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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事?” “你阿爹說,寶樹提前回來是欺君之罪。”屋子里沒留人服侍,謝夫人依然謹(jǐn)慎地左右看看,壓低了聲音,跟細(xì)作接頭似的。 聽一半說一半,愣是把蕭寶樹說要轉(zhuǎn)回頭出建康城,再裝成到日子回來這一茬給越了過去。 蕭寶信聽了個云山霧罩: “可能是阿爹嚇唬寶樹。阿娘也知道寶樹的性子,太無法無天。” 她怕的是娶了宣城長公主,做了皇家的上門女婿之后,蕭寶樹更加仗勢胡作非為,作天作地。 謝顯的意思,永平帝心疼妹子,不想讓宣城長公主遠(yuǎn)走他鄉(xiāng),成了親之后想將蕭寶樹留在建康。可她也知道,阿爹的意思還是想讓蕭寶樹鎮(zhèn)守地方——怕得罪人太多,皇帝都保不住他,把大梁給禍禍的天怒人怨。 “這孩子也是該嚇嚇。”謝夫人道:“不過我看寶樹沒嚇著,倒把我嚇了個夠嗆,做夢都是寶樹犯了欺君大罪,抄家滅族,臨被砍頭還大鬧刑場,嚇的我一身一身的汗。” 嚇的她連蹬帶踹地醒了,把蕭司空踢的急赤白臉。這是夫妻閑話,謝夫人沒說。 蕭寶信忍不住笑:“阿娘不必嚇成這般,蕭家從龍之功,只要不犯下陰謀造反的大罪,怎么也不至于被抄家滅族。” 謝夫人欲言又止。 她想說,永遠(yuǎn)不要低估蕭寶樹的破壞力,可是又一想這么說自家兒子不好,顯得母不慈兒不孝的。 真話也不能真說。 簡言之就是沒在建康城,想;回來了,又各種提心吊膽,煩。 以前蕭寶樹不過是個小郎,小紈绔,作b也有個限度,還都在蕭司空能護(hù)住的范圍內(nèi)。現(xiàn)在人家自己就是安北將軍,堂堂正正的正三品實(shí)權(quán)武官,手中有權(quán),手下有兵,作出來的禍都得跟著人的級別往上升。 到時就怕那禍也與時俱進(jìn),蕭司空想兜都兜不住。 又想把寶樹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又怕自己眼皮子太淺,容不下他這尊大佛。 哆哆嗦嗦地跟蕭寶信就說了:“你說可咋辦?我這也舍不得啊。” “我聽玄暉的意思,皇上是想把寶樹留在建康。阿娘也知道,宣城長公主是皇上嫡親的妹子,兄妹倆自小情份就不同,自是舍不得讓宣城遠(yuǎn)嫁。” 謝夫人:“既然皇上想留就留唄,啥時候皇上也兜不住了,再說吧……” 這話說的太實(shí)在,蕭寶信都不好反駁了。 蕭寶樹就是有這樣的能耐,讓你又愛又恨。以前如此,現(xiàn)在經(jīng)歷了一番成長,也不知道有沒有改觀。 不過,如果永平帝真能給兜,能留在建康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。這等‘好事’,就等永平帝愁去吧。至少短期內(nèi),他們蕭家是合家團(tuán)圓。 反正大婚在十月,保守估計怎么在建康也能留個一年半載的。 謝夫人再次欲言又止。 想想蕭寶樹給他外甥準(zhǔn)備的不知沾了多少人血的匕首,她還是覺得兒子腦回路清奇,和一般人并不一樣。便是成長了,成長的軌跡也和別人不一樣,成長了也比較扭曲。 她就想不明白了,一個閨女離經(jīng)叛道,飛揚(yáng)跋扈——當(dāng)然這是成親前,成親后……更甚,讓人說把謝顯給降住了,畏妻如虎。可是看在閨女女婿人家小倆口蜜里調(diào)油,當(dāng)外面的呼聲狗放屁,她也就暫且放過了;一個兒子呢,自小招貓逗狗,胡作非為。 