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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皇后素來寵愛太子的孩子,笑瞇瞇拍著他,對著他滿身顫顫的肥rou視而不見,不停問他吃了沒餓了沒。 文臻的目光落在那串糖人上。 那不是她做的糖人,比她之前給燕滄他們做的更精巧一些,而且,居然是吹出來的! 這宮里還有誰會這個? 既然會這個,那之前燕滄他們怎么沒見過?出現得如此巧妙,很像是和她學然后再舉一反三的。 能有這份技巧和能力…… 文臻忽然驚覺,前段時間燕滄他們吃過糖人后,經常來找她,對她也分外黏纏,然而最近一段時間都沒來過。 她醉心研究新零食,還真沒在意這個。 對面那勢利眼小胖子一口口舔他的糖人,看都不看文臻一眼,文臻逗他說話,他斜眼瞄文臻一眼,“呔,你一個小女官,見本太孫為何不跪!” 文臻:…… 皇后噗地一笑,道:“你們瞧這孩子,真真人小鬼大。” 一眾宮女都在湊趣地笑,猛夸小殿下英明神武天賦出眾智慧絕頂……。 文臻默完,也笑。 看,沒有一個人覺得她該被尊重一下呢。 封建王權果然還是這么讓人討厭呢。 還有,斜睨什么晲,和你叔看起來一樣討厭,還沒你叔晲得好看。 “殿下,您不愛吃我的糖人了嗎?”她笑瞇瞇問燕滄。 燕滄翻個比衛生球更大的白眼,把糖人直戳向她的臉,“你瞧瞧,我也有,而且專給我一個人做的,比你做得更好,我想要什么樣兒的就有什么樣兒的!哪像你,非要每個人都平分,憑啥啊,我是太子的兒子!我爹以后要當皇帝的!” “好了滄兒,好好說話。”皇后依舊笑得一臉慈祥,又慈祥地對文臻笑,“童言無忌,別和他計較。” “怎么會呢娘娘,小殿下說得也沒錯啊。”文臻笑得比她還慈祥,贏得皇后滿意的頷首。 文臻在燕滄面前蹲下來,瞧了瞧他的糖人,燕滄把糖人警惕地向后藏,文臻失望地道:“小殿下,那你以后都不要吃我做的啦?” 燕滄猶豫了一下,想起那位替他做糖人的人說的話,嘴一撇,“誰稀罕你做的?你會做別人也會做,我自己吃我獨一份的,才符合我尊貴的身份!” 他旁邊,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一邊的其余幾個小孩,當先的一個更小的孩子聽不下去,奶聲奶氣反駁道:“滄哥哥,別這樣,真真女官的糖也很好吃的。” “我不稀罕!”被挑戰了權威的燕滄越發來勁,大聲宣告,“我以后都不和你們一起吃!我吃獨食!” 皇后又一陣笑得前仰后合。 文臻哭喪著臉,“不能這樣啊,小殿下,你是太子的兒子,一言九鼎。你這樣當著大家面說了,以后你再想吃,人家會笑話你的怎么辦。” “誰敢笑話我……不對!我不會再吃你的糖,沒人笑話我!” “那誰給你做糖吃呢,我好擔心她做得不好吃……” “那不用你管,會有……”燕滄正要接下去,里頭忽然一聲驚呼,隨即一個花花綠綠的糖盒子滾出來,燕滄一見眼睛發亮,當即上去撿,就把要說的名字忘記了。 文臻看一眼內殿,又看一眼那盒子,盒子里是棒棒糖,但依舊不是她送的那種,里頭的花不像她用的是整朵,而是拿細碎的各色花瓣重新拼成牡丹形狀,平心而論,比她的看起來更鮮艷,更有巧思,牡丹花,也更符合皇后的喜好。 抄襲啊。 赤裸裸的抄襲啊。 還是高級抄。 文臻目光一掠而過,就當沒看見,直接告辭了。 出宮時候,聽見幾個小太監又在議論皇帝失眠的事,皇帝常年失眠,如今越發嚴重,精神不濟的后果就是難以處理政事,臣子們都十分擔憂。 近日文臻一直在循序漸進地給皇帝換口味,增進胃口。文臻并不懂醫理,卻也看出皇帝這么多年胃口不佳,純粹是藥喝多了,以及宮中為了給他調理身體,大多都是藥膳,藥膳這玩意,總歸好吃不到哪里去,一來二去壞了胃口。壞了胃口之后,御廚們便更加小心,不敢嘗試,穩妥為上,溫火膳無功無過,偶有一兩個想要露一手的,卻又過于心急,猛火大菜,皇帝一時哪里消受得起。 所以文臻從她的心機開水白菜湯入手,一開始只用無比講究卻又相對清淡的精制湯水,慢慢喚醒皇帝的味蕾,先是各種湯粥羹輪番上陣,溫補了一陣之后,再以小菜開疆拓土,調出皇帝口味,然后才開始在粥和小菜之外添加各色點心,不用御廚房那些名字好聽樣兒好看但都是糖油面粉主料的點心,今天螺螄轉兒,明天麻醬糖火燒,后天翡翠燒麥,大后天酸辣粉,大大后天鴨血粉絲湯,大大大后天拌米糕……點心吃過一輪后,開始加適當的不算肥膩的rou類食物,鹵雞爪,鹵花甲,rou夾饃,紅油抄手,烤冷面……都是些對東堂來說吃法新鮮的小食,色香味俱全,皇帝哪怕沒胃口也要忍不住都嘗嘗,一個多月下來,皇帝胖了一圈。 以前一兩個月不過來宮里一趟,現在天天來“遛彎”的宜王殿下,也胖了一圈。 據善于通過衣服審視身材的文臻觀察,宜王殿下的腹肌可能有點危險。 此事除了御廚房那幾位原先的御廚有些不快外,其余人皆大歡喜。 只是雖然胃口有所改善,但皇帝又添了新癥候,多吃了一點就胃脹,夜里睡不著。太醫看過,說是常年多病,胃納變小,自然吃多了就漲,也不是什么大病,最好不要吃藥,想辦法睡前多運動運動。 這話說得容易,但是皇帝日常忙碌,晚間皇宮入寢也早,一到晚上黑沉沉一片,也叫人沒個散步的興致。皇帝也說要運動要運動,但沒兩天就堅持不了。 太醫院為此很是發愁,皇帝倒是不急,一日夜宵后摸著自己鼓脹的肚子,隨口對文臻笑道:“每日大早晨的便要起身上朝,一坐便要坐到天黑,按說該晚上散步消消食,可宮里天色一黑就上了門禁,到了晚上一點煙火氣都沒有,朕委實是提不起這個興致,說起來,宮中諸女多是久坐懶動,長此以往多半身子不佳,聞女官,你向來是個有點子的,可有什么法子啊?” 一旁幾個太醫,都是太醫院的老人,資歷年紀受人敬重的那種,苦思許久正沒個法子,看皇帝竟然去問一個司膳女官,對望一眼,都不以為然。 一個脾氣躁一些的直接道:“陛下,您的龍體關乎國運,是太醫院應該cao心的首要之事。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,那些只會些雕蟲小技不相干的人,胡亂諫言,您可千萬聽不得。” 眾人都有贊同之色,沒人對文臻多看一眼。 皇帝饒有興味看了文臻一眼,看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,便道:“看樣子是有法子的。” 文臻笑吟吟道:“只是諸位老大人似乎對臣缺乏信任。” 那開口的太醫眼睛一翻,“一個廚子,除了燒菜,能做什么!” “那便打個賭吧,”文臻笑,“我若能令陛下多動多食提升胃氣,諸位老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