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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皇家不快,所以她將計就計,獻上食譜,不僅扭轉(zhuǎn)不良印象,而且也夯實了自身的人品和地位。 從此之后,誰也不能輕易指摘她。 從此以后,聞近純永遠逃不開剽竊的嫌疑,就算自己做出什么新鮮玩意,也難免被人懷疑。 百種小吃像是巨大的陰影,籠罩住了整個皇宮御廚。從此那就是她的力場和天地,無人能與爭鋒。 厲害啊。 “陛下,”文臻的聲音里,也多了一絲淺淺的委屈,“臣并不知道,自己寫的食譜冊子,怎么忽然就多了伊膾要術(shù)這么一個封面。” 眾人目光唰地落在聞近純臉上。 聞近純?nèi)矶荚诩?xì)微顫抖,指甲擊打在鐵皮車上發(fā)出一連串細(xì)碎的當(dāng)當(dāng)聲。 剛剛痛緩過氣來的燕絕猶自不甘,怒道:“字一模一樣就沒問題了?說不定你擅長臨摹字體呢?” 容妃急得用佛珠一把塞住了他的嘴。 文臻格格一笑,翻了翻那冊子,道:“陛下請看臣的小玩意兒。” 皇帝低頭一看,翻到的那一頁并不是手抄食譜,而是一副有些奇異的畫,淡淡的黑色,畫的是一個移動飲食車,車上招牌是臭豆腐,車內(nèi)攤主正探身出來,把一串豆腐遞給一個娃娃。 畫得生動傳神自不必說,關(guān)鍵那人物呼之欲出,探身出來的攤主,竟給皇帝馬上要探到自己面前來的感覺,這簡直有些神乎其技,皇帝都忍不住摸了摸畫面,發(fā)現(xiàn)是平面,更加驚異了。 皇帝又翻了幾頁,果然又有畫,這回是一個玩海盜船的,船頭仿佛要杵到眼前來。 再過幾頁那畫上是一些奇怪的器械,有人在上頭做出各種動作,一個抱頭起身的女子露出了后腰,她身邊的男子對著紙面外伸出手,皇帝感覺自己的眼睛好像要被捂住,猛地一閉。 然后他啪一下合上書,道一聲:“妙哉!” 皇帝向來個性溫和,少有喜怒,也很少稱贊人,這一聲,聽得許多人驚訝許多人臉色死灰。 只是皇帝看冊子時,文臻擋著,眾人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,只知道今日這事,塵埃已落定。 文臻只笑著,知道皇帝不會再讓她展示3D畫技巧以證明這冊子確實是她所寫,這技藝太過新奇,如果她不會,是絕對不敢亮出來的。 她已經(jīng)拿出這么多的本事,就算是模仿,也是實實在在本事,皇家何等精明,絕不會再一再質(zhì)疑令人才寒心。 說到底,她今日不爭對錯,唯一做的就是一再給自己加籌碼,讓最勢利的皇家自行決定取舍罷了。 皇帝轉(zhuǎn)頭看向皇后,皇后臉色如常,只無奈地嘆口氣,恨其不爭地對聞近純道:“小聞女官……” “娘娘!”聞近純忽然跪了下來,還未開口已經(jīng)淚流滿面。 眾人都道她或要求饒或要不甘掙扎,都覺得實在難看,紛紛走開了些。 文臻皺了皺眉。 聞近純磕了一個頭,不等皇后開口,聲音凄切,:“娘娘,此事……近純無可辯駁……近純愿意接受娘娘一切處罰……近純愿意去香宮執(zhí)役,為太后娘娘日日敬頭香,以此贖近純罪愆,至死方休!” 這話一出,滿場倒抽一口涼氣。 文臻有些莫名其妙,心想還有這么好的懲罰?還升級到太后身邊去了,但一看周圍人的臉色,頓時感覺聞近純又出狠招了。 但她真沒聽說過什么香宮,明顯這是個禁忌,她悄悄后退幾步,拉了拉燕綏衣襟。 