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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容易,不能讓自己瞎攪和掰了。 謝顯沒再說什么,反而是舉起酒盞與他同飲:“吃酒。” “好嘞,今天不醉不歸!”潘朔頓時眉飛色舞。“景云,來,你如果這事兒辦成了,升官發財娶媳婦你就算齊活了!” 楊劭仍舊忐忑,不過他旋即放下,扯開膀子開始喝酒。 這一頓酒喝下來就到了天黑才散,楊劭直接留宿在潘府,謝顯婉拒了潘朔留宿的好意,步履蹣跚的上了自家牛車。 清風明月自小服侍在謝顯身邊,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。 雖然并沒有醉,可已經顯出了醉態,只這樣就足夠震撼的了。 謝顯回府后便上榻歇息,明月走出門外猶猶豫豫的好似腳有千斤重,這是因為蕭大娘子吧?是吧? “清風,你要不要勸勸郎主?” 這是上次被郎主罰學乖了,知道找人當炮灰了。“郎主比你我看得清看得遠,他自己會拿主意,你我不必自以為是。” 被‘自以為是’的明月:“可是……是我看出來那意思吧?” 清風拉他就往外走:“別擾了郎主休息。” “你說,郎主明明是心儀蕭大娘子,是吧?”明月說完又有幾分不確定,“你說郎主為何不先下手為強?你看他把自己憋屈的。” 清風比明月年長兩歲,跟在謝顯身邊的時間也更長,他知道的遠比明月要多。 至少他知道郎主曾經對蕭大娘子一見鐘情,并且曾向老郎主提過要向蕭家提親。這對于當年仍是高高在上,世家之首的謝家無異于驚天炸雷。 婚宦失類,世家不愿擔任與身份不符的官,更不愿與低于自己的家族結親,更不要說寒門庶族出身,因與寒門結親免職的也不是沒有,故而老郎主一口回絕亦在情理之中。 之后過了只不過半個月,老郎主就病倒,纏綿病榻,再三個月撒手人寰,郎主守孝期間一場大病亦幾乎喪命,后來出仕卻早已物是人非。 郎主隱忍不動,只怕與自己的身體脫不了干系。 夫人幾次欲與郎主說親,郎主都托說身體不好,不想耽誤人家女郎。每每說的夫人淚眼滂沱,郎主跟著心情低落。后來夫人再不提起,否則哪有誰家郎君二十歲還不婚配? “郎主的事,不是你我可以妄議的。” “我這不也是心疼咱郎主嗎?你啥時候看郎主喝這么多,走路都不穩了……” 清風明月越走越遠,聲音漸漸淹沒在夜色中。謝顯躺在榻上驀地張開眼,哪里有半分醉態。 ### 雅舍那一架雙方都息事寧人并未擴大事態,可架不住建康城耳目繁多,第二天蕭雨就得了消息,氣的吹胡子瞪眼。 蕭寶信是他嫡親的侄女兒,跟女兒沒法比,可那也是骨rou至親。好好的一個小娘子被潑了滿身的臟水還沒洗清,這幫世家公子一盆一盆還潑不停,咋的順手了? 明明是他家侄兒不屑袁家的為人,是他們蕭家主動退的親! 結果到了那些人的嘴巴里,錯的還是他們蕭家,袁家再怎樣身為世家大族都不會有錯,哪怕犯了錯,也是他們都會犯的錯,共同的鍋,誰都不背,背的只有寒門庶族出身的他們? 哪兒的理? 他們蕭氏兄弟白手起家,從條齊整褲子都穿不起到現在身居顯位,他們容易嗎? 身為御史中丞蕭雨忍不住,當天上朝就把郗九為首的世家公子給告了一狀。 郗九的祖父是九卿之一廷尉,掌天下刑獄,六十多歲了耳不聾眼不花,眼神跟鷹一樣。當時就不干了,你家女郎自己管不好,成天往外跑,不是打仗就是抓女干,行事乖張,還不許人在背后議論? 況且雅舍是私密場所,又沒堵在大街上給別人科普你家娘子的豐功偉績? 什么時候大梁朝還不許人說話了? 打擊面廣,連朝廷律法都劃里了。 “御史是監察百官,可不是監察尊府上的一畝三分地,蕭御史未免公私不分。”郗廷尉道。 “臣附議,”太仆卿鐘路道:“將小孩子家打打鬧鬧放在朝堂上來,分明是無視朝廷,無視皇上威嚴。朝堂乃議論國家軍政、民生要事之地,你卻用來解決你私人恩怨,未免兒戲!” 御史中丞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,得罪人,干的好了是你應當應份,干的不好受人唾罵,世家大族都不愛干,所以才輪得到庶族手里。 就這還兩三年就得換個,不是彈劾別人被報復,就是被別人彈劾免了官,少有堅持得久的。 蕭雨上任不過半年,橫沖直撞沒少得罪人,朝中許多人都看不上他。 太仆卿的長子在謝顯父死后接任侍中,結果不得玉衡帝重用,稱病外出游山玩水,便是被新上任的這位御史中丞給彈劾,以致免官。 自那以后,但凡蕭雨擁護的就是鐘路反對的,但凡蕭雨反對的就是鐘路擁護的。 第69章 什么意思 蕭雨當時就不干了。 這怎么就算是私事了?怎么就小打小鬧了? 你們隨便往我侄女身上潑臟水就是私事,告你們就是以公謀私,那信口雌黃說你們家娘子這這那那的,你愛聽? 鐘路一聽這是禍害完他兒子,又開始禍害他女兒了。頓時火冒三丈,將蕭雨給批的體無完膚。 九卿中的兩位聯手,蕭雨左支右絀,好不狼狽。 身為太尉的江夏王看不過眼了,“蕭御史職責就是監察百官,怎么百官家的兒女就察不得了?治家不嚴是不是你們的過錯?古語尚云養不教父之過,說這是你們的失誤失職有什么不對?” 雙方唇槍舌戰,口沫橫飛,直將玉衡帝眼睛都看直了。 他的這些大臣們未免太過放飛自我,雙方恩怨赤果果地擺在臺面上,當他這皇帝是瞎的么? “安靜!”玉衡帝怒了,一拍龍椅頓時讓場面上靜下來。“朕與眾愛卿當朝議事,不是聽你們潑婦罵街的,如果不能拿出公正的態度來,煩請都退回原位,別再糾纏不休。朕沒有那么多時間與你們耗。” “謝愛卿,你有何見解?”玉衡帝指名道姓謝顯回話,當時他可是在場的,但雙方不約而同都把他給摘了干凈,這事兒透著股子詭異。 謝顯昨日飲酒過度,頭仍有些痛,這時聽皇帝點名,他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。 “臣當場便在場,郗九郎,周十七郎,柳五郎,”謝顯嘴里蹦出一連串的人名,若是當時的人在場就會驚訝的發現,謝顯說出來的這些人竟與他們出席的人員一個不差,極之精準。“不只背后議論朝中官員,且當面亦不遜,臣已在奏折中提及,望皇上明正典型。” 被點到名的家長心里頓時罵成一片,鬧著玩兒下死手,不過是背后叨叨幾句,居然轉臉回家就寫奏折往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