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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燕綏,是的燕綏。”文臻一點頭,無視周圍眾人忽然轉為震驚的目光,抓起木板往地上一砸,木板在燕綏眼前裂成不規則的兩塊。 燕綏這人,不規則的東西不直接在眼前播放也就當自己看不見,但赤裸裸擺在面前的,下意識就會被吸引。 他這么目光一轉,文臻已經上前,踮起腳,抓住他披風束帶一拉。 淡銀生絲披風滑落,文臻往身上一裹,笑瞇瞇沖燕綏招手。 “多謝公子贈衣喲?!?/br> 反正已經孤男寡女了,不能白擔了虛名兒。 “嚓”數十聲輕響如一聲,文臻背后忽然綻開無數刀槍劍,以至于乍一看像炸了毛的豪豬。 “德容言工”出手護主了。 燕綏目光一轉,毫不感動,嗤笑一聲。 “真快。” 德容言工們巋然不動,臉皮微紫。 是慢了點,可這能怪誰?活了幾十年,見過這位調戲人玩弄人,沒見過有誰敢調戲玩弄這位。 活久見,所以多看一眼,咋了? 不然下一眼可能就永遠看不見了。 德容言工們齊齊用眼神為文豪豬默哀。 燕綏目光又在文臻臉上掠過。 正常情況下,他的東西是不允許任何人碰的。上一個無意中碰到的,墳前的花都開三回了。 然而方才,她仰起的臉一朵花兒一樣開在眼底,解男人衣毫無羞赧的姿態令人驚奇。 然而此刻,被過長的披風裹住了整個身體,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張臉的少女,兩腮粉嫩微圓,下巴卻是精巧的尖,襯得一雙眸子烏黑迥徹,睫毛茸茸,像某種以柔軟著稱的小動物,看見的第一眼,心尖上便似被云熨過。 那質地柔滑的披風,也便一朵云一般,從燕綏的世界里滑過了。 他對著聞試勺抬抬手,聞試勺急忙招呼文臻過去,燕綏和德容言工們,一直盯著文臻的身影漸漸從破敗的長廊里消失。 颶風過境的場地里烏壓壓跪了一片。 德容言工們齊齊對視一眼。 肚腸內長達三米的“宜王殿下黑名單”趕緊拉出來,把“聞真真”劃掉,再加條紅杠。 此人特殊,觀察中! 第三十章 山中見美人 文臻走在聞試勺后面,盯著他的后腦勺。想著用什么辦法,繼續溜。 落在了燕綏這個神經病的眼里,以后免不了要在這個變態的目光范圍內生活,她的自由和古代快樂掙錢生涯,還要不要了? 聞試勺對她頗為警惕,安排了一輛小轎給她坐,前后左右都是聞家護衛。自己騎馬走在一側。 聞試勺時不時看一眼文臻,這姑娘他原本沒放在心上,聞家姑奶奶的孫女,雖然還是姓聞,嚴格上說已經不是聞家人,接過來的時候他也沒多問,隨意安置幾天等定王來了便離開了,不值得費心思。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顯眼的丫頭,不僅得了老祖宗青睞,還入了宜王殿下的眼,就沖這一層關系,今晚聞府鬧的事里哪怕有她的份,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此罷了。 可惜他想糊弄,當事人卻不肯不利用,文臻一直笑瞇瞇地盯著他,盯到他忍不住開口問:“真真,你總盯著我做甚?” “家主啊,我要向你坦白,火是我放的。嗚嗚嗚你別怪我……”文臻開口就是炸彈。 聞試勺覺得頭更痛了。 這是怎么想的?人家為你彌縫你非要自己往上沖? 話趕話不能不問,只好板下臉,“真真,好端端為什么放火?是不是有什么委屈?你說明白,自然會給你主持公道,何必行事這般莽撞。” 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節奏,一旁易人離拼命給文臻使眼色,眼睛跟抽筋似的。 “并沒有受委屈,”文臻垂下臉,受了委屈的小獸般的泫然,“只是想要離開,不得不出此下策……” 聞試勺頭更痛了。 這姑娘四不四傻? 臺階給你遞了,話給你圓了,怎么就不知道趁勢接呢? 一口氣梗在心里,還不得不跟著問下去。 “真真你難道不是自愿被接過來的?真不愿意,說清楚便是,鬧出這般動靜,又是為什么?” “真真不是自愿!”文臻向窗邊一撲,仰起臉,淚光隱隱滿滿懇切,“只是耐不過祖母懇求,父母之命,一家子的生死榮辱,不可不顧,只是真真舍不得……舍不得未婚夫……此去永生便難相見,真真和他約好,在這蒙田鎮外再見一面,今晚本想偷偷出去一會,不想有賊人潛入,廝打之中無意中翻倒了油燈……” 聞試勺覺得頭痛的范圍在擴大,快要溯及心臟了。 文臻在偷偷打量他的表情。 她在賭,賭聞家人對嫁出去的這一支漠不關心,更不可能知道聞真真婚姻的情況。 看樣子,賭對了。 “……家主你行行好,我的未婚夫就在前面等我!你讓我去見他一面!就一面!見了我就死心了,以后踏踏實實地跟定王上京,為聞家做貢獻……” 聞試勺想翻白眼。 得了吧您吶。 敢情你這意思,不給見是不是就繼續放火? 轉眼一看文臻,眸子里蘊的淚將落不落,盈盈欲滴反比嚎啕大哭更令人不忍,時不時還逸出一聲壓抑的哽咽,四面的護衛都有不忍之色。 這丫頭天生的軟糯柔和,不哭都讓人憐愛三分,更不要說這含淚傾訴,滿面哀求了。 聞試勺有些扛不住。 “你們約在哪里?” “就前面三里處,那邊小道岔路拐進去就是?!蔽恼橐恢盖胺健?/br> 這條路是先前她和易人離來時的路,當時走過這里時她看見的,岔路盡頭就是一座山。 只要能鉆進山里,想溜號就容易了。 聞試勺有些猶豫,文臻又道:“我一個人走路害怕,家主再派兩位大哥陪我去吧?!?/br> 她主動交上保證書,聞試勺果然神情緩和,想了想道:“那讓聞成,聞武隨你去,切莫耽擱,天也快亮了。” 聞成聞武是兩個精壯青年,聞言應聲而出,文臻謝了聞試勺,拎著自己的小包袱下了轎往那小路走,兩個護衛不遠不近跟著。 文臻經過易人離身邊時,易人離忽然抓住她的手,掐了一把。 易人離可是很清楚她有沒有要約見的未婚夫的。 而且因為聞試勺在,剛才賣小倌館的帳,還沒算呢! 文臻早有準備,手指一動,燕綏給的那一千兩銀票就進了易人離的袖管。 易人離垂頭看了一眼,眼神滿意,不說話了。 文臻心底翻個白眼,剛賺來的錢,還沒焐熱就喂了狼! 沒事,舍不得兔子套不來自由嘛。 她順著小路往前走,感覺到身后聞試勺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,此時天色將亮,萬物都籠罩在氤氳的霧氣里,隱約前方山廓峻拔,飛鳥的翅尖掠過,在山林間劃開墨色的葉痕,山間翠葉在風中翻飛如浪,時不時點綴一抹異光。 文臻心里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。 她剛才看見的那一點閃光是什么? 那邊山崖星星點點會動的紅色是什么? 風里好像有種輕微卻奇異的聲音…… 不是誰都有她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