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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滴答地流著血,右頸上是另外一個牙印,更大些,同樣流著血。 她眼淚流了一臉,未干的淚痕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,哭得睫毛都東倒西歪,頭發也亂糟糟的,衣衫不整,看起來特別可憐。 楚辭用手虛虛地捂著脖子上的傷口,垂著眼睛,帶上尚未完全平靜的哭腔小聲說:“好疼啊。” 秦堯一哽,看著她的目光無奈又怒其不爭。 明明手上自己咬的傷口不知嚴重多少倍,可是她卻只是向秦堯訴苦脖子上的傷口疼。 還不是因為秦堯正是她脖子上的傷口,要是楚辭撒嬌說手疼,秦堯只會冷冷地嘲笑“你自己作的”,可是她要是說脖子疼,秦堯就只能—— “手拿開,朕給你上藥。”秦堯強壓著怒氣說,大手拍開楚辭的小手,一臉壓抑不住的暴躁。 楚辭本來就挺乖的,得了便宜就更加乖巧了。坐起身離秦堯近了些,還特意把頭發都撩到另一邊,好讓全部的傷口都露出來。 秦堯卻不理她主動討好的動作,抹了厚厚的一層藥膏到她手腕上。這藥膏楚辭熟悉的很,就是上次給她抹脖子和手心的傷的,效果特別好,趙兆向秦堯討要給齊苼治傷,要了三次才要到。 傷口其實還是很疼的,楚辭又比旁人更怕痛,可是秦堯的動作卻再不像第一次那般耐心溫和。 也是,任誰被人以柔克剛擊得節節敗退,也不可能高興的起來。 秦堯料想之中楚辭的反應,本來不應該是如此的。 楚辭應該掙扎著激烈反抗,只要也應該憤怒地謾罵,把對他的所有信任擊得粉碎,再不肯靠近他一分,而不是像這樣,毫無底線的縱容相信。 面對這樣信任的眼神,秦堯根本不可能還能強硬得下去,況且這本來就是他假裝出來嚇唬楚辭的,生氣于她如此不愛惜自己,想要讓她長長記性。 可是到頭來好像反而給自己挖下一個大坑,暴露出自己對楚辭的縱容毫無底線,為她傷了自己的手,為她放出的狠話卻言而無信。 這種把自己暴露出來的感覺秦堯從來都沒有體會過,在別人面前他總是猜不透看不明,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 可是這種狀態一遇到楚辭立刻潰不成軍,什么心思極深城府深重,在楚辭各種不按常理的舉動中——就變得毫無用處。 楚辭像是總能準確地踩著他那根無人知的底線,又或許,他的底線總在為楚辭讓步。 總之,楚辭看起來好像傻乎乎的,卻一擊必中地吃死了他。 “好了。”秦堯敷衍地說,收起傷藥轉身就要往外走,迫切地需要到校武場發泄無處可使的氣悶。 楚辭正低頭小心地對傷口上的傷吹起,聞言立刻跳下桌子追在秦堯身后,著急地說:“可是你手上的傷還沒有傷藥呢,可以讓我幫你嗎?” “小傷,不必在意。”他潦草地回道,腳步不停。 “可是,會很疼的呀。”楚辭不放棄地說:“很疼的,說不好以后會留疤,丑丑的。” 秦堯剛想說自己不在乎美丑,突然想起來了什么,猛地回頭,低頭看地。 楚辭反應很快,立刻知道了他注意到自己光腳的事情了,輕盈飛快地跳上凳子,長裙放下遮著半只小腳,她緊張地說:“我沒有光腳踩地。” 秦堯簡直要被氣笑了,沒有光腳踩地,那她剛剛是飛著跟著他的嗎? 看樣子要是不讓楚辭傷藥,她定會喋喋不休地一直跟著他,秦堯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會兒,因此只能妥協,“好吧。” 楚辭踩著凳子轉了個圈圈,等秦堯在她旁邊坐下,她四處看一眼,干脆坐在桌上,把秦堯的手放在膝蓋上,低頭認真地輕輕為他傷藥。 秦堯靜靜地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,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目光一凝,上手撩開楚辭發絲,看著她脖子后的一顆小紅痣,急聲追問:“這是什么?” 楚辭一愣,慌張地反手捂著后頸,無措地看著他。 作者有話要說: 最是那一點紅~~~惹人心動~~~~ ☆、第 26 章 楚辭后頸最中間有一顆痣, 顏色微紅, 觸手為凸, 大小色澤都和她手上的守宮痣相似, 但是這個位置卻更加隱秘。 它巧妙的好似故意為之, 恰好在楚辭衣領剛好遮住的地方,站直了或者挺直了腰背坐好, 連一絲一毫的端倪也不會顯露出來,可是只要她低頭或者側首彎腰, 這一點小紅痣就會從衣領的掩蓋下露出來, 顯露在人前。 然而又因楚辭一頭長發幾乎到膝, 清風吹過發絲飄動輕擺,也不會狂亂地吹到露出白生生的脖頸, 那顆紅痣就極其危險,又以極其安全的姿態默默安靜存在著。 但也不是絲毫沒有被發現的可能, 畢竟要梳洗清理, 日日挽發打理,夜間安寢,也不可能衣衫周全,尋常夫妻同床共枕也總會有赤誠相對的時候…… 總而言之, 這顆紅痣能被楚辭隱瞞這么久, 簡直比守宮砂更加讓人難以置信。 可是轉念一想,似乎又不怎么值得奇怪。畢竟一直以來貼身照顧楚辭的,好像只有跟在明月身邊的那個有點木的花清,而秦堯又從來都沒有逾矩, 兩人分榻而居,中間還隔著一層厚重的帷帳,連說話的聲音都模模糊糊聽不清楚,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她睡覺時的模樣。 然而有了守宮砂的前車之鑒,秦堯現如今對楚辭身上出現的任何可能都保持警惕和質疑,尤其是楚辭體質不佳,秦堯閉上眼睛都能察覺到一大堆的問題—— 終日手腳冰涼,痛感敏銳,身形瘦弱,身量不高,倦怠沒有精神,每一餐吃飯都像一只貓一樣,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倒了。 守宮砂性寒,已經對她的身體帶來了無法緩解的癥狀,要是再來一種—— 秦堯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,周身凌冽的氣勢瞬間拔高,宛如萬丈高空的流云飛散開,萬千流星沉沉墜地。 楚辭卻像是受了驚嚇,十分突然地起身,直接在凳子上就站了起來,捂著后頸,臉色通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,整個人從頭到尾散發著尷尬和不知所措。 滿頭青絲被她繞過后頸盡數攬在左肩,長長的垂落下來,她唇紅齒白,歪著頭捂著脖子的樣子,寧靜優美得像是一幅仕女圖。 她這樣慌張,秦堯反而安下心來,立刻知道該是他想多了,可是看到她這幅羞惱的模樣,心中那點惡劣的念頭翻滾上來,又忍不住逗她。 “怎么,朕是看不得,還是摸不得?”秦堯故意冷聲,眼中卻沒有寒意,看著她問:“你整個人都是朕的,朕問一句怎么了?” 秦堯冷臉冷聲的樣子很唬人,以往他這樣做的時候,周圍的人立刻就能安靜下來,屏氣凝聲頭發絲都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