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猴的神石,被一劍挑起,呼嘯越過湖面,驚動靜湖如深海,乍立濤頭無數(shù),再撞上長廊,一路砸欄桿破廊柱掀蓋頂……最后砰一聲巨響。 塵煙彌漫,土石紛飛,天地一片昏黃,像覆了沉沉霧霾的暮色。 好久之后,文臻才勉強(qiáng)找到了刺客在哪里。 刺客扁扁地,被鑲嵌在了長廊盡頭的照壁上。 大概用鏟子挖上一年能挖齊全的那種深鑲。 假山簌落落碎裂成無數(shù)石片,在人形照壁下堆成一座小山。 猛烈的風(fēng)聲狂暴得屏蔽了文臻的聽力,好一陣子她耳朵嗡嗡作響,始終都是那仿佛天地崩裂之聲在立體聲循環(huán)播放,然后她才隱約聽清了燕綏收劍時的那句話。 “不給你立錐之地?”出劍可翻江倒海,收勢便海晏河清的燕綏,一臉不能茍同,“喏,送你一座山,拿去,不謝。” …… 文臻目瞪口呆。 全身上下從頭發(fā)絲到腳尖,只適配優(yōu)雅神秘精致從容等等精美掛形容詞的燕綏,動起來,居然是這一款的。 當(dāng)真是靜如處子。 動如瘋兔。 第二十九章 孤男寡女 當(dāng)燕綏慢慢走回來時,文臻已經(jīng)把先前要提醒他鞋底有泥的決定,拋在了九霄云外。 開玩笑,和這只外表白骨精,骨子里時而美女蛇時而霸王龍的神奇生物在一起,做一只舔狗都怕活不夠。 燕綏的目光從她花似的笑容上飄過,在她濕淋淋的胸前落了落,經(jīng)過她時眼光掠過精致腰窩,自流暢腰線一瀉而下,在分外渾圓挺翹的臀上略一停留,最后微帶欣賞的目光落在那雙并攏后筆直毫無縫隙的雙腿。 濕了身的少女,無法遮蔽那一身的美好曲線,文臻在現(xiàn)代自幼飲**致,營養(yǎng)全面,又勤于運動,身型皮膚都發(fā)育得相當(dāng)不錯,除了身高不夠修長外,體型渾圓有致,是一種頗具誘惑卻又不過火的身材,性感已至,尤物未滿,那性感便顯出幾分青澀來,反多了一份熟女不能有的青春明媚的風(fēng)情。 遠(yuǎn)勝于這個時代那些一味追求弱柳扶風(fēng)而過于蒼白身材扁平的所謂淑女。 以至于燕綏看了半晌,忍不住輕飄飄說了句:“矮了點。” 于他便是贊譽(yù)了,文臻聽來卻是罵人,忍不住朝天翻個巨大白眼。 矮咋了?絆你家門檻了? 再說人家再矮也有一米五九! 夜風(fēng)過,她打個哆嗦。 對面燕綏看見,抬起手。 文臻希冀地看著他披風(fēng)的束帶。 燕綏把披風(fēng)束帶緊了緊。嘆一聲:“這夜真有點涼。” 文臻:…… 我呸! *********** 此時試嵐樓已經(jīng)一片紛亂,無數(shù)人被驚動,龜公等人想要過來,奈何這樓里格局,便是建筑繞湖而建,以長廊連接,如今長廊被破壞,那些人想過來一時也過不來。 對岸人聲紛擾,文臻有點發(fā)愁,心想今日這事鬧到這樣怎么收場? 經(jīng)過剛才那一遭,她可不指望燕綏會大發(fā)善心幫她的忙。 這個神經(jīng)病,一眼看去就是那種滿身麻煩的多事體質(zhì),逛個小倌館還能引來殺手,和他交集越少越好。 身后,燕綏忽然道:“看在你剛才提供踏腳的份上,我同意了。” 文臻:“?” “矮就是這點不好,腦子也相對小。”燕綏一笑,“你先前說過的交易。忘了?” “高個子確實好,最起碼四肢發(fā)達(dá)。”文臻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,“我以為我?guī)土四莻€忙,已經(jīng)足夠證明我的誠意,抵消你先前的殺心呢。” “你什么時候聽說過螞蟻給大象墊了個腳大象就得謝它?” “我還聽說螞蟻咬死大象呢!” 