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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來可是欺君,我勸你,不如老實一點,就認了自己不行,給大家伙兒賠個罪,讓真正有才能的人上。別硬撐著最后偷雞不著蝕把米。” “十四少爺。”文臻笑,“彩墨的事兒你處理好了嗎?” 聞少誠立即得了提醒,跳著腳去罵彩墨了,這邊聞試勺讓人趕緊選上好的刀魚送來,那邊文臻便要求君莫曉聞近檀幫忙,下廚需要副手天經地義,兩人按文臻吩咐,先去燒刀魚。 園子外匆匆趕來一對夫妻,是聞近純姐弟的父母,聞四太爺的長子,這位聞老爺倒沒什么,妻子外家卻有些勢力,聞老爺陪妻子去娘家走動門路想謀個官,今日這大事自然是要趕回來的,不防路上馬車壞了,這才耽擱到現在,一聽事兒居然成了這樣,聞老爺還沒說什么,聞夫人立時便柳眉上豎了。 匆匆走過來,趁著夫君和諸人招呼的空當,陰冷地看了文臻一眼,沒說什么,直接拽走了聞近純。 聞少宇聞近香對看一眼,沒敢說話。 聞夫人一直把聞近純拉到挺遠的一處樹叢后,避開眾人,過了一會才回來,文臻瞄一眼聞近純,倒是臉色如常,只是頭發怎么有點蓬了,臉頰似乎有點紅腫? 聞夫人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走到文臻面前,垂下眼淡淡道:“聞真真是吧?倒是個有心計的,不過我就奇怪了,一個無依無靠的鄉下丫頭,是哪來的底氣和我們近純斗呢?” “是啊,”文臻也好奇地瞧著她,“你家近純怎么就輸給了一個無依無靠的鄉下丫頭了呢?” “你少在那耍嘴皮子。”聞夫人面無表情地道,“你以為你馬上就要攀高枝兒了?聞家要讓你進宮做女官了?” “不是嗎?”文臻笑嘻嘻。 “如果近純贏,那就是。”聞夫人冷笑一聲,“如果別人贏——那是做夢。” 她伸出指甲尖尖的手,似乎想要捏文臻的下巴,文臻一偏頭,她落了空,也沒繼續伸手,只抽了雪白絲絹,慢慢擦著手指,道:“身邊沒人教導的野丫頭,做事自然沒個分寸,看在都是聞家人份上,教你一個好。人生來有命,有人玉堂金馬,有人茅屋糞廄,近純是前一種,你是后一種,別仗著點小聰明躥躥地就想出頭,各人有各人的福分,不該你的,少去犯賤。也不想想,把人得罪得太狠,最后磕頭賠罪的時候,不還得多磕幾個頭?” 她眼皮垂著,笑掛在一邊的唇角,那笑映著最后一抹黯淡的殘陽,有種夜的陰冷。 文臻還沒來得及說話。 下一秒。 “咕咚”一聲。 聞夫人雙膝落地,跪下來了。 地面是青石,這一聲響得清脆,文臻覺得自己膝蓋骨都似乎抖了抖。 跪著的女人一臉懵,看著的人們也一臉懵,文臻眼睛一抬,她不懵了。 深井冰在對面彎著唇角笑呢。 文臻翻個白眼。 好心幫她出氣? 可能嗎? 是想看她個熱鬧吧? 幫她拉滿仇恨,然后管殺不管埋是吧? 心里瘋狂吐槽,手上動作可一點不慢,別人還在神游物外,她已經彎下腰,親切地一把拉住了聞夫人的手,大聲笑道:“哎呀夫人,您這樣可折煞我了,雖然少誠欺負jiejie,近純偷梁換柱,但也可能是他們自己年輕氣盛思慮不周,您就不必攬在自己身上說教子無方啦,這怎么好意思呢……” 掌心里那雙手在瑟瑟發抖,聞夫人瞪著她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要飛出來,文臻有趣地瞧著她——哎呀氣得快要瘋了呢。 