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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叔伯爺爺,還舍弟一個清白。” 眾人點頭,這分析得合情合理。聞少誠白長一張精明臉,連他jiejie一半都不如。 君莫曉拉長聲音道:“別盡說別人,你呢?” 聞近純看也沒看她一眼,含笑道:“如今樁樁件件,似乎都指向近純,近純百口莫辯,唯有以心意剖白——今日鬧成這樣,都是因為爭競而起,既如此,近純便退出這女官擢選,以示清白。” 一時寂靜,隨即嗡嗡議論聲起。更不要說聞家人,神色震驚。 聞近純垂下眼,長長眼睫下微有瑩光閃爍,此刻才露出屬于十五歲少女的稚嫩和委屈之色,“學成文武藝,賣與帝王家,近純苦學廚藝多年,并不求聞達于諸侯,只求能伺奉陛下身側,若能調理得龍體康健,也是盡忠藎之心。這是近純多年心愿,近純也一直不忘錘煉德行cao守,只求配得上宮人的榮耀……以卑鄙手段謀取機會,近純不屑!然而今日……今日……近純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……只憑一個說話翻來覆去的丫鬟的片面之詞……近純無以剖白,只能絕了這十五年心愿……近純想爭,但從來只想堂堂正正地爭……如今我不爭了……你們總該信我了罷……” 她言辭鏗鏘里微帶幾分恰到好處的哽咽,到最后更是帶上幾分嬌嗔和賭氣,聽來反而更加深切動人,諸人都微有動容,只覺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這個看起來穩重溫柔的小姑娘,唐瑛更是大聲唏噓,上前親手將她扶起。 “起來罷,”他道,“木秀于林風必摧之。有此一劫,未嘗不是琢玉之機,你且放心,只要你足夠清白優秀,哪里也不會錯過你這樣的女子。” 他這話一說,諸大德和文臻齊齊皺眉。 這明擺著看上聞近純了。 文臻心中,再一次對這女孩生出佩服之意。 所謂壯士斷腕,破釜沉舟,也就是這樣了。 為達目的固然不擇手段,但一旦心知事不可為,便立即抽身。這份決斷,真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。 情勢原本于她極為不利,然而只是這寥寥幾句,便全數翻轉。 你說我為了爭女官名額換票欺君? 可我根本沒想爭! 我又怎么會為此作弊? 她并不是沒有機會使計再翻轉,然而在此刻眾人已經對她產生極大懷疑的情形下,手段越多,抗辯越狠,越易令人生疑厭惡,于她長遠不利。 因此她不糾纏,以退為進,明明是無法可施被逼退出,到她這一番舌燦蓮花,就成了她為證清白主動退出。 場面上交代了,也逃過了文臻逼她做的必輸抉擇,就算眾人還有疑惑,看在她為此放棄入宮,也不好再追究。甚至還因為她的委屈,產生了幾分憐惜。 男人對女人的憐惜,向來能夠蔓延長久的好感。 看唐瑛就知道了。 聞近純也知道自己退得不虧。 可她要的不僅僅是不虧。 逼她到了這個地步,她不回敬一下這個鄉巴佬,怎么對得起這許久的苦心。 她看了文臻一眼,笑了笑,這一笑不含情緒,君莫曉卻想搓胳膊,聞近檀下意識就想縮。 只有文臻,還能甜蜜蜜回她一笑。 又要出幺蛾子了是吧?還不死心是吧? 那就來吧。 “近純不想也不愿再爭,但近純一心只為我皇,所以當說的還是要說。烤rou宴今日能得諸位喜歡,更多的是天時地利人和,說到底沒有大菜,也沒有廚藝展示,難登大雅之堂。僅此一宴,近純認為不足以擔當入宮重任。”聞近純聲音清晰,“不知兩位公公和家主,以為如何?” 這話說得公允,眾人無可辯駁。 烤rou涮rou這些,雖有巧思,但看不出手藝,也只能偶爾為之,進宮了天天給陛下做這個?聞家這是自己找死呢吧? 唐瑛一臉就是如此的表情,他可看不上這些山野手藝,再說既然諸大德站了出來,那就算今日這烤rou做出了花,也別想他同意。 他覺得聞近純這姑娘當真不錯,他這里還在思考呢,她那里就給了方案。 “是極,十三小姐有何建議?” “天色已晚,這折騰一天也做不了什么了,就請真真再獻一菜吧,能夠展示廚藝也就行了,至于做什么,唐公公代表皇家,自然是最了解的。” “咱家覺得可以。”唐瑛不待其他人應答,便直接道,“那就做……” 他還沒想出來做什么,燕綏忽然道:“這時節刀魚正好。” 唐瑛下意識點頭,又在思考刀魚怎么做才能為難人,燕綏又嘆息:“可惜刀魚實在刺多。” 唐瑛頓時來了靈感,一合手道。“咱家喜歡吃魚,也喜歡吃面,來個刀魚面吧。”看看天色,“不早了,半個時辰后咱家要回去點卯,在此之前你給我吃上就行。”他頓了頓,瞇起眼睛,“就一個要求,不許有刺,也不許用任何工具或者手工剔刺。” 第四十二章 管殺不管埋 他覺得自己提了個絕佳的題目,聽起來不刁難,骨子里實在難,十分滿意,對燕綏點點頭,道:“你小子反應倒快,可愿意來我手下?” 方才覺得這小子沒上沒下,但如今瞧瞧,腦子靈活長得又出眾,娘娘應該會喜歡這種。 燕綏沖他笑,“公公真有眼光。” 唐瑛抽嘴角——這小子怎么說話呢? 除了聞試勺等人暗暗歡喜外,其他人也在抽嘴角。 說起來就一個面,可是刀魚不許剔刺還不許有刺? 誰不知道刀魚刺多如牛毛,這個要求根本就是矛盾的,不剔刺刺會自己飛了? 但唐瑛既然這么說了,魚里吃出一根刺,都會遭殃。 “不知道公公這回取幾人?”聞近純適時來一句。 唐瑛立刻又得了提醒,立即道:“方才你們是一堆人在烤rou吧?這不算,進宮只能一人,誰進宮誰去做。” 眾人都看向文臻三人,聞家的姑娘們悄悄把君莫曉和聞近檀往前推,倒不是故意忽略文臻,畢竟大家的認知里,聞真真不擅長廚藝。 君莫曉猶豫,她不確定聞真真到底會不會廚藝,烤rou涮rou什么的可看不出手藝,可是這刀魚面她也做不到。 聞近檀渾身僵硬,又試圖把自己縮進人群里。 聞近純卻道:“看樣子今日這烤rou是真真jiejie的出手,jiejie真是巧思出眾,meimei之后還得多請教。” “那就你吧。”唐瑛淡淡道,“烤rou宴嘩眾取寵,但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,只是這刀魚面如果做不好,少不得要問你一個欺瞞皇宮之罪。” 眾人都微有不忿之色——怎么一眨眼,欺君之罪就換給別人了? 聞家人神色各異,有人擔心有人幸災樂禍,誰都知道聞真真不會廚藝,方才的烤rou涮rou雖然好,但更多是君莫曉和聞近檀的出手,但現在動真格的,聞真真哪里能頂的上呢。 聞家四房神情尤其舒暢,瞇起的眼縫里一半冷光一半得色。 文臻撇撇嘴。 “好啊。”她道。 聞少誠此刻終于緩過一口氣來,吊著眼睛看她,呵呵道:“別打腫臉充胖子啊,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