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櫻櫻這樣的女人,就不值得他心軟。 不過,對著回稟此事的嬤嬤,燕王到也沒有多說,只淡淡點了一句:“你既已經知道了,日后也仔細些,再有什么事記得過來回稟。” 嬤嬤連忙垂首應下。 燕王將人打發出去后,心里不免又想起先時派去探查阮櫻櫻身世的人,想了想,便喚了侍衛過來問了幾句。 只可惜,時日尚短,還未查出什么。 燕王心念一動,忽的便想起了留京養胎的徐氏——徐氏不僅是大徐氏的親meimei,還一手帶大了阮櫻櫻,想必是十分清楚阮櫻櫻的身世。既如此,能否從徐氏處入手呢? ******* 八月初秋時,一行人終于還是要提起了回鑾之時。 這會兒,暑氣已都散的差不多了,京里也有一群人仰首盼著,也確實是該回去了。阮清綺倒是有些戀戀不舍——比起這不行那不行的宮里,顯然還是避暑行宮更松快些。只是,蕭景廷已是點了頭,阮清綺也只得壓下心中不舍,跟著收拾起東西來。 也就是這時候,后宮里頭倒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——德妃忽的病了,身邊的宮人忙來稟告帝后,求帝后開恩,容德妃在行宮養病。 阮清綺正收拾東西,聽說這事時還有些訝異:“怎么就病了?我上回瞧她精神還不錯的啊.......” 想了想,又問:“太醫可是說了什么?” 宮人垂首斂目,語聲恭謹:“回娘娘的話,太醫只說是娘娘體弱,近來山中轉涼,想是一時不妨,夜里著了涼,現下正需要臥床靜養,好生調理。” 阮清綺還要再說,蕭景廷卻已一口應下:“就依她的意思,先再行宮養著吧。朕會讓太醫留下照看一二的。” 宮人連忙垂首謝恩。 蕭景廷又擺擺手,道:“下去吧。” 待得宮人下去了,蕭景廷方才瞥了阮清綺一眼,淡淡道:“你是裝傻,還是真傻?” 阮清綺:“.......” 眼見著阮清綺一臉茫然,蕭景廷深吸了一口氣,最后還是不得不與她說了實話:“德妃是裝病。” 阮清綺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,試探著問道:“她想留在行宮里?” 蕭景廷微微頷首,隨即又搖頭,最后還是與她仔細說了說:“這里離京城還有些距離,只要她在這里養一段時日的病,自然也就淡出了京城諸人的目光。到時候,是借病脫身,還是其他什么,也都由她了。” 阮清綺反應過來,多少還是有些訝異:德妃以往可是野心勃勃想做皇后的,現下怎么就忽然死心了,甚至還謀劃著假死脫身?還有蕭景廷,他既已看破了德妃的打算,怎么就應得這般干脆? 阮清綺想著,不由又去看蕭景廷。 蕭景廷卻沒有理會她的目光,只微微側過頭。他的側臉線條干凈利落,五官極是漂亮,說起話來也是清清淡淡的,狀若無意:“吏部尚書做事還算盡職,這點小事也就罷了。反正,留她們在宮里也不過是白吃飯罷了,若淑妃、賢妃有意,到時候也可效仿此法。” 阮清綺聽著,不知怎的就覺得心里動了動,臉上也有些發燙。但她還是沒忍住,習慣性的作死問道:“那我呢?要是我也想.......” 話聲未落,蕭景廷便已轉眸看她,目光冷冷,如釘子一般釘在她的臉上。只聽他一字一句的道:“不,你不想!” 阮清綺:“......噗!” 不知怎么的,看著蕭景廷這副要生氣的模樣,她反倒很想笑。 作者有話要說: 大家晚安,么么噠mua! (*╯3╰) ☆、以毒攻毒 既是想笑, 阮清綺就沒忍著,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。 蕭景廷本還有些惱, 只是側頭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,到底還是生不起氣來,只得乜了人一眼,抿著唇不說話了。 阮清綺笑著笑著又靠去蕭景廷身上, 懶洋洋的把頭靠在對方的肩頭。兩人離得近了, 阮清綺依稀還能嗅見蕭景廷發帶間那淡淡的香氣,若隱若現,好似小勾子般勾在鼻尖, 勾得人鼻尖癢癢的。 阮清綺笑過了, 很快回過神來,想起眼下這樁正事, 不免蹙眉,有些擔憂問道:“那,太后那里會不會有什么說法?” 雖然先帝時,陸太后是絕不肯叫先帝納半個妃子的,可人家乃是明晃晃的全國馳名雙標,如今還一心一意想給蕭景廷選秀納妃呢。這時候,蕭景廷想著安排一個是一個,陸太后未必會答應。 蕭景廷倒沒想到阮清綺還能想到此處, 順手揉了揉她的側頰。 雖然阮清綺減肥功效卓著,可她臉頰仍舊有些圓潤,還帶著嬰兒肥。因她素日里都不施脂粉, 蕭景廷此時這般揉著,觸感溫軟柔嫩,手感竟是十分不錯。 于是,蕭景廷順勢又多揉了幾下。 阮清綺被揉出了脾氣,氣鼓鼓的扭過頭,借此躲避對方的魔爪。 蕭景廷這才收了手,淡聲回答她先時的問題:“放心吧,她暫時沒心情管這些。” 阮清綺聽出蕭景廷話里有話,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去看對方,想要問個究竟。 然而,蕭景廷卻沒有再往下說,只是推了推阮清綺,不易察覺的轉開了話題,隨口道:“你先時還說,趁著還沒回京,要給朕準備一頓‘別出心裁’的晚膳的.......現下時候已是不早,是不是也該準備起來了?”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,蕭景廷語聲輕緩,倒是將“別出心裁”這四個字咬得重重的。 說起這個,阮清綺也有了些興趣,抬了抬眉梢,這便拉著蕭景廷從位子上起來了,口上道:“我已叫人去生篝火了,等等我們就去院里吃烤rou。陛下想吃什么只管與我說,我來給陛下烤!” 其實,阮清綺能想到吃烤rou,自然也是因為蕭景廷那厭食癥——蕭景廷平日里用膳,吃不得大葷,也不愛油膩,阮清綺也都盡量給他弄點清淡的,時不時的喂點兒粥米或是菜葉子,湊活著把人養活了。 可,阮清綺自己平日里也都是無rou不歡,實在是不忍心瞧著蕭景廷一點rou也不吃,思來想去,便想到了個以毒攻毒的法子——烤rou唄! 以她所見,蕭景廷這厭食癥更偏向于心理問題,而烤rou這種事重在參與,叫他自己看著烤,也許他對于這個的接受度也就高了,到時也更容易入口。而只要過了這個坎兒,后頭再給他喂rou,想必也能方便些。 阮清綺心里想了一圈,面上還是沒有說太多,只歡歡喜喜的拉著蕭景廷去了庭院。 蕭景廷對于烤rou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,只是瞧著阮清綺這歡喜的模樣,看著庭中篝火升起,明晃晃的火光映在她潔白無瑕的側臉上,他忽的也覺得心頭跟著熱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