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33
領(lǐng)狠狠給了他一耳刮子,怒目吼道:“蠢貨!你射了太守大人的弟弟!”一把將他推開,忙奔過去察看地上的顧明樓。見他氣若游絲,面若金紙,頓時急得滿頭大汗,抱起他便往山崖下跑,跑到一半看見一條船靠了岸,隨即太守顧明禎匆忙跳下了船,迎著他狂奔而來。到了跟前顧明禎忙伸手接過昏厥的顧明樓,見他面如死灰,心頭重重一顫。好在他因料到一番打斗后官兵會有傷亡,所以帶了大夫隨行,便立即命那大夫過來醫(yī)治。大夫察看后告訴他說未傷及要害,應(yīng)該性命無憂,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之后他往那些被綁的月昭人方向走去,邊走邊仰起頭掃視著霧里的山峰,神情極是復(fù)雜。看守月昭人的官兵們看見他過來立即躬身行禮,那邊紅緞?wù)J出他后立即圓瞪了雙目,她做夢也沒料到主謀竟是顧明樓的兄長——當(dāng)日自己一時心慈放過的人。“顧明禎!你出爾反爾!”紅緞猝然怒叫一聲,怨憤之下美目里布滿血絲。顧明禎掃了她一眼,淡然道:“那夜曾和宮主說過若有重大之事,我或許還會再來,如今我派兵來此,可是有諸多重大原因,算不得出爾反爾。”紅緞厲聲質(zhì)問道:“為了一個曲青羅,你就將我們都綁著,這算怎么回事?”顧明禎冷笑一聲:“宮主錯了,我來此最主要的原因并非為了曲青羅,而是為了無數(shù)死在你們手中的無辜百姓!”紅緞面色漸漸發(fā)白,顫聲道: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”顧明禎面上立即露出憤恨之色,咬牙道:“難道我冤枉了你們么?光是我做太守這幾年,差不多已有四十人死在你們手中。這些人或是神秘失蹤,或是尸首被野獸叼走,偶爾找回來也已是面目全非。若是算起所有壞在你們手中的性命,怕是個驚人的數(shù)目!你們?yōu)榱吮J刈约壕犹幍拿孛埽谷绱瞬葺讶嗣‰y道還想逍遙法外么?”紅緞立時面如死灰,瑟縮在那里顫栗不止。一旁的司韓實在心痛,于是硬著嗓子對著顧明禎高叫道:“你這是含血噴人!你說我們殺人滅口,那證據(jù)呢?”顧明禎甩手將兩樣物什扔到他面前。司韓一看,是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掛件,紅色的細(xì)繩上拴著兩個月牙兒,一為白玉,一為紫晶,這樣的東西月昭到處都是,取材于圣山,據(jù)說可以保佑嬰孩順利長大。顧明禎憤聲道:“這其中一條是宮主那孩兒的,另外一條,則是二十一年前,從一個被你們殺死的無辜者遺體上發(fā)現(xiàn)的——你們還有何要辯解的么?”說罷他立即轉(zhuǎn)身,命令官兵將在場所有月昭人全部押回隱州收監(jiān)候?qū)彙1姽俦I(lǐng)命后正要執(zhí)行,這時司韓猛然大喝了一聲:“慢著!”顧明禎沉聲道:“你還有什么話說?”司韓吸了口氣,看了身旁的紅緞一眼,然后朝顧明禎道:“你要捉拿我們這些男人倒也罷了,難道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放過么?”顧明禎靜靜道:“她是月昭之主,并非尋常女流。”“她是月昭之主沒錯,可她更是我的妻子!而且我們的孩子才幾個月大,怎么離得了母親?你放過她,有什么懲罰盡管雙倍沖著我來就好!”紅緞聞言一震,側(cè)頭望著他,神情頗有些波動,他卻側(cè)過臉避開了她的目光。顧明禎想了片刻,終于點頭道:“好,就依你。”