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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梨:總感覺有鍋在頭上,旦夕砸下。 “……是。” 夫人交待事兒交待的,還得背著人行事,怎么就帶著股子虧心。 棠梨先去找的管家,管家倒是個好的,一句廢話沒有,當即就應下了,想是得到了謝顯的吩咐。 然后想了想,到底沒和管家說出府的事兒。 從正門出去自然是瞞不過管家,可是她們夫人以前偷摸出府的時候也不是沒有,都輕車熟路了,吩咐親家夫人要用車,直接讓小牛車到后門那里等,瞞天過海。 大伙兒知道也得是回府之后的事了,棠梨抱著誓死如歸的心把蕭寶信的交待都給辦妥了。 蕭寶信沒敢托大,畢竟肚子里的‘朕’是自己親兒子,少不得多加小心,除了把四大打手——是四大丫環都帶上了,另外謝家的護院也帶了十個。 如今建康城風聲鶴唳,街道上少有百姓行人,但凡有不出門都窩家里了,蕭寶信哪怕再小意行事,這浩浩蕩蕩十幾個人的車隊,立馬就成了街道上令人矚目的一道風景線。 蕭寶信沒去過楊劭府上,可架不住她身邊有個情報小能手,家長里短一把罩,采薇都知道。 只要有采薇在,光憑她那張嘴,蕭寶信就不愁找不到地方。 原本楊劭被玉衡帝提升為直閣將軍就換了宅子,買到了長干里,沒出原本的圈子。后來還是從龍有功,永平帝有意抬舉他,賞了他一座在御街上四進的宅子。就靠這點信息,加上采薇的嘴,愣是沒費多少力就找到了。 楊府的管家看到蕭寶信上門,眼珠子好懸沒掉上當泡踩了。 他們家將軍是吩咐了不讓夫人出門,可是沒說不讓人家娘家jiejie進門啊。 謝顯的聲名在外,建康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那可是僅次于永平帝,第二號的實權人物,便是他們家主在家也不敢怠慢的。 更遑論蕭司空的長女,敢把安吉公主拉下馬的彪悍人物,楊府的管家哪里還敢怠慢,沒等去請蕭敬愛,先給帶到楊家老夫人的院子里。 楊家老夫人沒見過世面,可對于蕭寶信還是有所耳聞的,那是當初自家兒子看上的,心心念念娶回來當媳婦的,至于更多成敗利害,她不懂,管家給她一說,她多少也知道不能怠慢,和自家那敗家兒媳婦不可同日而語的。 心里五味雜陳,面上難免就帶出來些,尤其看清了蕭寶信的模樣,那就更可惜了的。 甩自家敗家兒媳婦十幾條街啊。 蕭寶信和楊家老夫人沒什么話聊,不過是請個安,走個過場。 其實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楊老夫人對蕭寶信的印象那簡直是好極了。 她還當人家家世顯赫,如今紆尊降貴來楊府是給蕭敬愛撐腰來了,結果人家不僅半句不尊重的話都沒有,始終客客氣氣的,一點兒沒有盛氣凌人的意思,笑的那叫一個漂亮,艷陽高照的。 可惜,兒子沒給娶回家來。不然怎么作,就這么一笑她都稀罕。 楊老夫人其實并不老,四十七八歲,還不到五十歲,可日子一直過的苦,楊劭也就這幾年才起來,不用她cao心生計。容貌有些老相,眼角都是皺紋。 “……我最近一直在家里養胎,動彈不得,聽聞二娘懷了身子,一直也沒過府探望,所以趁著今天天兒好,就過來瞧瞧。”蕭寶信膈應楊劭的作為,但對長輩還是極尊敬的,面兒上半點兒沒帶出來。 這還是前世的婆婆呢,心里總有點兒不得勁。 第418章 好大一出戲 倒是肚子里的那位又動彈了—— ‘聽著聲兒有點兒耳熟。’ ‘楊府?’ ‘阿娘啊,你不會來阿爹府上了吧?’ ‘二娘是咋回事兒啊?’ ‘二娘是誰啊?’ ‘你別和我說是蕭家二娘子,你堂妹蕭敬愛啊?!那貨咋攀上阿爹啊!’ ‘朕’抓狂了。 上輩子被阿娘踩在腳下的那么一個貨,背著阿娘勾當姐夫上不得臺面的東西,憑的什么就敢登堂入室嫁進楊家?! 哪怕是在夢里也不成啊! 蕭寶信頭疼,手放肚子上順手了,這是個不好的習慣,得改。 “……你說二娘也是,聽到你來了也不知道過來招呼。”楊老夫人好懸沒把舌頭咬掉,才忍住沒在蕭寶信面前說自家兒媳婦的壞話,太沒有教養了。 哪怕是娘家阿姐,上門也是客,怎么就能生生給晾到這來? 蕭敬愛作天作地要和楊劭和離,都住在一個宅子里,楊老夫人怎么會不知道? 以前就看不慣蕭敬愛,明明是她上趕著把楊劭和蕭寶信的親事給攪黃的,一出一出都鬧到皇帝跟前了,她兒子的名聲都要被搞臭了。嫁進楊家大門不說好好照顧夫君孝敬老人,成天作妖,日子不會過她也忍了,大門大戶出來的,沒過過苦日子不知人間疾苦。 明明他家兒子已經很難得了,年紀輕輕就高官厚祿,不在外面花天酒地,家里也沒養什么通房小妾,她還有什么不滿的? 她什么都能不滿,一不如意就要和離。 現在懷了身子也不說消停消停,大梁都快打翻天了,各地戰火紛飛,楊家也比外面好不了多少。 楊老夫人都忍不住勸楊劭,和離了吧,沒什么可惜的。 問題是他家同意,蕭御史家不同意啊。 要說這么個禍害,是她家的,好容易嫁出去了,她也不能同意和離,可不又禍水回流了嗎? 楊老夫人心里苦,可是當蕭寶信又說不出來,畢竟人家是一家子。 就是心里憋屈。 蕭寶信又不是來解決她們婆媳關系的,管不著。當下只作不知,說了幾句場面話,便任管家帶著去了蕭敬愛所在的主屋。 管家也是一路心里直犯嘀咕,埋怨主母不懂事。 蕭寶信是貴客,又是主母的娘家人,他可不敢怠慢,早早就派了人去稟告,結果一直到客人親自上門,都不見人來,譜也是擺的夠大。 說姐妹倆感情好,也沒見兩人婚后有所往來,倒是不和的傳聞滿建康城都知道。 蕭寶信到時,蕭敬愛在主屋的臥室里歪著,身子才個把月,倒是看不出,就是那張臉拉的才長,看上去一臉的怨婦氣,見蕭寶信進來,身子都沒欠一下,恨不得就抬抬眼皮: “貴客到,不知所為何來?”似笑非笑的勁兒,看著就那么欠揍。 她想的明白,每每到了跟前蕭寶信恨不得令她顏掃地,一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。今日忽然登門,那就是必有所求。讓她上趕著賣乖討好,那是做夢。 蕭寶信不以為忤。 蕭敬愛登她家門的時候,她也沒有好臉色啊,這回上人家門兒就沒想到人家能有好臉色,一報還一報了。撕破臉再假裝親親熱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