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、想哭，可是看著楚昱在他身下倔強地掙扎、含淚、喘息、呻吟，他竟一點也沒有曾經以為該有的滿足感。

心像被刀子切了道傷口，很痛，就這樣淌血、撕裂，微微抽動著讓人頭皮發疼，他不知道到底是恨楚昱、恨父親、恨母親，還是恨自己，只覺得無力感和悲愴的情緒微繞在傷口間縈繞不去。

然後，就這樣抽一下、痛一下、抽一下、痛一下……

你還想怎麼樣？

其實白天洵自己也不明白，他到底想怎麼樣，或者該怎麼樣。

想怎麼樣呢？

也許，只是想要找個方法，堵住這道缺口；或者用什麼方式都好，讓它不要再這樣痛下去就好。

白天洵的腳步停在走廊盡頭的販賣機前，訕笑了一下，這才發現到一路尾隨自己的人影。

「怎麼，要我的命，替楚昱報仇嗎？」

「要你的命的話，我又何必等到現在呢？」卓文燁露出無害的微笑。

而後白天洵突然變了臉。「你…你想怎樣？」

「放心吧，我還沒有沒用到要對你母親下手。」

聽他這麼一說，白天洵這才松了口氣：「所以你想怎樣？」

他知道卓文燁一直愛著楚昱，也因為他的存在而害他傷得夠嗆，不知道為什麼，明明是無害的，他卻無法欣賞卓文燁。

「其實，我原先真的氣到想殺你的。」

「我跟楚昱，兩人半斤八兩，你如何站得住腳來怪我？我為了目的勾引楚昱，楚昱為了私欲上我，最後結果不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。」

「我今天不是要來跟你討論這個的。」卓文燁適時打斷了這沒意義爭執。「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。」

「生意？」白天洵挑挑眉，他們還有什麼生意好談？

「以其人之道，還治其人之身。我要你，成為白龍堂堂主。」

白天洵心一動，冷道：「你哪來的信心認為我會聽你的？」

卓文燁略帶深意地莞爾一笑：「為什麼不呢？你以為我今天為何站在這里？你的身世背景和性格，就是你會答應的最好證明。附帶一提，我前幾天也以朋友的身分拜訪過令堂了。」

「你──」

「無論如何你都打算毀了白龍堂，而多個強大的背景幫忙，又有什麼不好？你那聰明的腦子該知道，黑道里沒有永遠的敵人。」卓文燁走近他身邊，一手壓在販賣機上，用溫柔的語氣說著。

「當然也不是非你不行，只是讓你親手毀了白豪，就某方面言，你痛快，我也痛快。」

白天洵打了個冷顫，心想這卓文燁果真不是吃素的。「你就不怕楚昱嗎？他應該恨死我了不是嗎？」

卓文燁挑起白天洵好看的下巴。「用不著你cao心，那家伙有我看著，這樣，還有什麼疑問嗎？沒有的話，你也該回房去探視你母親了。」

經他提醒，白天洵這才想起自己出來已久，他撥開卓文燁的手：「你想要我怎麼做。」

卓文燁還是只是笑笑：「不急，記得買飲料，有空再聯絡吧。」

說得云淡風輕，宛如真的只是一般朋友相見的問候。

白天洵睨了他一眼。「往後不許再到醫院打擾我媽。」

「當然。」

轉身的同時，白天洵握緊了手。抽痛的心雖未停止疼痛，但卻明白，從此刻起，它會有新的方式來替它止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