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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時候有這才藝的?” 汪安蘋看著溫茵茵的眼神更加崇拜了:“jiejie,你好了不起!” 溫茵茵被他們這一頓夸,嘴角露出一抹淺笑:“我也沒想過能成為大型晚會節(jié)目的主持人,現(xiàn)在想想都還跟做了場夢似的。” 溫茵茵笑起來的時候,清澈的眸中蕩開幾分笑意。 這笑容真誠而動人,雖不像過去那樣小心翼翼,但也不會有自視甚高的勁兒。 姚文娣與汪顯泰本來是想要來好好幫襯幫襯jiejie家的,沒想到現(xiàn)在姚瑞蘭與溫茵茵竟然早就已經(jīng)過上了好日子。 溫茵茵不僅能靠做買賣掙錢,還因為個人的才藝得到了文化局領(lǐng)導(dǎo)的認(rèn)可與賞識,這太有本事了。 姚文娣感到驚喜,笑容滿面的樣子。 姚瑞蘭的嘴角揚起來,也是喜氣洋洋的。 汪顯泰愈發(fā)對溫茵茵刮目相看,揪著自家閨女讓她一定要好好向jiejie學(xué)習(xí)。 汪安蘋用力地點點頭,一臉篤定。 溫茵茵失笑,她突然就成了“別人家的孩子”! 見他們一家人正在說話,孫大壯就拉著沈月娥先走了。 屋里沒了外人,溫茵茵不客氣了,對溫國華說道:“你來這兒干什么?” 溫國華沒想到她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這么差,一時也想到上次自己被她害得丟了工作的事情。 他皺起眉,語氣嚴(yán)肅:“你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(tài)度嗎?” 溫茵茵樂了:“這都什么時候了,還惦記著自己是長輩。忘了自己當(dāng)初為老不尊的時候了?” 當(dāng)著姚文娣與汪顯泰的面,溫茵茵說話毫不留情,溫國華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,幾乎是下意識之間,他抬起手掌就要打她:“你——” 溫茵茵猛地抬起頭,冷冷地盯著他的手:“你敢打我試試。” 溫文良連忙撲上來,緊緊握住了溫國華的雙手:“爸,這大過年的。” 溫國華咬咬牙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。 溫茵茵若無其事地看向他,頓了頓,淡聲說道:“你走吧。” 溫茵茵與溫國華面對面站著,誰都不示弱。 只是與溫茵茵平靜淡然的神色相比,溫國華這強裝鎮(zhèn)定的表情之下藏著幾分氣急敗壞的難堪。 孫大壯與沈月娥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。 他倆一人提著一小筐雞蛋走到屋門口,沈月娥想出聲告知,孫大壯搖搖頭,倆人就跟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似的,放下小筐,轉(zhuǎn)身走了。 還是溫文良先發(fā)現(xiàn)這兩筐雞蛋的:“娘,你看這……” 姚瑞蘭一看見這倆小筐里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碾u蛋,一時都愣住了。 這么重的禮,別說是她們現(xiàn)在有錢了,就是當(dāng)初沒錢的時候,也不好意思收呀! 姚瑞蘭想要將雞蛋提著還回去,而正在此時,溫茵茵出聲了:“娘,月娥嫂子一家一番心意,就別退回去了。”頓了頓,她走向溫國華,冷聲道,“知道這些年我們娘倆是怎么過來的嗎?” “家里沒東西吃了,是月娥嫂她娘時不時給我們送點菜和粗面粉,等到我發(fā)工資了,再買回來還給她。后來我丟了工作,月娥嫂她娘跟我娘一樣著急,她擔(dān)心我們倆的日子過不下去。” “村民們都心善,有什么好事都能想到我和我娘,我們湊合著,一天吃兩頓,餓歸餓,但活下來了。五塊錢揣在手里要花兩個月的日子,你敢想嗎?我和我娘就是這樣過來的。” “而這些年,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,考慮過我們嗎?現(xiàn)在自己不順?biāo)欤瑧涯钣屑矣锌冢衅抻信拿篮茫胫?dāng)一個好爹了?摸摸自己的良心,你配嗎?” 溫茵茵輕易不愛提起往事,可此時回憶起過去的種種,竟發(fā)現(xiàn)那些個難熬的日子就像是烙印一般,早就已經(jīng)刻在了她的內(nèi)心深處。 現(xiàn)在她心平氣和地對溫國華說完這番話,只是在實事求是,沒有任何埋怨的意味。不管他是否能聽進(jìn)去,溫茵茵都不在意,她只是希望他安靜離開而已。 父女倆的情分,早在溫國華拋棄妻女的那一刻就斷了。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,她不可能不需要父親。因此在溫國華離開之后的十年間,溫茵茵在心底給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,想要自己的親生父親回頭看一眼。 只一眼就好。 然而溫國華讓她失望了。 溫茵茵沒這么大方,這么多年過去,她的心早就已經(jīng)涼到骨子里,絕對不可能在他落魄回頭之時寬心接納。 只是,她母親是怎么想的? 溫茵茵沒法不顧及母親的感受,她轉(zhuǎn)頭,神色凝重地看了姚瑞蘭一眼。 這一刻,不僅是溫茵茵,就連姚文娣都捏了一把汗。 姚瑞蘭的性子大家都知道,實在太容易心軟,就算溫國華做過這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,可今天是大年三十,無論如何,姚瑞蘭都不忍心看著人家灰溜溜地離開。 溫國華就是千錯萬錯,但好歹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,難道真要將他趕走? 姚文娣為難地看了姚瑞蘭一眼,有些擔(dān)心。 “瑞蘭,這些年是我不好。”溫國華沉下聲,說道。 事已至此,現(xiàn)在被趕出門,未免太丟人。 溫國華從沒有感受過如此煎熬,眼下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,只希望姚瑞蘭能將他留下來。 桌上的飯菜在飄著香氣,就算過去大年夜,周美雙也從未做過這么多好吃的。溫茵茵說得沒錯,溫國華的確開始懷念起過去姚瑞蘭將家里的一切照料好的周到樣子。 于是不自覺間,溫國華眼神動容,望著姚瑞蘭時,帶著幾分期待忐忑。 溫文良是第一次見到父親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,想到這些日子溫國華的遭遇,作為兒子的他不可能無動于衷。 他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娘,我爹他知道錯了。現(xiàn)在很晚了,要不就先讓我爹吃了飯再走吧,今天是除夕夜……” 可話音剛落,他卻也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慷他人之慨。 刀不扎在自己身上,是不知道疼的, 這些年他跟在父親身邊,衣食無憂,根本無法體會母親與jiejie在家里吃不飽穿不暖的心情…… 溫文良低下頭,左右為難的樣子。 看著他們父子倆并排站在一起,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,姚瑞蘭的眼中有微微的觸動。 沉默了許久,她開口說道:“不早了,一桌子的菜都要涼了。” 溫茵茵抿了抿唇。 所以她娘要留他們吃飯嗎?溫茵茵想出聲打斷,卻不忍心讓她娘傷心。 可沒想到,話說到這里,姚瑞蘭轉(zhuǎn)身去拿碗筷,而后又繼續(xù)說道:“我們一家人要吃飯了,你回去吧,這里不歡迎你。” 她的話音落下,溫國華震驚地抬起頭。 他沒想到,連姚瑞蘭都會趕他走。 一直以來她都很寬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