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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寫著21的小紅旗。別的地方也散落著很多小紅旗,都寫著數(shù)字。找了一番發(fā)現(xiàn)地圖留白的地方整齊的標注小紅旗們的名字。蔣添不由一笑。原來都是胡伽吃喝玩樂攻占S城的記錄。他一個個看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胡伽還真挺會找地方玩的,很多都是自己這本地人也不曉得的。且胡伽工作有時也挺忙的,玩了這么多地,估計沒少花時間。這人真是有著奇特的執(zhí)著。這地圖大概也費了胡伽不少精力,蔣添單只是用眼看看,就花了快半小時才能不放過每個小角落。一點點看到右下方,畫著S城郊區(qū)的機場。從那引出一長箭頭,指向地圖外某處。箭頭下有一行小小的字,蔣添湊近看,寫得是:回家嘍!他微怔,是哦,胡伽不是本地人。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。而他不知道的事情,是這個身份背后藏著的各種難以與外人道的滋味。蔣添扭頭看向還在整理著書架的那人的背影,又移開眼,環(huán)視一圈這個一眼就可看盡的房間。吃飯睡覺玩樂工作,在這里,胡伽都是一個人在做著的吧。而蔣添自己,在幼時便熟悉的城市一路順順利利的長大,考上了本地的大學,將來可能還會繼續(xù)在本地讀研,找工作。所以我獨自生活在陌生的地方,究竟是種什么體驗?他不知道。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,他想。呆了一會,只覺得心底多了一口火熱的鍋,各種各樣的想法思緒交織在里頭,煮著,沸騰著,咕嚕咕嚕的逼他開鍋。干脆靠過去挨著胡伽坐下,拍了拍胡伽的肩示意自己有話要講。胡伽放下手中的書看過來,還是那副死魚模樣,又是那樣扯了個皮笑rou不笑的表情。蔣添頓時覺得從地鐵口始一見到這人就壓抑著的情緒,和憋了一路的焦躁甚至委屈,這一會兒都現(xiàn)了形,無數(shù)的話擁作一團擠到嘴邊。可他只會死死瞪著胡伽,梗著脖子,半天挑不出一個句子。胡伽卻有些莫名其妙,見蔣添這樣臉紅脖子粗的,鼻尖腦門全是汗,以為是給熱急了。便站起身去開空調。剛摸到遙控器,就聽到一聲怒喝。“胡伽!“被點名的人嚇得一激靈,回頭。“胡伽!你...你別擔心!要開心!”一句不倫不類的安慰被蔣添以十成的氣力響亮的喊了出來,突兀的砸在兩人中間,砸得兩人俱是一震。胡伽睜圓了眼,首先反應過來,立時想笑,又不太敢笑,臉上擠出個古怪的表情。兩人一時無話,你望著我我憋著笑。還是胡伽先沒憋住,腿像是一軟,握著遙控器倒在沙發(fā)上。蔣添瞅不見他的臉,但那不住抖動的肩膀分明泄露了那人的壞意。好一會兒才直起腰,將將及肩的頭發(fā)更加蓬松凌亂。“哎,哎,蔣小添,你怎么這么可愛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說罷,這人還壞心眼的裝模作樣,擦著根本不存在的淚水。蔣添簡直臊得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,他本意是想學胡伽上次安慰自己那樣,說出那句經(jīng)典的臺詞。正糾結著拽英文太矯情尷尬,就看到胡伽站起身走開,一時奇怪又著急,就不過腦子的吼出了這么句中譯版。他恨恨的扶著書架站起,又羞又惱,心道,披散著的頭發(fā)的胡伽是好看極了,他會忍不住一瞅再瞅,但要再這么笑下去自己還是干脆點直接摔門回家吧。好在胡伽是個有良心的,邊笑邊還不忘剛剛的動作,把空調給打開。調試溫度時還忍不住傻笑一番,笑夠了就過來攬著蔣添的肩,盤腿往地上坐去。蔣添甩了甩肩,抵抗了幾下,不愿跟他一塊并排挨著,順著力倒在沙發(fā)上。胡伽樂了,屁股挪了挪,硬是湊過來背靠著他的小腿。“添兒啊,我表現(xiàn)的這么明顯?這么不開心?”啊,一邊臭著臉一邊還扯著嘴對我尬笑,就差沒舉個牌子寫著:不開心,但別來問。蔣添在心里搭腔,沒吱聲回答,是想以沉默表示自己對那剛剛那通嘲笑的不滿。不過胡伽也沒在意他回答或是不回答,手在茶幾上漫不經(jīng)心的扒拉著,腦門重重抵了過去。默了一會兒,才悶悶的說,“也不是不開心。就是有點兒不得勁。”周五下午,他本想偷偷溜走翹個班。卻在電梯口被總監(jiān)抓個正著,叫去辦公室就是一頓訓。總監(jiān)憤怒的點總是很出人意料。平時對于這樣的偷懶耍滑,他都是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,那日的怒火卻燒的格外旺,足足訓了一小時。胡伽想,總監(jiān)對他大概是真失望吧。不然不會這樣急得跳腳,真真是踩著痛處還要挖心。那一字一句就像扇耳光似的,對準著臉,又快又狠。狼狽不堪。直到坐在家里的沙發(fā)上了,總監(jiān)的話還在耳邊回蕩。他嗤笑胡伽把自己整得跟個藝術家似的,做出來的東西卻土得沒眼看。而后又換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,說,現(xiàn)在都只知道一味追求美感了,蠢到用美感支配邏輯。基本的分析和歸納整合全都還給了老師,弄到最后基本的信息傳達都沒有做到。不論說多少遍要認真耐心,要腳踏實地,都不聽。覺得自己做出的設計很牛是不是。心浮氣躁的,差不多風一吹就可以起飛。胡伽愣坐了一晚上。凌晨時又打開最近總監(jiān)指導過的一個設計,越看越灰心喪氣——同樣的排版形式,自己怎么都排不出總監(jiān)的那種效果。太死板了,思維就像困在框架里一樣。蔣添從頭至尾沒有做聲,默默聽著腳邊那人絮絮叨叨的倒苦水。此刻盯著那個沮喪極了的后腦勺,有點兒想上手摸摸以示撫慰。伸了過去又別扭的改成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那些細軟的發(fā)絲。而胡伽正沉浸在那種對自我的絕對否定中,根本沒在意他的sao擾。他其實很想說點什么,又不知如何表達才是正確的。很多關于胡伽的事情,他都一知半解著。全憑著心里頭的那點天真,那些第一觀感,固執(zhí)的認為胡伽是頂頂好的。但胡伽真的不好嗎。他攏住一把那散亂的頭發(fā),想起那個晚上疾馳的摩托,以及它們的被風吹得上下翻飛自由不羈的樣子。又想起胡伽穿著一板一眼的西裝擠在地鐵上的樣子。眼前的這張手繪地圖。還有很多很多在這段不算長的時間里,窺得的有關胡伽的點點滴滴。他突然有些激動,想捂住腳邊這人的嘴,叫他不要再說出一句貶低否定自己的話來。說他盲目也罷,他就是覺得胡伽頂頂好。此刻他化身為一個直面偶像的迷弟,心里頭滿滿漲漲的,太多太多情緒,極想要宣泄出來。還在思索該如何表達,身體已先一步做出行動。——松開握在手心的頭發(fā),一把抱住胡伽,笨拙又小心的把臉輕貼在胡伽的脖間。屋內一時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