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極了,只聽見老空調嗡嗡運作的聲音。似是心照不宣,彼此的呼吸也悄悄地放輕放緩。胡伽僵硬的梗著脖子,感受到蔣添濕濕熱熱的氣息在脖間,臉頰邊流竄,溫柔舒適,像是夏日的海風。感受到蔣添的胳膊橫在自己的胸前,像是在堅定的傳遞著某種力量。就是不知有沒有察覺自己薄薄的皮層下那劇烈的跳動。他想,這樣的姿勢是不是過于曖昧了。但老半天了,也沒有掙脫開來。又過了一會,蔣添干巴巴的聲音才從身后傳來,一下打破這有些繾綣的氛圍。他說出至少在自己心中像是咒語的那句話,“Don’tworry,Behappy.”胡伽一下就樂了,”啊,你是想給我放個假嗎。”蔣添緊了緊手臂,沒有回答,像只小動物似的把臉埋了起來。但胡伽卻真的像被魔杖輕輕點了一般,莫名有些釋懷。在那個緊緊的懷抱中,走失了整一個晚上的自信和狂傲又回歸了。他猛然生出一股倔勁。行吧,總監批評他拙,那他就勤吧。勤總能補拙吧。認認真真看它個一百本書,還找不回邏輯找不回一點敏銳?他向來果決瀟灑,想通了也不愿再自怨自艾。聳聳肩,手來了勁,向后胡亂拍打那個還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,“嘿!嘿嘿!起來了。還吃不吃泡面了。”頭發被抓住一撮,重重一扯,一個耀武揚威的小孩響亮的回應,“吃!”10夏,熱狗和滿月*徐裕云約蔣添這周出來見一面。“約”這個字,就兩人關系而言顯得太正式。在此之前,一直都是徐裕云問蔣添在哪兒,然后找過去再十分敬業的給送回來,像抓包貪玩的小孩。更早之前,多是是蔣添沒事就逮機會找理由溜達過去看看他。從很久很久之前起,兩人你來我往的,似乎就沒分開超過三天。而自上次不歡而散后,他們已差不多快一個月沒好好見個面,說過話了。且,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,他們之間不歡而散的次數愈來愈多。這讓蔣添有些難受,比直面徐裕云施加的壓力還要難受。*周三這天,徐裕云說下班后會直接過來接他,順便一起去吃頓晚飯。蔣添久違的有些期待。坐立不安,沒滋沒味的看了一天的書。快五點時卻收到徐裕云說要加班的信息。一瞬間也不曉得是失落多一些,還是松了口氣的輕快多一些。他沒有馬上回消息,默默坐了一會兒后,鬼使神差的發了條語音過去:那我去你公司樓下的咖啡店里等你吧。等了很久那邊也沒有回音。也不知道是默許了,還是很忙根本就沒有看到。拽著手機許久,沒收到回信,但搞明白了自己的心。晃悠到了那附近,發現這公司樓下居然沒有咖啡店,星巴克也沒有。地方也偏僻,蔣添走了一圈,只找到一個24小時開放的便利店和街對面的香香甜甜的面包店。他慣性糾結了一會兒,走進了便利店。這會兒挺晚了的,擠在關東煮那塊的加班族還不少,冷柜里邊的粥啊盒飯啊都沒了,他有幸搶到最后兩個紫菜包飯。讓店員加熱后,環視了一圈店內,正好瞅見坐窗邊的人走了,空出個位置,他忙坐過去。這種24h便利店近兩年才開始出現在S城,挺受那些生活節奏較快的上班族們歡迎。胡伽就跟他提起過,還號稱自己吃遍了便利店里的所有紫菜包飯,各種類型各種風味,有時間還打算做個測評總結。胡伽還說過啥來著?蔣添邊撕包裝邊想著。噢,他還說每次看韓劇,基本少不了演員們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,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吸溜面條,特羨慕特想實踐一回。蔣添當時本想吐槽一句您還看韓劇吶?而后又咽了回去,胡伽本人喜歡的奇奇怪怪的東西可多,還常有著各種各樣浪漫的少女心思,韓劇實不算什么。想到這,也就抬頭往外瞧了一眼,一時有些好笑。這位置是貼著窗的沒錯,是正對著街道也沒錯,但這窗玻璃外側貼了一巨幅廣告,抬眼只能瞅見白白的海報紙,以及玻璃上模模糊糊的自己的倒影。暴力撕了倆飯團——完全沒能得胡伽真傳,外頭裹著的紫菜都被掀了——囫圇吃了下去,肚子居然沒有半點被填充后的實感。本想再買幾個填飽肚子,也順便練練撕包裝——又是據胡伽言,熟才能生巧,并不是所有人最后都能完美用那兩片紫菜包住飯的。但被上班族掃蕩后的便利店,連根熱狗也不剩。店員慢騰騰的往烤腸機里頭添了幾根熱狗。蔣添杵在那兒,一動也不動的盯著那些熱狗,見它們緩緩轉動著,顏色一點點變深,在黃澄澄的燈光下逐漸變得油光發亮。盯著盯著,把自己給弄得面紅耳赤滿頭大汗,就好像也在那高溫滾軸上滾了一遭。估計快熟了。他突然就想到了徐裕云。很奇怪,他腦子里頭明明剛還莫名其妙的擠滿了胡伽,這會兒全跑沒了,只余一個悠悠出現的徐裕云。他小學那會特別喜歡吃熱狗,也特別喜歡徐裕云。喜歡的東西當然要給喜歡的人分享了。他就等在烤腸機面前,也是這么看著它們轉啊轉的,最后挑了一根烤得特別棒的熱狗,皮都綻開了,他看著都饞死了。他怕沾灰,特意讓老板拿個小塑料袋給兜著,一路興奮的跑著去找徐裕云。等敲開了徐裕云家的大門,再低頭一看,袋子破了個洞而熱狗早就沒了——因為太燙,把薄薄的塑料袋燙穿了個洞,自個溜出去的。他當時不曉得個中緣由,還以為又是因為自己莽莽撞撞的緣故。那會兒沮喪極了,沒了獻寶的機會。偏偏腦子還軸,癟著個嘴,把破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,對徐裕云:“也沒啥。就太無聊了,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吧。”徐裕云那時才初三,就已經會拿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了。站在門后,不讓他進去,還威脅他說再不好好學習,可別想升重點初中了。*之后干掉了兩根熱狗外加一包泡面,正猶豫要不再買瓶酸奶促促消化,徐裕云的消息就發過了,依舊言簡意賅:快結束了,稍等一會,來找你。蔣添挑了一瓶酸奶,結賬時又要了根熱狗。站在寫字樓下等著的時候,發現今兒個是農歷十五——又一輪滿月掛在夜空,亮堂得很。久看還覺耀眼。沒人用耀眼形容月亮的。月是借了太陽的光,他該是溫和收斂的,不該如此強悍。可夏季的滿月好像有點不一樣,準確來說是今天的,無云無星,他就這么直直的撞進了蔣添的眼里。蔣添俗氣又矯情,將其比作一輪廓姣好的句號——這輪望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