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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近臣一躍成為權(quán)臣,成為官位僅次于宰相的兩大臣之一,全靠楚盛青眼有加。他敢胡言亂語,胡作非為,全因為無論他做出多么荒唐的事,楚盛都一笑置之,不加責難。這就是楚國官場上的奇跡權(quán)貴——屈良筠,很多人都在背后詛咒他喝涼水噎死,上馬的時候被馬蹄踢死,但是他從十八歲一路走到今天二十八歲,身上一點毛病也沒有,這可真把那些咒他的人氣得夠嗆。方池穿到屈良筠身上后,知道了全楚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。為什么楚盛那么關(guān)照他?說來簡單,他并不是楚盛的私生子,但是楚盛卻喜歡蒲陽。就這么簡單,但說給天下人聽,他們估計也不信。不信他們的國君竟然這樣純情。方池之所以選擇屈良筠,是因為這次的任務(wù)受益人是秦國國君的女兒秦襄,楚盛兩年前歿了夫人,秦國又想和楚國結(jié)好,派秦襄來和親,而屈良筠和秦襄私奔了。方池只能說雖然是古代,但是人心還是很奔放,不,更奔放……他自認如果他是屈良筠本人,做不到奪了國君的準夫人,和人家私奔這種事……屈良筠為人目中無人,不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大街上,都橫行霸道,方池變成他之后,實際上已經(jīng)收斂了很多。但他想想,和秦襄私奔之后,他不想遺臭萬年也不行,既然最后的結(jié)局都定下了,他還管中間過程干什么?想到這一點,方池就覺得毫無顧忌地活著,恣意瀟灑,方不負他身為jian佞的一生。這個jian佞,他當便當了。……楚清回國之后,京中官員的神經(jīng)都繃緊了,這全因為除了太子以外,楚國還有一個有競爭力的皇位繼承人。這就是三皇子楚涇。楚涇的母親榮氏備受楚盛寵幸。楚清的母親已經(jīng)去世了,而榮氏還健在,論背后扶持的勢力,楚清比不過楚涇,更何況,他人在國外多年,和中央官僚缺乏來往,他們都對他缺乏信任。楚清一回來,為了穩(wěn)固自己太子的位置,每天延請官員喝茶,探他們的口風。他不遺余力地刷自己的存在感,官僚們終于對他高度重視起來,一項選擇題很快擺在他們面前。是和太子好,還是和三皇子好?現(xiàn)在關(guān)系比較好的同僚下朝后都會互相商量這個事。“哎,我說,你是看好三皇子,還是太子?”太常寺卿對身邊的少卿說。少卿曖昧地笑笑,說:“我也拿不準主意,只是三皇子氣焰太盛,昨日還把十對綠如意抬到我家,我足足推拒了一個時辰,才讓他的人把東西抬走,我想我這是得罪了三皇子吧,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這么快做出決定。”“這么說,你是……”太常寺卿正說著,捂嘴把后面的“站在太子一邊”吞回了嘴里,因為他看到兩個人親密地并肩走來。你道那兩人是誰?正是三皇子楚涇和屈良筠。少卿也打了個寒顫,壓低了聲音說:“真真是狼狽為jian。”太常寺卿看少卿竟然如此有膽量,罵這兩個霸王狼狽為jian,嚇得魂兒都散了,但是他回頭一想,難道不是?兩人默默在直道上立著,三皇子過來時,行了禮,三皇子看到少卿,冷哼了一聲,并不叫他們起身,越過他們走了過去。而屈良筠則在經(jīng)過時打了個哈欠說:“請起吧,外面就不必這么多禮了,有這份心,在太子爺面前孝敬孝敬吧。”說完跟上三皇子,從二人面前走過。少卿怒火中燒,不顧太常寺卿阻攔,往前跨了一步,叫住屈良筠:“右大臣,你等等。”“叫我嗎?”方池停下腳步,看楚涇停下等他,他說:“三皇子,你在轎子旁邊等小臣便是。”楚涇點頭,到直道盡頭的青門乘轎去了。“小臣……你竟然對他自稱小臣,”少卿看楚涇走遠,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方池,道:“堂堂右大臣的臉都被你丟盡了,你這是諂媚!你知不知道?!”方池輕笑起來,說:“少卿快別這么罵我,說來這里面也有你的過錯,若不是你推拒了他老人家,他至于向我倒苦水?他既向我倒苦水,我哪能不伏低做小地安慰他……少卿,你說是不是這個理?”少卿聞言一驚:“這么說,你和他不是一丘之貉了?”“什么貉不貉的,多難聽,”方池笑道:“……不過你們?nèi)粽f是金蘭之交,那我倒不反對。”太常寺二人一臉震驚地看著他。方池回視他們,驚訝地道:“怎么?難道我沒跟人說過嗎?我已經(jīng)決定和三皇子同進退了。”“你……”少卿氣憤無比:“是你把太子爺從漯河接回來,你若好好為他辦事,他不會虧待你的!”“不會虧待?……”方池重復(fù)一遍,大聲說道:“右大臣之上只有宰相,我屈良筠位極人臣,怎會把這四字放在眼里。”少卿看著他,怒發(fā)沖冠,太常寺卿死死按著他的肩膀,他才沒發(fā)作。方池又說了一句:“怎么,難道我說錯了嗎?”少卿正要開口罵他,卻被人截去話頭,只聽那人語氣清冷地說:“右大臣所言甚是,你接本殿回國,本殿還未好好謝你,是本殿的不是。”太子楚清前后左右簇擁著一群人,往這邊走來了。方池暗自聳聳肩,心想,這倒是一個順風耳,這么遠也能聽見他說的什么。“太子爺無錯,是下臣言語過激了,”方池行禮道:“請?zhí)訝斔∽铩!?/br>楚清的目光在他脊背上停留了一會兒,方池沒有抬起頭來,只聽他說:“方才你不是說‘難道我說錯了嗎’,這時認什么錯。”“……”方池沉默,這不是看到當事人來了,慫了嗎。“屈良筠,你冒犯太子,以下犯上,那是抄家滅門的大罪,你可知道!”太|子|黨中的一個人喝道。方池心想,楚盛會抄了濮陽夫人的家?在那之前,他一定先賞你們每人一百板子。他心里雖沉著,口上還是服軟道:“臣知罪。”他向身后看了一眼,想看看楚涇在哪里,能不能來解解圍。他這個疑似搬救兵的舉動楚清看在眼里,臉上一慍,說:“右大臣和本殿說話,難道還能走神?”太|子|黨的人忙附和道:“屈良筠,你敢左顧右盼?實在無禮!”方池看到太|子|黨人動不動刁難他,很想說: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各個看我沒好臉色,規(guī)矩還多,我沒準會投靠楚清一邊。但他表面還是不動聲色,只是垂頭道:“臣有罪,臣昨晚過度cao勞,脖頸僵硬,方才不受控制扭了一下,并非有意在太子面前失態(tài)。”太|子|黨聽到他的托辭,笑了,道:“右大臣,你到底是因為公務(wù)cao勞,還是在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