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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 楚辭眼中浮現出怔踵,像是陷入了一個無法脫身的恐怖夢境,只有手腕上的紅,和手肘上一點的溫暖。 她猛地抬起手,張著一口細小的白牙,沖著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。一剎那之間,秦堯鼻翼見就能嗅到甜腥的血氣,有蜿長的血跡沿著她的嘴角和小臂流下,緩緩從下巴上滴落,一滴一滴地匯聚在秦堯手心。 秦堯神色平靜地看著她,眼中分辨不出情緒。 昔日楚辭脖頸上被左項用劍割出傷痕,隨后便被身首異處地扔到亂葬崗;楚辭手心被指甲刺出月牙狀的紅絲,他便皺著眉頭教訓她給她上藥;甚至連光著腳下地,都要被他指著鼻尖警告。 可是現在,楚辭在他面前,用要咬斷手腕的姿態自殘,他卻冷靜地站在一邊,不出聲,不阻止,任由楚辭發泄。 直到楚辭脫力地移開手腕,那顆守宮砂周圍顯露出了深可見骨的牙印,血線繞著手腕一圈,就像是帶了一個手串,牙印就是最奪目的裝飾。 楚辭牙尖上也帶著紅,猩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帶血的唇角,眼神迷茫痛苦,神色天真茫然,臉龐精致完美,一身白衣赤腳坐在桌沿,像個奪人心魄的女妖。 “鬧夠了嗎?”秦堯目光從她手腕上慘痛的傷口緩緩移到蒼白的臉上,看著她下巴上搖搖欲墜的紅色血滴,沉聲問。 楚辭此時反應遲鈍,尚陷在無法自拔的情緒里,聞言也只是慢慢地抬頭看著秦堯,歪著頭想了一會兒,才遲緩地搖了搖頭,然后依然入神地盯著那顆守宮砂。 “不想要?”秦堯又問,聲音又穩又沉,置身事外得就像一個冷漠的旁觀者。 楚辭沒有說話,可是她的神色和反應無一不昭顯著——是的,不想要。 秦堯沒再出聲詢問,反手拔出了一把匕首,細長的尖端又利又亮,像是從未出鞘過。他手極穩,一手抓著她的手腕,另一手握著匕首,匕尖挨著她細薄透亮的雪白皮膚,一個小紅點在匕尖下飛快地出現在楚辭手腕上,而她敏感脆弱的肌膚還沒來得及感到痛意。 “不想要朕現在就可以替你剜掉它。”秦堯垂眼無情道:“只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,再痛都要忍著。” 秦堯知道楚辭的嬌氣,畢竟是一個生氣踹人踢到桌子腿都會紅著眼睛抱半天腿的撒嬌精;也知道常人身上一分的痛意,在她身上就是三分;但也知道,她柔弱身體下,那個倔強的靈魂。 所以會憐惜她的一切,但也會尊重她所以的選擇;會為她鋪好前進的坦途,也會為她備好退路。 因此只要楚辭點頭了,秦堯就可能毫不遲疑地把尖刃刺進她的皮膚里,手腕微動匕尖翻轉,剜掉一塊帶血的皮rou,也割掉這個楚辭不愿面對的過去。 “要剜掉嗎?”秦堯又問,垂著眼不看楚辭。 楚辭手腕微顫,回過神似的低頭看守宮砂,看鋒利的匕首,看秦堯溫暖有力的手掌,看不到卻能感受到的是,秦堯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掌上細微的顫抖。 她點了點頭,秦堯握著楚辭手腕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控制,力氣大了許多,立刻就有更多的血跡從傷口中被擠出。 秦堯胸口緩緩地起伏,閉上眼睛又睜開,再握她手腕的力氣就十分恰當。 “不要后悔。”秦堯抓著匕首的手指緩緩縮緊,像是握著千鈞之重,不堪重負,卻神色平靜。 “不后悔。”楚辭輕聲說,然后另一只手覆在秦堯手背上,她的手太小,就像是落在他手上的一只白蝴蝶,力道很輕,卻很溫柔,說:“你不要怕。” 她慢慢地掰開秦堯抓著匕首的手指,輕言細語,重復道:“你不要怕,其實我不疼的,一點都不疼。” 明明將要承受痛苦的是楚辭,可她卻反過來安慰秦堯,說你不要怕。 秦堯松開手,任由匕首從他手中轉到楚辭手上。楚辭力氣很小,剛剛那一番失神的失態也耗盡了她的體力,此時握著匕首手腕都忍不住輕顫。 “我可以自己來的。”楚辭認真地輕聲說:“太丑的,一點都不好看,你不要看好不好?” “不好。”秦堯說:“這是朕的匕首,朕想看自然可以看著。” 這匕首是秦堯的,因此這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,楚辭便沒有再反駁,只是為難地皺起了眉頭。 “行軍打仗不知見過多少不完整的尸身,于尸山血海中尚能面不改色,只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傷口罷了,剜掉的rou還沒砍頭的疤大,朕不會在意。”秦堯這樣說。 楚辭也覺得沒什么,只是秦堯面無表情,手心里汗濕的溫度已經沾到了楚辭的手腕上,一點都不是他口中所說的“不在意”。 可是楚辭又覺得她不應該這樣想一個橫刀立馬四處征戰,赤手空拳打下偌大一個江山的帝王,畢竟從第一次見至今,楚辭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秦堯失態的模樣,他總是成竹在胸的漫不經心,語氣隨意的揮斥方遒,從不失神,從不氣餒,強大而自傲。 楚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由內而外散發著絕對的氣勢的人,好像天塌地陷在他面前都不算什么大事,天崩地裂都應當等閑視之。 “好吧。”楚辭語氣遲疑道:“那你便看著吧。” 她咬著唇,緩緩地凝聚力氣,眼神專注地看著手腕上的小紅點,和那些新傷口掩蓋的,層層疊疊的舊傷。 只是這一次,大概真的就能結束了。 她大睜著眼睛,高高地舉起匕首,用盡全身的力氣刺下。 有血飛濺起來,從空中跳躍著落在楚辭額間,又順著她挺直的鼻梁滑落,從鼻尖落下,落回到秦堯手心。 他手掌合攏,小魚際壓在楚辭手腕上,中心正是那顆被深深厭棄的守宮砂,而在他曲起的指腹內,卻是那把鋒利的匕首。 秦堯的血液順著手掌紋路蔓延落下,滴落在楚辭的傷口上,和她的血跡匯成一處,融為一體,順著她的小臂流下。 秦堯目不轉睛地看著楚辭,聲音冷硬地問:“痛嗎?” 楚辭的眼睛睜的大大的,一眨不眨,卻有晶瑩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來,她哭得無聲無息,眼淚打濕了睫毛,瞳仁黑亮,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,卻仿佛讓人耳邊響起痛徹心扉的嚎啕。 太痛了——太痛了——!痛得好像要死去了!!! 楚辭無聲哭到眼前發黑喘不上氣來,數不盡的眼淚從眼眶里滾落,連成串地滴落,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胸前的衣裳。 秦堯用受傷的手掰開楚辭攥到背露青筋的右手,讓匕首從她手中滑落,左手握著楚辭受傷的右手,不讓眼淚落在傷口上,帶血的手卻惡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,把人壓倒在桌子上,掃落了一桌的杯盞,橫呈其上。 秦堯彎著腰壓下身體,湊在她臉前,眼睛發紅聲音兇狠,帶著克制到了極點的瘋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