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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乎乎的,連帶著心下的那點抵觸與厭惡也淡了許多。 因此,等到阮清綺親手拿著腌好的雞翅膀烤完了遞過來時,蕭景廷也伸手接來了,只是口上仍舊嫌棄:“這種東西......”這種東西哪里能夠入口?! 阮清綺坐在邊上看他,目光明亮,帶這些催促意味:“就,先吃一口,嘗個味道......你要不喜歡,到時候我再給你烤別的。” 兩人目光相接,只覺得篝火似是燒得更旺了,身上也跟著發熱。 蕭景廷緩緩低了頭,果然又咬了一口。 雞翅考得外焦里嫩,一口咬下,滿嘴的油。 蕭景廷一向吃不慣油膩,此時自也覺得有些反胃。但是,對上阮清綺亮晶晶的目光,他還是勉強著咽了下去,然后便擱下了。 油膩膩的,有什么好吃的?! 也就阮清綺愛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。 這要是廚子,烤成這樣,早該拉下去賞他幾頓板子了。 也就是阮清綺了...... ****** 無論如何,德妃要留在避暑行宮里“養病”這事便也算是定下了。 淑妃賢妃兩人也是之后方才知道了這事,她們自是立時就猜著了德妃“養病”的意思。想著三人初入宮時的滿心歡喜,再看看德妃如今的黯然收場,無論是淑妃還是賢妃,心下都不好受。 賢妃知道后,暗自感嘆了一回,還是讓人給德妃送些東西去——畢竟是當初一起入宮的,雖然只是塑料姐妹情,可這時候還是該有所表示的。 至于淑妃,她倒是親自抽空去看了一回德妃。 雖說上回兩人因著多壽的事情大打出手,在人前丟了大臉,再見面時多少還有些尷尬,可淑妃素來外柔內剛,雖然外表看上去嬌滴滴的,時不時還要掉眼淚,心志卻稱得上十分堅定,很快就克服了心里那點兒不自在,親自去見了德妃。 不過,淑妃也沒再似以往那樣裝樣子,一開口便直接戳人心窩,堪稱是言辭如刀:“jiejie當初志存高遠,便是我這做meimei的也很是佩服,怎的如今反倒因著那點兒小人算計,反失了心氣兒,自暴自棄了?” 說著,淑妃抬手按了按眼角,順勢又看了看左右。 因著淑妃與德妃有話要說,左右并無外人,只德妃一人神色懨懨的臥在榻上與她說話。既沒有外人,淑妃也少了許多顧忌,大著膽子接著往下說:“再者,那多壽是誰的人,jiejie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。皇后畢竟是阮家女,說不得這事她也......” 再深一些的,淑妃就沒再往下說了,可她的意思卻很明白。 然而,德妃既已提前派人去與帝后說了自己的想法,決心自是已經定了的。便是淑妃言語暗示多壽之事可能與阮清綺這個皇后有關,她也只是神色淡淡的瞥了淑妃一眼,語聲冷淡:“meimei秉性聰慧,便是我也自愧不如。只是,meimei聰慧至此,也該明白知難而退的道理——我意已決,不會再改,meimei也很不必在我這里白費口舌。” 聞言,淑妃臉色微變,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。 德妃見狀,思忖片刻,想著自己馬上就要借病退場,便是看在以往那塑料姐妹情上也該說和人說幾句實話才是。所以,她便緩緩道:“我知淑妃meimei你自有自己的想法,看不起我這半途而廢的。可,你我進宮進宮也有好些時日了,這宮里的日子究竟如何,旁人不知,你我卻是心知肚明。” “人人都羨慕我們能入宮侍君,金尊玉貴,安享尊榮。可,以你我之家世,這又有什么值得艷羨的?如今這般時刻都需小心,動輒便要得咎的日子真就能稱得上好?就連皇上......他與皇后整日里形影不離,同寢同食,對我們卻始終都是不假辭色。陛下的態度已是這般清楚明白,難道我們還要裝成瞎子,自欺欺人下去嗎?” 德妃的話雖算不得疾言厲色,卻一句比一句犀利,只說得淑妃的臉色也漸漸的白了下去,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。 德妃卻沒再看她,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:“有時候想想,這些事也是怪無趣的......這樣沒有一點指望的日子,便是再苦熬下去又能有什么結果?倒不如早早放棄的好——你我這般身份,未必這就要一條樹上吊死。” 淑妃臉色蒼白的聽著德妃的這些話,不知怎的竟也覺得那些話入了心,心下跟著微微一動,竟也有些茫然起來:是啊,這樣沒有一點指望的日子苦熬下去又能有什么結果? 當初,她入宮時,心里想的是后位——阮家女那般愚蠢粗苯,德不配位,這后位自然也是有德者居之。那時候,德妃心高氣傲,處處都要端架子,她便順勢躲在德妃身后,想著先叫德妃去打前鋒,自己之后再撿漏子.......那時候的她想得那樣好,哪里又能預見今日這般情景? 皇帝高高在上,冷漠寡情,時常數日都不得一見;而她所想要的后位,已然離她越來越遠,幾乎遙不可及。 淑妃越想越覺心寒——似她這般的人,素來都是野心勃勃、心志堅定,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撞南墻不回頭——這也是成功者的特性。 可,此時聽著德妃的那些話,想著自己如今的境況,她竟也難得的有些茫然起來,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繼續下去。 最后,她已是不記得自己之后又與德妃說了什么,只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的宮里,悶頭睡了一夜,第二日隨駕回宮時仍舊覺得精神不大好。 ...... 除卻被德妃說得心神恍惚的淑妃,京里還有一人也正心神恍惚——也就是徐氏。 原本,蕭景廷領著阮修竹一行人去西山行宮避暑時,徐氏心下是十分高興的:前三月里最要緊的便是安胎,阮修竹不在邊上,她也能放心不少,好生在家安胎。沒成想,阮修竹等人前腳才走,徐氏后腳便做起了噩夢,幾乎是夜夜不得安眠,以至于她這幾個月臥床安胎沒能養好身體,反倒是越發蒼白瘦弱,走路都有些搖搖欲墜。 太醫時常要來阮府看脈,看了也不由多勸幾句:“夫人如今乃是雙身子,無論有什么心事都該往邊上放一放,萬不可再費神費力了。若是夫人再這樣下去,只怕......”只怕不僅腹中的孩子保不住,她自己也要 徐氏如何不知這個道理,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,白日里還好些,入夜后便總是忍不住的噩夢,竟是連個安穩覺都沒有。本來,她也想過讓太醫給她開些安眠的藥,可藥效平和的對她不起作用,藥效劇烈的又容易傷到腹中孩子....... 這般艱難的熬著,等到阮修竹以及一雙兒女回來時,徐氏臉上瘦了一圈,眼底都是烏青色的,精神亦是有些萎靡。 阮櫻櫻雖然傷了腿,可身邊有兩個燕王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