兩個誰也別說誰,都走的不是尋常路。 但看人家蕭寶山,雖然也姓蕭,但不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,反而中規(guī)中矩。 這么仔細(xì)想來,竟是自己的鍋嗎? 是她,生出這么兩個與眾不同的貨,元兇竟然是她? 謝夫人一時有點(diǎn)兒接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。 以前沒想到,這會兒兒女都在跟前了,想的就有點(diǎn)兒多。饒是她心再大,也有點(diǎn)兒受傷了。 第616章 誰大誰小 謝夫人情緒直線下降,連兒子回到自己身邊,和即將與公主大婚都挽救不了她脆弱的小心靈了。她得回去躺躺,恢復(fù)恢復(fù)。 蕭寶信安慰了謝夫人一會兒,看天色也不早了,便回了謝府。 她前腳走,蕭寶樹后腳就回了蕭府,讓永平帝灌了一肚子的酒,撒了頓小酒瘋,跟他皇上大舅子好頓顯擺自己在地方上大殺四方,人人望風(fēng)而逃的英雄事跡。 把蕭司空整個說的沒眼看。 他比自家兒子可不勇猛多了,殺敵的人數(shù)也是成幾何倍數(shù)往下漲的,看他什么時候這么吹噓過? 還是當(dāng)著皇帝的面兒,要不要點(diǎn)兒臉? 要不是永平帝壓著,蕭司空一個大巴掌呼上去,讓蕭寶樹立馬醒醒酒。 倒是宣城長公主得了皇帝的準(zhǔn)許,背地里在隱在后面偷看蕭寶樹。 蕭司空那是什么樣的,即便是單打獨(dú)斗也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高手,馬上就聽出來有人在偷聽。可蕭寶樹明顯喝嗨了,大吹特吹,還和皇帝不住的攀關(guān)系。 諸如: “你都不知道,皇上大舅兄,我做夢都想娶宣城公主。” “長,長公主,現(xiàn)在是長公主了。” “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。” “——和宣城長公主一起,嗝,等死。” “舅兄,我就是我親大舅兄——不對,是我親兄長,不對——咱倆誰大,你哪年生的?幾月?” 到最后和永平帝比起誰大誰小了。 蕭司空一手把酒杯都給捏爆了,特么,生這么個兒子不給他省心。你和皇帝誰大有什么好比的,你娶的人家妹子,你這輩子就只能是人家妹夫! 咋的,你還想越過宣城長公主,和人皇帝稱兄道弟?比個大小頭? 把皇帝都給喝蒙了,先前還端著呢,不是拿皇帝款,是拿舅兄的款兒,很有幾分審視的味道,后來也不知哪句話哪杯酒喝嗨了,和蕭寶樹同流合污,喝了個七葷八素。 直接抱怨起這界妃嬪不好帶,才進(jìn)宮沒半年都已經(jīng)有人敢各皇后下手了—— 最可惡的還有人各他下手。 永平帝堅定地認(rèn)為燕雀湖事件是有人在害他。 蕭寶樹指天大罵:“誰敢欺負(fù)我親舅兄,我弄不死他!舅兄,你就說吧,你指哪兒我打哪兒。居然敢對付我舅兄,不想活了嗎?” “……怪不得宣城長公主托阿姐給我口信,讓我跟舅兄提出把大婚提前了,后宮太嚇人了。” “阿爹,不行咱們明天就把宣城長公主娶回家去吧,我不能讓我媳婦受這苦啊。他們連我舅兄都敢下手,萬一一個不開眼沖我媳婦下手咋辦?” 蕭司空都沒眼看永平帝那張臉了。 你說人家喝多了吧,這話聽心里去了,臉都青了,是酒后發(fā)紅再發(fā)青的那種,看著挺慎人。你說沒喝多吧,蕭寶樹和人家勾肩搭背,說后宮里那些妃子欠收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