燕綏也不理會她的怪話,只道:“在此之前,先證明給我看吧。聞家不是要選拔擅長廚藝的女官嗎?等聞家選上你,我就用你做我的廚娘。” 文臻默了一秒。 又想罵臟話了怎么辦? 又要掉笑面具了怎么辦? 特么的老娘好容易逃出聞家,現(xiàn)在你叫我回去? 今年是犯太史闌了嗎? “我要不要謝主隆恩?”文臻笑得滿面迎春花兒開,“廚娘哎!” 去掉廚字我給你當(dāng)好不好? “瞧不起一個廚娘?”燕綏瞟一眼就知道她心里盤著什么,似笑非笑一抬手指指對岸,“很多人殺妻賣女想要當(dāng)我廚子還當(dāng)不到呢。” 他似有若無地看了她一眼,眼神不見輕蔑,卻也未見著緊,“你還是先祈禱夠格做個燒火丫頭比較合適。” 文臻總覺得這句話并不全像是開玩笑,然而她眼波往對面一掠,頭皮霍然一緊。 對面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搭起了長長的木板,一大群人黑壓壓地過來,奔在當(dāng)先的并不是這酒樓的主事人,而是一群看起來便分外嚴(yán)肅的大漢,大漢之后還跟著一些人,其中一人,便是聞家家主聞試勺。 聞試勺家里生亂不在家里主持大局,跑到這個小倌館來干嘛? 此時也沒地方躲,她只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。 燕綏忽然又瞟了她一眼,看她濕淋淋的衣服和腳下汪著的那一攤水,手一揮,一塊薄木板飛起,架在她面前,正正將她全身擋住。 文臻…… 特么的你那披風(fēng)金子編的嗎?脫給我穿一下會死嗎? 你的良心和紳士風(fēng)度都被狗吃了嗎? 那一群大漢先到了近前,當(dāng)先一人第一眼看的就是她,那眼神,文臻覺得眨眼之間自己就被透過木板從里到外照完了X光。 但是看見燕綏任她留在身側(cè),那群大漢立即便轉(zhuǎn)開了眼光,在燕綏身側(cè)找個沒有存在感的地方默默立了。 文臻:我覺得看見了無聲的嫌棄是腫么回事? 她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一個地方,頓時拔不出來了。 那些看起來是護(hù)衛(wèi)的人,有意無意站在了四處區(qū)域,雖然不同于其他家護(hù)衛(wèi)一樣緊緊跟在主人身后,但也隱隱將燕綏包圍,每個人背后,腰帶被壓在底下支出的一角,都繡著一個字。 分別是言、工、德、容。 又看了一會,文臻忽然醒悟,這不是“德容言工”嘛! 這家伙的護(hù)衛(wèi)隊是這個名稱? 文臻:mama我好想笑腫么辦! 肚子里笑得厲害,以至于她忽略了燕綏和別人的對話,直到隱約自己的名字飄進(jìn)耳朵。 “……因此請真真姑娘來幫個小忙。” 文臻一愣,再一抬頭,正迎上聞試勺以及他身前身后無數(shù)人意味復(fù)雜的目光。 咦,好像錯過了什么? 隨即燕綏道:“既如此,你便去吧,孤男寡女這大半夜的,不方便。” 文臻嘴角一抽。 一低頭,才想起自己面前還擋著木板。 她終于笑不出來了。 所以眼下就是一群人趕過來看見她濕噠噠躲在門板后在和燕綏“孤男寡女”? 特么的哪怕濕身也比擋門板好啊!瞧那些人眼神都成什么樣了?這是都在猜門板后的她光溜溜的吧? 再給燕綏這混賬這么一說。 接下來要發(fā)展成“聞?wù)嬲姘胍谷惚脊匆嘟棽怀杀惶呋芈劶摇卑桑?/br> 我呸。 孤男寡女。 去你妹的孤男寡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