛇和縣令親戚掌柜都面帶得色,抱臂站到一邊。 君莫曉怡然不懼,文臻始終站在人群邊緣,不顯眼的地方。 那隊官差到了近前,鎖鏈一抖,開口便是,“方才在此鬧事傷人之人何在!速速隨我去府衙認罪!” 君莫曉一聲長笑,正要說話,忽然那群剛才勸她的書生都奔了過來,擋在了她的前面。 當先一個書生顫聲道:“諸位官差,這位姑娘也沒做錯事,三問書屋本就是免費借讀,是鄭二等人占據三問書屋,前來收費,形同擄掠,這位姑娘不過是打抱不平……” “少啰嗦!”那官差嘩啦一聲鎖鏈一抖,不耐煩地道,“你也要打抱不平是不?行啊那去府衙大堂上打去!三十殺威棍,準備好了!” 那些書生齊齊一抖,想是很多人領教過那三十殺威棍,一時都有些臉發青。 君莫曉上前,撥開人群,不客氣地道:“去去去,走走走,誰要你們多事兒。”三兩下把那些書生趕走,把那張憑證拍到官差面前,怒道,“這是你們府衙自己發的憑證,只有店主可以擁有,三問書屋是我的,我怎么就不能趕人了!” 那官差看了一眼,一怔,隨即道:“可三問書屋不是一直說是李掌柜的嗎……” 便看李掌柜,李掌柜窒了一窒,“這書屋是我代管!再說她說了就是她的?這憑證萬一是偷來的呢?” “偷來的只要在我手里就是我的!這是你們官府的規定,只認憑證不認人!”君莫曉眉毛一豎。 “那江湖撈總是我的吧!你毆打我江湖撈的伙計,我一樣可以拿你!” “我打了你哪個伙計?” 李掌柜一指鄭爺,“他!他是我江湖撈的掛名伙計!” 文臻“噗”一聲。 聽說過掛名編劇,沒聽說過掛名伙計。 新鮮。 縣太爺的親戚果然和縣太爺一樣腦子活。 那官差得了這一句,頓時來勁,一聲斷喝,“當街毆打江湖撈伙計這個你可賴不掉吧?走!隨我去府衙!” 手一揮那群人便要撲上來。 “一個打工仔,也敢說江湖撈是他的?他怎么不說天京江湖撈也是他的?”忽然有人接話,聲音甜甜,語氣惡劣。 眾人一回頭,就看見文臻走了上來。 “你又是誰!”官差臉色不耐。 “江湖撈東家啊。”文臻笑吟吟,吐出的字眼卻讓眾人炸了鍋。 掌柜唰地變了臉色,鄭爺瞠目結舌,官差面色驚疑不定,百姓議論紛紛。 “咦,這戲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。” “她說東家,東家哎。這可不是隨便說的。江湖撈不是最先在天京開起來的嗎?” “不是說江湖撈的東家是宮中的一個女官,而且也開創了夜市小吃,咱們鄖縣的長林夜市不就是托人家福辦起來的?” “女官啊,倒有些像,只是比想象中還年輕……真的假的啊……” “我,文臻,原尚宮監四品司膳女官,現光祿寺從四品少卿。”文臻指著自己鼻子,拿出兩塊腰牌晃啊晃,一塊是還沒收回的宮中女官腰牌,一塊是剛發下來的光祿寺腰牌。 “江湖撈是我首創,這個三歲孩童都知道。”文臻道,“三問書屋是由江湖撈代管的免費借讀書屋,這也是我和陛下都報備過的事情。我不知道什么時候鄖縣官府如此熱情,掌柜幫我換了,三問書屋幫我管了,不收費的幫我換成收費了,下一步是不是連東家也順便給更新了?” “文大人——”忽然一聲長喚,長街盡頭滾滾而來一條人影,到了近前來不及說話先趕緊喘氣擦汗,大熱天滿地汗珠子亂滾,眾人一瞧,喲,不是本縣父母官是誰? 本縣父母官方世仁,嗯,不叫方世玉,也不叫黃世仁。以一種和身材決然不符合的速度奔來,還沒到文臻面前,已經一連聲道:“這是誤會!這是誤會!唉,這叫人如何說起!如何說起!” 一邊說著“如何說起!”,一邊非常伶俐地擺手斥開那群官差,厲聲讓官差先把占人地盤假冒主人收費的鄭三收押,鄭三還沒從這一波一波的翻轉中反應過來,被那些官差毫不客氣抓住受傷的胳膊就拖,疼得吱哇亂叫,眼看著那燙傷的地方便有皮掉了下來。 方世仁隨即便一個靈活的轉身,一腳踢在李掌柜脛骨上,怒道:“大掌柜犯了錯,你說你善于管理,讓你代管幾日,你如何就能被這種潑皮混混混蠱惑,敗壞府衙和文大人的名聲!” 踢完表弟又和四周書生們作揖,神情誠懇,“諸位學子,此事是本府監督不力,照管不周,致使潑皮滋事,親屬欺人,還請諸位學子見諒。稍后府衙自會予各位以補償,諸位所交讀書費用將由府衙代還。”說完一揖及地。 這些書生哪里見過本縣父母官這么屈尊,都嚇得趕緊還禮,口稱老大人言重,學生萬萬不敢。一時你謙我讓,和樂融融。 文臻目瞪狗呆。 她自出生至今,大多時候都讓人家目瞪狗呆,自己很少有這種待遇,此刻被這家伙在轉瞬之間一連串saocao作給震住,感覺自己腦子里原本想好的詞兒都被這行云流水的節奏給打亂了。 不過一眨眼,這家伙處置地痞,教訓表弟,賠禮書生,順便還摘清了自己和表弟和過錯,并獲得了讀書人的原諒。放得下架子,賠得出面子,許得出銀子。 真特么的,快,準,狠。 文臻想了想,正準備說什么,方世仁已經到了她面前,先按照下官對上官的禮節,一絲不茍行了禮,又和她感謝了她對本地商業的支持和造福桑梓的書屋,順便再次檢討了一下自己的監管不力,又表態說前任掌柜偷東西那個案子如今瞧來可能另有冤情,回去之后便仔細重審,務必不冤枉好人不放過壞人,如果查實確實有冤情,就讓李掌柜滾蛋,回去好好學幾年做人。 然后李掌柜便過來點頭哈腰,滿臉謙卑和足夠把她捧上天的阿諛。 文臻還能說什么呢? 她啥都不能說了。 人把事情漂亮地處理了,你想到的沒想到的不用你吩咐一聲便辦了,甚至連民怨都安撫好了,你完全可以閑著捉虱子了。 文臻回頭看看,那群書生都不見了,被府衙以極高效率給驅散了。 此時方世仁非常誠懇地要請她去吃飯賠罪,文臻給這一套天馬流星拳打得興致怏怏,總覺得哪里不對,卻又一時挑不出不對,又不能真呆在府衙等偷東西案件重審,也不好責成縣令怎樣怎樣——人都做完了。 再說又不是人家真正的上官。 她自然不可能去吃這頓賠罪飯,再說易人離也來了,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