耳邊隱約的爭吵聲將顧明樓從混沌黑暗中拉了回來,他睜眼看了看四下,正是自己的臥房,見兩個哥哥正站在窗前激烈爭論著什么,于是沒有立即出聲。“你說三弟不喜歡青羅,不喜歡一個人會愿意為他擋箭么?”這是顧帆的聲音。顧明樓聽了這句也忍不住在心里問自己:為什么?為什么?……頭腦立時象是要裂開一般,根本無法思考。顧明禎回答道:“也許他只是愧疚——是他害青羅成了殺人兇手,也是他間接將我們引入了月昭……總之他決不可能喜歡青羅!”“你盡管自欺欺人好了!”顧帆憤聲道。“什么自欺欺人?三弟喜歡的人明明是李汝嘉!”顧帆怔忡了一下才道:“你有證據(jù)么?”“他們感情一直很好,而且我偶爾發(fā)現(xiàn)三弟給他雕了好幾尊像,我記得三弟說過他只給喜歡的人雕像——這些證據(jù)還不夠么?”他歇了口氣,又道:“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憤怒,我抓兇犯有錯么?我替那些無辜慘死者伸冤有錯么?還是我不該替我爹報仇?”顧帆冷哼了一聲道:“你哪點都沒錯!——你錯的只是你的心!先不談青羅的事,你敢說你沒有覬覦過那座玉礦?如今你可是連開采的人都找好了……”顧明禎打斷他道:“可那并非我的直接動因!”“別吵了……”床上的顧明樓只覺頭疼欲裂,忍不住打斷了他們,他掙扎著坐起身,這才察覺到背后的傷口火辣辣地痛著。那兩人立即停下爭吵,轉(zhuǎn)頭跑了過來。顧帆握著他的手急切地問道:“三弟你怎樣了?傷口可疼得厲害?”顧明樓見他形容憔悴,雙目泛紅,知道他一直在為自己擔(dān)心,勉強擠出個微笑道:“沒大礙了。”一旁的顧明禎點點頭,有些歉疚地道:“沒事就好。”顧明樓立即收斂了笑容,緩緩轉(zhuǎn)向他道:“我有事沒事要緊么?反正大哥只要有玉礦,能發(fā)大財就行了。”神情語氣極為冷淡,聽了兩人對話,他已大致明白了事情始末。顧明禎面色不由得有些難看,沉聲道:“那軍官并非我指使的,你受傷也只是意外,你若是要我道歉我也愿意。只是說什么我想發(fā)大財——你就這么看待我么?”顧明樓面上露出個嘲弄之色,瞅著被角不答話。顧帆也木著臉坐在一旁。片刻死寂之后,顧明禎嘆了口氣道:“三弟,你知道爹是怎么死的么?”顧明樓側(cè)過頭不解地看著他,父親早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,據(jù)說是病故,具體情形他當(dāng)然不可能知道。顧明禎道:“二十多年前,當(dāng)時我才十歲。家里的生意出現(xiàn)了大問題,原先一直開采的玉礦已經(jīng)空了,由于朝廷里無人,新礦山又被別的銀樓搶走。爹無奈之下只得四處尋找新的礦山。他在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一個記載,說城西群山中有一座月昭峰,有上好的玉礦和水晶礦。爹大為驚喜,告訴了我這事后就孤身出發(fā)去尋找月昭峰了……”說到這里他頓了頓,面上漸漸露出傷心憤恨之色,“隔了幾日,有村民在山溝里發(fā)現(xiàn)了爹的遺體,我便陪著娘一起去認(rèn)領(lǐng)。爹的遺體被野獸咬得面目全非,娘傷心過度,當(dāng)場便暈了過去,結(jié)果你才六個月就在郊外出生了,差點當(dāng)場死掉……這些也不必說了。總之爹的胸口有劍傷,所以一定是先被人殺死,然后被野獸叼到了山溝里,而且他老人家臨死前手里緊緊抓著一件東西……”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