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廷不經意的抬眼,看了賢妃一眼,見她神色如常,倒是沒再多說,只坐著喝了一會兒茶便借口起身離開了。 賢妃親自送了蕭景廷出殿,回頭一想又覺不對:皇帝素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這時候過來多半也是有事。可,究竟什么事值得皇帝特意來這一趟?她并不傻,仔細一琢磨倒是想起了皇帝問起自家姐妹之事,不由一頓,立時便吩咐下人:“讓人給家里遞個消息,明兒叫母親來一趟,我有話想與家里說。” 下人連忙應了一聲。 第二日,英國公夫人果是入宮請安,先是去了太后、皇后宮里,然后方才來了賢妃的咸福宮來見自己的女兒。 英國公夫人膝下三女二子,賢妃乃是她的嫡次女,三個女兒里只這一個女兒模樣脾氣與她極是相似,平日里自然最是疼愛不過。偏偏,賢妃卻被陸太后看中,入了宮,母女二人也是許久未見。好容易見了面,英國公夫人行過禮后,再看女兒面容,不由也是紅了眼睛。 賢妃揮退左右,只留了英國公夫人在殿里,母女兩個說會兒私房話。 英國公夫人這才壓低聲音,關切問道:“娘娘一向可好?” 賢妃平日里也不是愛抱怨的人,可如今見著母親,心下也不覺生出些酸楚來,小聲抱怨道:“哪里能好得了!陛下整日里的往坤元宮去,全沒把我們幾個妃嬪看在眼里;德妃仗著有個吏部尚書的爹,自不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;就連淑妃,那也是一肚子的心眼.......人人都說我能入宮侍君,是我的福氣,可我這整日里的熬,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......” 到底是母女連心,英國公夫人聽著,不由也是垂淚。 賢妃連忙又打起精神,勸慰了幾句,隨即才轉口問道:“家里近來可有什么事?” 英國公夫人一面用帕子拭淚,一面道:“倒沒什么事,只你meimei年紀也到了,是要定親了。” 賢妃心中一動,忙問道:“定的是哪一家?” 英國公夫人自然不會瞞著女兒,更何況她心下也覺著小女兒這門親事確實是定得好,便笑著道:“是阮首輔家的公子。” 賢妃吃了一驚,想著這阮家大郎乃是皇后兄長,到底還是不甚喜歡,不免嗔道:“這,這年紀差得也有些大了吧?” “是差了些,不過男人年紀大些才穩重。再說了,若非阮首輔早早明言,未登金榜不議親,這樣的好親事還真是輪不著你那傻meimei.......”英國公夫人想著,倒覺自家小女兒有福氣,抿唇一笑,“那阮家公子也是難得的出眾,你父親見了也十分喜歡,如今更是高中狀元,滿京城里再尋不著這樣的好親事了。” 賢妃聽著聽著,想起皇帝先時神色,心下一凜,立時便明白過來了。 她抿了抿唇,有些猶豫但還是開了口:“按說,這親事父親母親看好了,我也不該多說的。可,旁的都好,我就怕陛下那里不樂意這親事。” 阮修竹寒門出身,論起門第人脈自然及不上世家勛貴,要不然他當初也不可能那般輕易的就應下與安國公府的親事。可林氏早逝,安國公府也是大不如前,他如今又看中英國公府,倒也不算出奇。 只是,英國公府不同于安國公府這樣只剩下舊日輝煌的舊勛貴,英國公本人正當壯年,管著三大營中的五軍營,英國公府在軍中更是人脈極深。阮修竹畢竟是當朝首輔,文官之首,皇帝只怕看不得他沾上軍權的邊...... 作者有話要說: 阮行止:這大概是命運吧...... 阮清綺:請問,你和特沒譜是一家嗎? 晚上還有一更,不過要晚點,么么噠~ ☆、心有懷疑 賢妃說著說著, 心下已是完全明白過來,不由沉下聲音:“如今朝里, 燕王掌武事,首輔掌文事,彼此不合,對陛下來說卻是正合心意......偏偏如今家里要與阮家定親, 陛下那里只怕是要心生不滿的。” 英國公夫人也不是尋常女子, 本是身在局中一時反應不及。如今,賢妃點破此事,她果是回過神來, 秀眉跟著蹙起:“那你說怎么辦?陛下也沒個明話, 我們家和阮家都已定下親事了,若是要在這時候反悔, 豈不是害了你meimei一輩子?” 事關自己meimei,賢妃也有些犯愁,猶豫著道:“我再想想。” 英國公夫人也愁的很,但眼見著女兒眉目含愁,還是先安慰女兒,溫聲道:“行了,你也別愁了。回頭我與你父親說一聲——這到底是朝里頭的事情,且叫他們男人煩去吧。你在宮里本就難, 可別再為他們煩心這個了。” 英國公夫人自覺這事就是英國公做父親的沒用心:她一個內宅婦人自是不知朝里那些事,眼見著阮行止人才出眾,阮家態度也好, 自然也就應了這婚事。可,英國公怎么就一點也不考慮這些,居然也一口應下,反倒引來了皇帝敲打,還要女兒替他發愁! 賢妃仍舊擔心得很,愁眉緊鎖。 英國公夫人嘆了口氣,握著她的手,輕聲安撫了幾句。然后,她又從自己袖中取了個白玉觀音佩出來,低聲道:“這是我去觀音廟里替娘娘你求來的,聽說那里香火很靈,最宜子嗣。” 聽得“子嗣”二字,賢妃頰邊先是一熱,隨即又一點點的冷了下去,仿佛是已經灰了的心一般。 她垂下眼,咬緊牙關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句話來:“陛下一直不肯碰我......便是那觀音廟香火再靈,難道還能叫我一個女人,自己懷上孩子?” “你,你這都是什么渾話!”英國公夫人口上斥著,又急又氣,再顧不得身份,忍不住的伸手在賢妃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子。 賢妃既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羞惱,只咬著唇,沒再說話。 英國公夫人到底心疼女兒,打了幾下子又忙不迭的收回手,壓低聲音,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,試探著問道:“我聽說,皇帝近來一直歇在皇后那里,可有.......?” 賢妃聽出英國公夫人話中之意,臉色微變,但還是搖了搖頭:“敬事房那頭的消息,娘也是知道的。”哪怕皇帝日日歇在坤元宮里也沒臨幸皇后。 英國公夫人確實是知道敬事房的消息,如今得了賢妃確認,臉色也難看了許多。她沉吟許久,方才道:“太醫院那頭呢?有什么消息沒有?” 賢妃還是搖頭:“事關龍體,這樣的大事,太醫院那些人是不敢胡亂往外說的......更何況,太醫院里多是太后的人,皇上一向多疑,脈案一類皆是捂得嚴嚴實實,只怕連太后都不甚清楚,更何況我們這些妃嬪了。” 英國公夫人本就只是有些懷疑,這般說著,她心中疑慮不僅沒減,反到是更重了:皇帝至今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