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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開口:“行了,你起來吧?!?/br> 這話是與仍舊跪在下首的綠荷說的。 頓了頓,陸太后又補充道:“回去后,你和你家娘娘說一聲。就說她的孝心我明白了,我一向喜靜,不愛旁人打攪,她和皇帝明日就不必再來慈寧宮請安了。她畢竟是皇后,我會派人去各宮傳話,明兒就讓三妃去坤元宮給她請安。她們姐妹幾個,到時也能說一說話........” 綠荷一一記下,輕聲應了。 陸太后便又嘆道:“下去吧?!?/br> 綠荷起身,恭謹行禮,這才領著人起身離開。 等坤元宮這一行人走了,逢秋方才試探著道:“娘娘,您說坤元宮那位......這大晚上的送這一瓶兒梅花過來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 陸太后淡淡道:“她既說了是孝心,那便當她是孝敬我吧?!?/br> “哪有這樣的道理......”逢秋想著那幾株孝成帝為陸太后親手種下的梅花樹,再看看瓶里的梅花,終究還是覺得不大舒服,小聲嘟囔道,“她這不是借花獻佛?” 這般一想,逢秋越發覺得這位新皇后實在不算高明,甚至有些傻——連討好人都不會,送禮都能送成這樣子,若非陸太后涵養非常,只怕已經立時發作出來了。 陸太后待身邊心腹倒是一向寬縱,或者說她秉性倨傲,實在是懶得計較這些。所以,逢秋這話雖然已是有些逾越,陸太后卻仍舊不以為意,只是道:“行了,借花獻佛又有什么不好——她這會兒還不得把我當佛供著?再說了,她這個身份,這個位置,真要太聰明了,太低調隱忍了,我反倒不放心.......這般倒是正好。” 逢秋一想,也是這個道理,湊趣般的應聲:“所以,您讓三妃明兒去坤元宮請安,這是......?” 陸太后道:“先叫她們小姑娘們鬧一鬧吧。先時皇后未入宮,宮里靜得如一潭死水,如今皇后入了宮,少不得要鬧起來。就是要這么多鬧一鬧,宮里才有人氣呢。” 逢秋想了想,不由又有些想笑,笑過了倒是又生出些莫名的憐憫:人人都艷羨皇后尊位,可這位新皇后就算位居坤元宮又如何?她那般模樣做派,真正的德不配位,只怕宮里頭就沒有真心服她的,底下三妃多半都是野心正熾,磨刀霍霍的想拉她下來呢...... ******* 綠荷從慈寧宮回來后便直接去與阮清綺回話。 彼時,阮清綺方才沐浴過,躺在軟榻上歇著。 說來,這還是她第一次享受真正的宮廷SPA。 泡在加了花露和花瓣的溫湯浴池里,自有宮人替她按揉擦洗。待她從浴池起來,便有宮人拿著干凈的棉布巾子給她裹著,一點點的擦拭身上的水珠,最后才扶著她在浴池一邊的軟榻上躺下。 另有四個宮人手里捧著香膏、熏爐、棉巾、發油等物上來。 一個替她絞發,前前后后足用了三條干棉巾才好些,然后再抹了發油,一面用梳子梳理烏發,一面用熏爐將那一頭綢緞般的烏發慢慢烘干了。 一個替她涂抹香膏,潤膚增香。 另外兩個則是跪坐在軟榻便,配合默契、一左一右的替她涂按摩放松。 說真的,阮清綺在現代時也算是個高級白富美,不是沒有見過世面、沒有享受過的人,可這一回仍舊免不了的感慨:別說,這宮女的手是真的手如柔荑,嬌嫩柔軟,按摩手法也是真的精準,確實是舒服。 她午間因為做瑜伽而有些酸疼的手腳也被按揉得舒展開來,一時間疼痛全消。 所以說,封建主義真的害人啊,這才三兩下的功夫,她這都要被腐蝕了...... 就在阮清綺舒服的都要睡著時,端硯輕手輕腳的上來跪坐在榻邊,湊到她的耳邊通稟:“娘娘,綠荷回來了。” 阮清綺一下子醒過神來,睜開眼,開口道:“讓她進來回話吧?!?/br> 端硯應聲出去,不一時便引了綠荷入內。 綠荷上前行禮,這便仔仔細細的將自己在慈寧宮里的所見所聞一一說了。 阮清綺還趴著,聽綠荷的回稟,忍不住的把陸太后的話做了個理解,分析了下陸太后字里行間蘊藏的深意。 說起來,陸太后提起三妃,應該不僅僅是給她添堵吧?說不定還是故意借此諷刺她這個新后——要知道,孝成帝那會兒,陸太后這個皇后可是沒有見過一個妃嬪的,難怪她這么有優越感....... 心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,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已是月懸中天,阮清綺也沒再拖著,揮手讓人退下,自己則是披了外袍,趿著軟底繡鞋回了內殿。 蕭景廷早已沐浴更衣,正靠坐在榻上,手里握著一卷書,就著榻邊案幾上的燈光漫不經心的看著,握著書卷的手骨節分明,白皙如玉。 他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寢衣,烏發披散而下,微敞的領口遮了大半,隱約可以看見單薄瘦削的肩頭。 都說燈下看美人,越看越美。 蕭景廷這人原就生得昳麗,堪稱絕艷,此時新浴后,燈下看去真就是美得如同一卷畫,令人不敢久視。 阮清綺的腳步都頓了頓,隨即便又鎮定下來,上前去與蕭景廷見禮。 蕭景廷頭也不抬,手上握著那卷書,慢悠悠的又翻了一頁,口上道:“行了,時候不早了,不必這般講究.......” 說話間,他便將手上的那卷書往邊上一擱,有些不耐的補充道:“早些安置吧。” 阮清綺才被蕭景廷敲打過,這會兒自然也乖順的很,立時點頭,起身上榻。 坤元宮的床榻自是十分華貴寬敞,榻上擺了兩床被子,一里一外,連大紅繡金龍鳳枕也是一邊一個,涇渭分明。蕭景廷便靠在外頭,阮清綺不敢驚動他,盡量的輕手輕腳,貓似的鉆進了里頭那床被子里。 見她躺下,蕭景廷也沒有說話的心思,令人將殿中的燈都熄了,自己也跟著躺了下來。 不一時,殿外的燈火便被人一一吹滅了,就連榻邊的幾盞燈也都慢慢的熄了,殿中立時便暗了下來。 另有宮人輕手輕腳的上前來,小心的將床帳放下,然后又輕手輕腳的退下。 床帳放下后,榻中又暗了幾分,仿佛是一個獨立的、黑暗的密閉空間一般。阮清綺躺在榻上,無論是閉眼還是睜眼都是一片黑暗,萬籟俱寂,只有榻邊人的細微的呼吸聲,像是后背滲出的細汗,有些涼又有些癢。 她忍了一會兒,最后還是沒忍住,小聲道:“陛下,妾有一事想求陛下......” 說罷,阮清綺耐心的等了一會兒,周遭還是一片沉靜——蕭景廷根本沒理她。 阮清綺幾乎想要就這么算了。她心里其實也有些掙扎既想要拉著蕭景廷把事情說了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