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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圍著看。他不怎么費力地往前擠了擠,就見里面貼著兩張紙,一張是取中的,一張是沒取中的。 取中的那張上面,幾十個人名排成兩個同心圓,越往外名次越靠后。里面小圓圈的二十個名字里,“顧玉成”三個字正正在最上頭,字號也比其他名字大些,竟是考了個頭名。 顧玉成驚訝之余,心頭掠過一絲喜悅,將那排名又看了幾眼,便含笑往回走去。 他雖然準備充分,到底作文章的時間短,免不了有些擔心。現(xiàn)下中了正場頭名,心頭擔憂一掃而空,腳步輕快地回到家,告訴王婉貞這個好消息,然后又臨了兩篇字,就照著往日習慣早早睡下。 翌日,第二場考試開始。 顧玉成和其他前十名的考生,獲得了座次靠前、有免費茶水的待遇,連桌椅都換了新的。只是要當著譚縣令的面考,考前還被訓誡一番,命他們戒驕戒躁。 顧玉成是聽慣教導主任講話的人,恭敬聽完過耳即忘,待考題發(fā)下就收心看題。 這次的兩道題目,一道是誥,一道是判,都考得十分靈活。 誥是要求給即將赴任的臣子寫一封誥敕。這臣子是從六品官升做五品,看似升了一級,實則明升暗降,從富庶之地去往苦寒邊地。 寫誥敕的時候,既要對該臣子的勇猛加以贊揚,也要對他輕易與人斗毆的行為加以訓誡,最后進行總結與勉勵。整體上要合情合理,雙管齊下,還不能做得太明顯,非常考驗考生對春秋筆法的熟練以及對典故的化用。 判的案子是甲乙兩家農(nóng)戶爭水,兩家的耕牛在混戰(zhàn)中死了一頭,甲家姑姑是乙家的侄女,乙家又有老翁被打折手臂,當作何判決。 顧玉成常看卷宗,又勤背律法,對各類應用文都不陌生。他邊研墨邊整理思路,兩個時辰后就完成了誥敕和判詞,拿到譚縣令面前,得了“文理悠長,用典精當”的評價,就如昨日般排隊離開考棚。 一回生二回熟,這次顧玉成干脆連排名都沒看,專心休息了一天。 轉天第三場開考的時候,他端端正正坐在前排,雙眸湛湛,整個人精神勃發(fā),和身后眼下發(fā)青的考生對比鮮明。 這場只考一道策論題,問的是富民策。顧玉成雖沒有做過官,各種經(jīng)濟原理卻是非常熟悉,當即從士農(nóng)工商出發(fā),寫了要如何打好農(nóng)業(yè)根基,才能有源頭活水,進而盤活商業(yè),使百姓家有余錢,方有余力供子弟讀書,實現(xiàn)文教而富,天下大治。 他洋洋灑灑寫了五百字,方才收住筆,刪減修改到四百七,覺得文辭精煉,論證充分,就提前交了卷,果然又得了一個重重的圈。 三場考完后渾身放松,顧玉成踏踏實實睡了十幾個小時,第二天趁著中午人少,跑去看排名,發(fā)現(xiàn)他第二場排第三,第三場又是第一,排在里圈正中。 等到正式出榜的時候,“顧玉成”三個字已經(jīng)出了圈,被寫在最上頭。 是縣試案首的位置。 顧玉成看著那三個字,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直到被錢同、杜子敏等人圍著恭喜時,才回過神兒來,笑著一一回禮。 “我就知道顧賢弟必是要中的,可惜連著三次都沒看到你。”另一位結保的柴文近道,“顧賢弟得中案首,這回我可要沾沾考運。” 顧玉成道:“我之前都是下午來看排名,人少些。萬一沒中,也省得當眾失態(tài)。” 結保的幾人紛紛笑起來,其余考生大多也是頭次見顧玉成,發(fā)現(xiàn)新案首年少俊美,言辭謙和,臉上看不出一絲得中案首的驕狂,也是嘆服。想著若是他們這個年紀被取中頭名,不知該如何欣喜若狂。 更有的想到他被顧儀破格收為弟子,感慨到底是清泉居士,慧眼識人,這么快就能教出個案首來。 眾人議論之時,忽有個聲音突兀響起:“清泉居士和縣令大人是多年至交好友,居士的學生嘛,自然多有照顧。” 顧玉成聞聲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是個不認識的考生,穿著童生衣飾,大冷天搖著把折扇,目光閃爍。 “這不是劉武嗎?你沒憑沒據(jù)地別瞎說!” “空口污蔑,毀人清譽,哪里有讀書人的樣子?” “我朝律令,誣告者仗五十……” 顧玉成還沒開口,周圍幾個被取中的就紛紛斥責起來,義憤填膺。 這世上但凡考生,就沒有不怕“舞弊”二字的。假如某場被抓到有人舞弊,所有人的成績都會作廢,只能等待下次大考。 因著這個原因,哪怕有人覺得自己名次落后,也不會站出來嚷嚷,最多喝點酒做點詩感嘆懷才不遇。畢竟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,萬一主考官就是不喜歡自己的文風呢? 現(xiàn)在居然有個考過縣試府試的童生,說什么有人作弊,靠著和縣令大人的關系拿下頭名,這不是明擺著害他們嗎? 張榜之后,沒取中的在另一邊,湊過來跟案首說話的都是取中的,最容不得成績有人質(zhì)疑,這會兒你一嘴我一嘴,很快將劉武罵了個臭頭。 然而這動靜很快吸引了其余人的注意,沒一會兒周圍議論聲四起,甚至越來越大。 劉武看著這般情形,折扇越搖越快,心里卻愈發(fā)得意。 那什么顧玉成,多管閑事,壞人姻緣,害得他好好的表妹另嫁他人,原該屬于他的大筆嫁妝也進了別人家。因為聘禮不多,他只好另外求娶,妻子也不很合心意,終日善妒成性。 他后來一直想尋個機會報復,楞是沒再遇到人。今天過來看榜,就見那多管閑事的人竟然出現(xiàn)了,還是縣試案首! 劉武一時間心緒翻涌,盤桓片刻就生出這么條毒計來。 反正他已經(jīng)是童生了,再也不會考縣試,顧玉成的老師又真的和縣令關系親密,看他怎么堵住悠悠眾口! 顧玉成始終沒想起這個劉武是誰,但不妨礙他站出來,一把揪住劉武,高聲道:“這位兄臺,你是第一個質(zhì)疑縣試排名的人,就隨顧某往縣衙一趟吧!我雖是清泉居士的學生,但譚大人公正嚴明,令名遠播,豈是能隨意詆毀的?” 站出來反駁劉武的都是取中者,沒取中的什么想法不得而知。但自來流言最是傷人,他必須當眾把這件事解決掉,否則即使排名不受影響,也會名聲有虧。 劉武正慢慢往外退去,冷不防被人揪住,暴露在眾人視線里。霎時間四面八方的目光針一般刺過來,刺得他如芒在背,使勁兒去掰顧玉成的手:“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” 顧玉成毫不在意這點抵抗,招呼眾人一起去縣衙求見譚縣令,誓要求個明白。 這榜就張貼在縣衙外墻上,幾十步開外就是縣衙大門,又有縣試案首帶頭,頓時呼啦啦引來一大群人,齊齊朝縣衙而去。 沒走出幾米,就見數(shù)十衙差手持威風棍列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