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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皇后如此多重(穿書)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16

分卷閱讀16

    怕自己這樣擾人清夢會觸怒對方。

    猶豫再三,阮清綺還是僵著脖子側頭,悄聲將手從被子里探出,輕輕的揪了下蕭景廷靠著的軟枕一角,重又小小聲的叫了一下:“陛下.....”

    蕭景廷仍舊是閉著眼睛,充耳不聞,不想理她——因著要做戲,他今晚還忍著惡心吃了塊rou和菜,雖是把那陣兒的惡心強行壓下了,可總覺得胃里難受,更是提不起興致,懶得理會對方。

    他想著,阮清綺至少也該懂點眼色,知難而退,早點閉嘴。

    可阮清綺偏在這時候顯出了她持之以恒的耐力——他揪完了枕頭,又去抓他灑落在枕邊的烏發。

    只小小一縷,握在掌中。

    黑暗里,她再一次叫: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周遭太.安靜了,她又離得太近,近的能夠感覺到被褥翻動間傳遞來的熱度以及香氣。

    她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上去又輕又軟,隱隱的又有些甜,那一絲的甜意就像是細長的棉線,微不可察卻又確實存在,不松不緊的系在心頭……

    說不出的感覺。

    蕭景廷沒有睜眼,但還是打破沉默,冷定的開口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☆、安排一二

    阮清綺本還想著:若是蕭景廷再不應聲,她就先老實睡覺,回頭再尋機會與人商量。

    沒想到,蕭景廷真就應聲了,她既意外又驚喜,當即便抱著被子翻個身,一面半撐著身體去看人,一面在心里斟酌著說辭。

    因著她突如其來的動作,發絲自枕邊掠過,無聲間摩挲過蕭景廷的側頰。

    發尾微濕,猶帶著濕潤的水汽和淡淡的少女清香,襯得人側頰肌膚緊繃,隱隱的有些癢。

    錦衾間一時靜默,時間仿佛都在黑暗與靜默中被拉長了。

    蕭景廷閉著眼,隱約生出些燥意,但他卻沒去理會落在自己側頰的那一縷發絲,不耐出聲:“到底什么事?”

    開口的同時,蕭景廷心下也有些復雜:這種時候,阮清綺偏要依他身邊,歪纏半日還不開口,還能有什么事?

    帝后大婚,同床卻不圓房,確實是不合規矩。若是阮清綺因此不安,生出些旁的心思,蕭景廷其實也能夠理解。

    但是,理解卻不等同認可。他登基不久,前朝有首輔阮修竹和燕王,后宮有陸太后.......越是這樣的時候,他越是不能出一點紕漏,自不會去碰后宮里任何一個女人。畢竟,若因此出了個“意外”,只會讓他處境更是艱難。

    阮清綺全然不知蕭景廷的心思,聽出他語聲里的不耐,也不敢再耽擱,立時便將自己的事情給說了:“適才太后令人傳了話,說是讓明日不必去慈寧宮請安,讓我留在坤元宮里,等三妃過來請安。”

    聞言,蕭景廷睜開眼,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大概是熄燈后有一段時間,雙眸已經適應了黑暗,又或者是蕭景廷的眼眸實在明亮,在這一片黑暗中,阮清綺依舊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那雙眼尾微挑的桃花眼。

    像是映著月光的深海,粼粼的波光下藏著暗流。

    黑暗里,他的臉容在有些模糊,看不清神色,但仍可勾勒出精致絕倫的輪廓。

    他語氣平淡,聽不出一點情緒:“你是皇后,這種事你自己看著辦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阮清綺便試探著說起自己的想法:“我是想著,按照規矩,大婚這三日,陛下是要歇在坤元宮的。可陛下身為天子總是要雨露均沾,總還是要去德妃她們幾個的宮里坐一坐........雖說德妃、賢妃還有淑妃三人論起身份都在伯仲之間,但這事還是得分個先后,不知陛下可想好了要先去哪宮?”

    話聲未落,阮清綺便聽到了蕭景廷的冷笑聲。

    她知道對方多半是猜到了她的用意,但話已至此,她索性把心一橫,把話說完了:“陛下也說了,我是皇后,這些事原該我來管著。要不,就由我替陛下安排一二?”

    阮清綺將話說得很是漂亮,仿佛一腔苦心,全然是為蕭景廷著想。

    然而,蕭景廷卻沒給她面子,反倒直言便戳破了她的小心思:“難得皇后總能把這把話說得這般漂亮……你厚著臉皮與朕說這個,不就是想拿朕去三妃面前做人情?”

    阮清綺:“……”

    沉默總是最令人尷尬。
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阮清綺干笑:“......陛下說笑了。”

    若是可以,阮清綺自然不想去惹蕭景廷。

    只是,她這個皇后原就根基不深,德妃、淑妃、賢妃三個出身高貴,還比她早一年進宮,肯定都不會心服,同仇敵愾之下說不得已經打算結盟對付她。

    所以,明日三妃來請安時,她不僅得設法挫一挫這三人的銳氣,還得設法破壞她們之間的關系。

    對于如今一窮二白的阮清綺來說,蕭景廷顯然是性價比最高的“工具人”——三妃肯定都盼著蕭景廷離開坤元宮后先去自己宮里,肯定也都愿意去爭取。

    小姑娘間的友誼本就十分脆弱,尤其禁不起嫉妒和挑撥。只要方法得當,這三個人自己就能鬧起來。而阮清綺這個皇后也能暫時維持住自己的地位以及后宮脆弱的平和。

    至于蕭景廷?

    反正他就是純蓋被子純睡覺,不就是換張床的事情?去哪睡又有什么區別?

    阮清綺自覺,自己替他安排還能免了他的選擇困難癥呢。

    只是,想歸想,真被蕭景廷一語道破,阮清綺不免也有些心虛,不敢多說。

    蕭景廷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了與她計較的心思,聲音冷硬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阮清綺動了動唇,到底不敢再說,乖乖的拉起被子,然后又翻過身,背對著蕭景廷閉上了眼睛——既然蕭景廷沒有直言拒絕,她就當對方是默許了吧。

    反正,三妃明兒就要來,她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雖說這身體的確實是大坑小坑多得很,但睡眠質量還真的是非常的好。

    阮清綺夜里閉上眼后不一時便睡了過去。一夜無夢,待得醒來時外頭的天都已經亮了。

    明亮的晨光透過床帳照在枕邊,枕邊那用金線繡出的鳳紋在光下越發耀目,明光流轉。

    阮清綺不必睜眼都能猜著蕭景廷肯定已經走了。

    她初醒時還是睡眼惺忪,并沒有立刻起身,反到是伸展開了手腳,呈大字型躺在榻上,感受了下一人躺一張大床的無拘無束。

    然后,她便開始試著做了幾個瑜伽舒展拉伸的動作,因為身體還不習慣,她一開始做著的時候動作也不達標準。但是,做了半套后,睡意很快便消散了去,人也精神了許多,只是腹中的饑餓感也像小爪子般的撓起了胃壁。

    阮清綺吐出一口濁氣,覺得好些了,這才抬手攏了攏自己一頭亂蓬蓬的烏發,這才揚聲喚了端硯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