遠遠的,德妃看見,冷哼一聲,忽然接口道:“你這丫頭倒對自己夠狠,香宮……你還不如自請出宮。” 聞近純只眼淚連連磕頭,磕得砰砰響,以示決心。 皇后有皇帝在場的時候向來不作主,便看向皇帝,夜色里皇帝看不清表情,只令人隱約覺得他嘴角一直都有的笑意似乎平了平,隨即他淡淡道:“香宮也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,把去香宮視為嚴(yán)重懲罰,你這是將太后置于何地?” 眾人都低頭,這話真是一點沒錯。雖然都知道去香宮生不如死,但這樣提出就是對皇家的侮辱。 聞近純卻不懼,磕了一個頭,道:“婢子絕無此意,婢子本也是在家居士,虔誠禮佛本就是婢子心甘情愿。婢子也不敢以此求免責(zé)罰,婢子這就去太后宮門前跪請伺奉,求太后允準(zhǔn)。若有幸能入香宮,陛下娘娘但有責(zé)罰,婢子愿領(lǐng)。” 她已經(jīng)乖覺地把臣換成了婢子,姿態(tài)放到最低,一些心軟的妃子,想到香宮的可怕,不禁有些憐憫之色,都把目光向文臻投了過來。 年紀(jì)小的慎嬪甚至抽噎一聲,拉了拉文臻袖子,軟軟地道:“聞女官,小聞女官也怪可憐的,畢竟你們是姐妹……” 文臻心里已經(jīng)怒罵了一萬聲M。 道德綁架啊是吧? 誰弱誰有理是吧? 我被這丫頭抄襲,污蔑,反咬,搶先,當(dāng)眾擠兌傷害的時候你們在哪?你們在說什么? 如果我輸了,聞近純會不會放過我? 先下手的是誰?一再進逼的是誰?她贏了是我罪有應(yīng)得,她輸了我就該輕輕放過,不然就不是寬宏大量? 去你媽的輸者可憐論! 面上卻“啊”了一聲,也擦了擦瞬間就出來的眼淚,茫然地道:“香宮啊,純meimei之前和我說過,還說如果哪天我不小心犯了錯,也不要自請出宮,就爭取去香宮便好了,那是太后娘娘禮佛之地,最神圣潔凈不過,太后娘娘又是最仁慈的人,去伺奉個三年五載,罪愆也就消了……” 慎嬪立即把拉她袖子的手縮了回去,變色道:“她真和你這么說?” 文臻一雙大眼睛閃耀著傻白甜無辜的光輝,“難道有什么不對嗎?可她現(xiàn)在自己也請去香宮了啊。我想著,去香宮總比被逐出宮好吧,純meimei有點功利和不誠實的毛病,多去佛祖面前念念經(jīng)對她也有好處。” 呵呵,裝無辜,誰不會! 慎嬪呵呵一聲,轉(zhuǎn)頭不說話了。 地上聞近純渾身顫抖死死咬牙,一言不發(fā),。 文臻淡淡地看著她,心想這丫頭是個人物,知道不能辯便不辨,對別人狠,對自己也夠狠。 “既如此,那你就去太后宮門前跪請吧。” 聞近純渾身一顫,咬緊牙關(guān)謝恩,她退出得很快,像是不愿影響眾人逛街的興致,又像是生怕某人猛追不放。 文臻看著她躅躅的背影,悄聲問燕綏,“香宮怎么回事?” 燕綏面無表情地道:“太后信的是普甘那邊傳來的大日輪神,講究苦行,磨煉自身以贖自身及百姓之罪愆。比如斷食斷水,比如經(jīng)文刻身,比如睡眠釘床,日夜行走火炭荊棘之上,比如三天三夜請長香,她是天下之母,陛下自然不愿讓她苦行,自有香宮宮女代替。香宮宮女這些年折損很多,人手總是不夠,所以誰愿意去,自然是極好的。” 文臻搓了搓胳膊——最后一句真是細(xì)思極恐。 這教義有點像苦行僧,為實踐某種信仰而自我節(jié)制、自我磨練、忍受惡劣環(huán)境壓迫,鍛煉離欲,教義是好的,但不是誰都能做到的,尤其這些身嬌rou貴的宮女們,難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