在聞夫人的怒罵出口之前,她聲音一低,飛快地道:“你真的要罵?信不信你一開口,我這手往下一扔,你就得真給我磕個頭?” 聞夫人剛才已經被她拉住,正是半起身未起身的姿態,她雙膝酸軟,還不能自己站起,這時候文臻如果手往下一放,她非得再跪下去不可。 那她寧可死了。 “給你臺階,就自己下吧。”文臻笑道,“真想一步一磕頭啊?” 掌心里的手抖得和得了羊癲瘋似的,但終究是沒有抽開,聞夫人靠她支撐著站起身,咬牙看了她一眼,轉頭怒喝,“還不來扶我!” 她的丫鬟急忙上前將人扶走,文臻凝視她的背影,熱淚盈眶地和身邊人唏噓道:“聞夫人這么謙抑自省,這樣給我這個小輩賠禮,真叫我欽佩又感動啊……” 聞夫人背影似乎抽了抽,離開的步子更快了…… 易人離湊過來,在她身后嘰嘰咕咕地道:“這女人剛才是中招了?我跟你說她其實好潑的。剛才她揍聞十三了,就在那樹叢后。我的天,嚇我一跳,聞十三還沒站穩,她一個巴掌就摔上去了,聲響喲,那個脆。” “哦?”文臻看那邊刀魚已經處理好了,又讓君莫曉選了上好的口蘑吊湯。 “開口就罵上了,罵她沒用,說在她姥姥家低聲下氣這許多天,給她進宮的人手和助力都準備好了,結果她居然輸給了你,還敢自動退出,退出以后她弟弟怎么辦?女官入宮六品,一旦到了四品,只要行事不出差錯,都會有恩賞,他弟弟的蔭官名額就指著這個了!” 文臻攤手聳肩,一臉懵逼,“是啊怎么辦呢?”哈哈一笑,轉身去忙,選一個大鐵鍋,洗凈鍋蓋,這個時代的鍋蓋都是木頭的,仔細聞聞,香氣清逸,木質不錯。又讓君莫曉找來青果,也就是生橄欖,君莫曉給力,拿過來的是生橄欖飽滿且香氣特別,說是聞家三房的四小姐的嫂嫂的娘家的秘方,文臻想,哦,那個做一桌子鯉魚的。 “……后來聞少誠也去了,罵他jiejie惡毒,自己干的事還要他來背鍋,和他娘哭訴,他娘一聽,得,反手又摔一巴掌,你瞧聞近純臉為啥紅得那么齊整?一邊一個吶。” 文臻嘖嘖,看不出來聞近純那么老辣,在家還是個小可憐兒吶。 她用生橄欖榨汁,在鍋蓋背面仔仔細細涂了一層,身后,聞近檀端著燒好的刀魚來了,香氣四溢,聞近檀做菜比君莫曉更細致,刀工尤其了得。所以一事不煩二主,文臻又請她幫忙削了一些細竹絲。 文臻關照聞近檀不用燒得過爛,此時刀魚硬挺筆直,真有點犀利如刀的意思,文臻取出刀魚,用細竹絲將刀魚固定在鍋蓋的背面,得固定牢了,不然就真的得去吃牢飯了。 她們這廂忙碌已經轉移了地點,轉到園子里,用了先前專供聞近純的小廚房,幾位公公和聞家的客人們去了暖閣,廚藝這東西,也算是不傳之秘,不好站在一邊看著。 聞家十來位姑娘都留了下來,文臻也沒趕她們,就讓她們瞧著。 面條現搟是來不及的,但是廚藝比試備面條是必然的,好在這場考驗針對的本就不是面條,很快就有人貢獻了自己親手搟的面,文臻看了也和自己的差不了多少了。 鍋里是燒刀魚的原湯,加了點老母雞牛腿骨熬出來的高湯,蓋嚴鍋蓋,三刻鐘后,文臻以清湯下面。 面條下好,時辰也到了,唐瑛還真是掐著點過來的,進來一看,并沒有看見清理出來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