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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口瘡,一塊一塊都要連成一大片了,無心飲食,自然也就不關注這些個大臣了。 謝顯的補身湯,那都已經(jīng)是陳年的舊黃歷了。 蕭寶信說起府里吃壞肚子的那些個孩子:“到底年輕,今天就都好多了。只是十二娘的阿歡身體還未愈,燒了好幾天,才算是把溫度降下去了。” 她沒說的是十二娘哭成個淚人,瘦的都脫了相了。 “對于小兒的病癥的話,柳太醫(yī)會更拿手些,等明天我叫清風去請來給阿歡再看看。” 聊了會兒家人的事兒,餐也用完了,謝顯累了連身子都不想起來了。 “這些天,累壞了吧?”蕭寶信跪到他身后,給他掐了掐肩膀。還沒等第二下下去,謝顯猛地一轉(zhuǎn)身: “祖宗,你有了身子不知道嗎?還跪什么跪,趕緊起來!” 把蕭寶信還嚇了一跳。 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(jīng)被謝顯給架著胳膊放倒,坐到地上了。 整個人都是懵的,就沒想過謝顯有這么靈敏的時候,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刷新了她的認知。 她心里還在想呢,如果不是‘朕’,她也和十二娘一樣,肯定是母愛爆棚,慈母心腸軟的一榻糊涂,當阿娘的不都是這樣么? 可是一想到這個‘朕’,四十來歲的年紀,她滿腔滿腹的母愛就好像給扎死了口的袋子,憋著放不出來。怎么想怎么別扭。 是她兒子沒錯,兩輩子的緣份啊,一般人沒有他們這么大的因果。 但架不住的是別扭,正這時謝顯撲上來了—— “我沒事。”蕭寶信愣眉愣眼,還在消化謝顯所帶給她的沖擊。“你不是累嗎——” “累也不用你。” 謝顯皺著眉頭,看著蕭寶信從自己懷里退出去,心里隱隱有種怪異的感覺。從他回府來,她好像就一直在試圖躲避著他的親近。 “……” 蕭寶信都服了,就這短短的時間就讓他看出來了,以后還有好日子過? “不用我,你打算用誰?”她挑眉,眼中有抹被看透了心思的羞怒,在借題發(fā)揮。“你想找哪個丫環(huán),我讓她們站到你跟前來讓你選?讓你挑?” 謝顯一愣。 “吃飽了?” 撐的嗎? “有你這小醋精,我還敢用丫環(huán)?用婆子估計你都能把我劈了。”他笑。 都是他的錯覺,他的寶信多黏人的一個小妖精,對他體貼入微,照顧到了他方方面面……果然算計人心成習慣了,對她也衡量比較上了。 是了,她肚子更大了,正面抱著抱不了。 “不過,”話說回來,“真不用你,我歇歇也就好了,這些天在宮里沒睡過一個整覺。” 不用他說,光看他眼底就看出來,蕭寶信看著那叫一個心疼:“這幾天還要忙?” “不像前幾天那樣要住在宮里了,但瑣事不少,還要論功行賞。”謝顯沉吟半晌方道:“這一次得勝的關鍵在楊劭……” 事實上,這還是他的計謀,交給楊劭去實施。 楊劭一如他所預料的,完成的很好。 永平帝大喜過望,連旨意還未下就已經(jīng)親口承諾要封官加爵,當即口諭便封了西陽縣侯。背地里雖然是和謝顯商議,但他有意令楊劭領石頭戍軍事。 顯然不想把楊劭困在皇宮了,他應該在更廣闊的石頭城……守護不只皇帝,還有整個王朝。 石頭城是都城建康的門房,最重要的屏障,由中護軍的楊劭兼任,那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。 不出意外,明天圣旨便會頒布。 旁人不說,謝顯覺得這個消息起碼蕭寶信還是想要知道的,一直以來她對楊劭都甚為提防。 果然,話音剛落,蕭寶信那張漂亮臉蛋就皺到了一起。 這人作為夫君很渣,但不得不說的確有些真本領,不然不能蕭敬愛連番這一頓作,他還有如今這番建樹,生命力得多頑強,多自強不息啊。 “沒事。” 謝顯拍拍蕭寶信的手,知道她在擔心什么:“現(xiàn)在和前世已經(jīng)不一樣了。” 他有能力捧他上去,自然就有手段將他弄下去。 不過這話沒有明說。 蕭寶信該懂,兩手雙手握在一處呢。 “今時不同往日,現(xiàn)在大梁內(nèi)憂外患,不是打壓異己的時候。合該同舟共濟,將大梁的局面穩(wěn)住才是首要。這道理,楊劭自然也懂。” 蕭寶信:“我不是怕他不懂,我就是怕他太懂。” 懂得蟄伏,懂得伺機而動。 要讓她相信一個明知道自己將來會改朝換代,成為一國之君的人,安安心心下來做一個輔政之臣,一輩子屈居人下,比較難。 尤其對一個野心勃勃,一心要建功立業(yè)的男人來說,無異于自宮吧? 第442章 長見識 雖然見過僅僅幾面,對楊劭的了解談不上很深,可她并不認為他是個沒有野心的男人。 甚至,隱隱她還能感覺出來一種異樣的感覺。 就好像,也知道前世這男人是她夫君一樣,不可能再把他當成事不干己的陌生人。不是泛起漣漪,而是明知道他們前世有瓜葛,這輩子怎么也不可能當沒發(fā)生過一樣。和旁人天然就不一樣。 這種感覺不好說,不能說—— 說了,只怕謝顯多心。 知道前世自己會是皇帝,這輩子會心甘情愿當個臣子嗎?有蕭敬愛在后面鼓搗,一天當三餐那么耳提面命,只怕想低調(diào)都難。 楊劭姑且不說,就蕭敬愛那樣張狂的性子,現(xiàn)在還沒成氣候呢,就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rou。以后一旦得勢,別說活路了,尸骨都留不下的節(jié)奏。 哪怕是因為蕭敬愛,蕭寶信也得竭力把楊劭給按下去。 楊劭一朝得勢,百害而無一利。 這是她的真心,只是這其中摻雜著太多前世今生,讓她沒辦法敞開了和謝顯說。 兩人每次說到楊劭,都是點到為止。只是這一次,謝顯多說了兩句: “時移世易,再不是前世了。” “他沒有稱帝的條件。” “只要我在一天……你放心。” “他,”謝顯沉吟,老實說當著蕭寶信的面夸楊劭,他著實不愿意。但有些話今日不說開,只怕留她心里總是個釘子: “有野心有抱負,還有能力,正是此時大梁急需的人才,我們都需要他。只要他忠心不二,自然皇上不會負他,高官厚祿,位極人臣。” 蕭寶信何嘗不知。 楊劭是個人才。 只是這個人才總給她一種不穩(wěn)定,隨時可能反身一撲,把她咬死的感覺。 至于是不是不想前世的渣男過不好……唔,多少有點兒關系吧。 這話又不能和謝顯說,他聽了,肯定又往歪處想。 沒道理前世背叛她的兩個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