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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。 江湖藥就要有江湖人來解,每一個地方都會有江湖人,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有爭斗,有爭斗就有流血受傷,受了傷就要有大夫醫治,有一種大夫就是專門給江湖人治病療傷的。 一個時辰后,許安和阿治便帶了一名這樣的大夫回來。 “沈姑娘,這位文大夫能治仙人醉?!卑⒅握f道。 沈彤打量著文大夫,只見這人尖嘴猴腮,下巴上幾根老鼠須,一臉jian相。 “他能治仙人醉?從哪兒找到的?”沈彤低聲問道。 阿治也壓低聲音說道:“原本我們想找強大夫,偏巧強大夫家正在辦喜事,他走不開。這位文大夫是開羊rou鋪的,小柴說他偶爾也給江湖人看病,我們去找他,他果然能治仙人醉。” “小柴介紹的?可靠嗎?”沈彤蹙眉,中了仙人醉的幾個人,除了欣嫵,每一個對她而言都很重要,尤其是還有阿娘。 “可靠,這位文大夫就是武記羊rou鋪的東家,他們家的鋪子在西安城里很有名,他若是敢來陰的,我們就把他家鋪子給燒了,再把他們一家子大卸八塊扔進羊rou鍋里”,阿治說到這里,還是補充了一句,“最后一句話是小柴說的。” 好吧,沈彤放心了。 然后她忽然想到,小柴是不是和這位文大東家有仇,想要趁機把文家一家子扔進羊rou鍋里啊。 不過她沒有時間想這些,其貌不揚的文大夫已經拿出了一個黃銅盒子,盒子打開,里面是上下兩排銀針。 原來他治仙人醉不是用藥,而是施針。 沈彤讓他先給欣嫵醫治,文大夫翻翻眼皮,尖聲尖氣地問道:“高堂在上,姑娘為何不讓在下先給令堂醫治?那小姑娘中毒不深,令堂中的份量比她要多?!?/br> 果然是個中高手,剛剛號了脈便已經知曉中毒深淺。 沈彤微微一笑,也不瞞他:“那是我娘,我不敢輕易讓你醫治,所以你還是先在別人身上試試,確認無誤再給我娘施針吧?!?/br> 這話說得不客氣,但是文大夫面不改色,還是那副陰陽怪氣:“既然這樣,那在下就拿這個小姑娘試針了,如果小姑娘有個三長兩短,姑娘不要在意?!?/br> “無妨,你試吧,我不在意?!鄙蛲f道。 一旁的幾人全都瞠目,你也太直爽了吧。 文大夫尖聲笑道:“好哩,那在下就動手啦!” 這一次連芳菲都嚇了一跳,她緊張地拽拽沈彤的衣袖,小聲說道:“小姐,這位大夫怎么像個土匪啊,哪有大夫施針叫動手的?” 沈彤笑而不語。 文大夫卻像是沒有聽到小丫頭在詆誨他,他手起針落......那針就扎了下去。 原本平躺著的欣嫵啊的一聲,直挺挺地坐了起來,她面色煞白,像是噩夢乍醒。 “瞧瞧,這就醒了,治好一個?!蔽拇蠓蚨挷徽f,就把那枚針拔了出來。 沈彤強忍著沒有笑出來,她早就看出來了,欣嫵中毒不深,應該是察覺出不對,便立刻裝暈了。原本還會多裝一會兒,剛剛被她和文大夫這么一嚇,便裝不下去自己醒過來了。 “jiejie,你沒事了?”沈彤又驚又喜。 欣嫵驚魂未定,她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文大夫,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阿娘,阿娘怎樣了?” 沈彤安慰她道:“別急,讓文大夫挨個治吧?!?/br> “多謝meimei,讓文大夫先給我診治?!?/br> 欣嫵感激而真誠,可是沈彤還是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咬牙切齒。 這一世的欣嫵還太嫩了,看看江婆子,那是實打實中毒,那才是老江湖。 欣嫵終究是少了在死士營的歷練,只是一個被大人教導做事的孩子而已。 沈彤沒在理她,她對文大夫說道:“給江婆子醫治吧?!?/br> 江婆子中毒很深,與黃氏不相上下。 文大夫沒有再像對待欣嫵那樣大呼小叫,他施針中規中矩,一看就是行家,沈彤放下心來,坐到黃氏身邊,用涼水浸過的帕子,給阿娘擦臉,天氣炎熱,又是一屋子的人,屋里便更熱了,她擔心阿娘中了暑氣。 約末半個時辰,江婆子才醒轉過來,雖然醒了,可還是一時坐不起來,但是意識已經恢復,可以開口說話了。 這個時候,沈彤才讓文大夫給黃氏施針,許安去隔壁把韓無忌和小妹背過來,路友也回來了,聽說他不在時家里出了事,懊惱不已。 阿治笑著問他:“賣了幾棵樹?” 路友氣得不成,指著阿治罵道:“你還能笑得出來,老子快給氣死了,那廝說得好聽,說要買一兩百棵樹,可是吃飽喝足又改口了,說要回去再商量商量,老子恨不能把他的腦袋揍扁!” 也就是讓人誑了。 這早在眾人意料之內,阿治打趣路友,也只是苦中作樂而已,總不能全都像芳菲那樣,哭得眼睛都腫了吧。 芳菲已經哭了幾次了,兩只大眼睛腫得桃子一樣,可是看到欣嫵和江婆子先后醒過來,她就忘了自己剛剛還哭過,重又歡喜起來,屋里屋外蹦蹦跳跳。 待到黃氏和韓無忌、小妹全都蘇醒過來,已是傍晚時分了。 黃氏剛醒的時候,和江婆子一樣坐不起來,只能躺著說話,沈彤便讓文大夫開副養身子的藥,雖然文大夫說用不著,休息一晚就好了,可是沈彤堅持,文大夫只好開了。 沈彤接過藥方,便去抓藥了。 芳菲說還是讓她去吧,沈彤拍拍她的腦袋,道:“你留下和jiejie一起照顧阿娘,韓無忌和小妹也需要你來照顧,乖乖的,聽話?!?/br> 芳菲心里一動,點了點頭。 沈彤走出家門,便看到許安和路友正在外面等著她,馬已經備好,火兒正在躍躍欲視。三人對視一眼,翻身上馬,疾馳而去。 ☆、第二七二章 那不是朗月 金烏西沉,暮色四合,西安城外的官道上,黃土揚塵,一輛騾車走得不緊不慢,騾車上幾個袒胸歪帽的年輕人。 若是有常在西安街上走動的人,一眼就能認出,他們幾個是西安城里有名的潑皮。 天色漸漸黑下來,騾車在一座破廟前緩緩停下,一個潑皮把一直坐在身下的大麻袋拽了出來,幾個人一起用力,從騾車上把麻袋扔了下來。 麻袋被扔到破廟門前,潑皮們看看天色,天色不早了,城門要關了,他們趕不回去了。 “城里有什么好玩的啊,今天咱們有錢了,去哪兒不成啊?!?/br> “我知道一個好所在,再走十里就到了,那里的姐兒做的都是過路行商的人意,雖說不會詩啊畫啊的,可是個個又鮮又辣?!?/br> “那還磨蹭個啥,快走啊,今天老子們有錢,叫上幾個姐兒,好好享受享受!” 騾車隨著潑皮們的嬉笑聲漸漸遠去,被扔在破廟門前的麻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