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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都懷疑自己,狐疑道:“你相信我?”徐屹然:“信。”袁野頓時心軟得像棉花糖,蹲下來,問徐屹然:“還去看比賽嗎?”徐屹然便想站起來:“去。”“慢點。”袁野說,站起來,看著徐屹然慢吞吞起立,一瘸一拐地往前走,剛想上前把人抱走,目光在徐屹然大腿上打了個轉,尷尬地僵住了。袁野仿佛推開了某扇不該推開的大門,張開抱過徐屹然的一雙手,再緩緩握住,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。他覺得他的掌心都發麻了,一股酥酥然的感覺從他的指尖傳到了他的心尖。徐屹然茫然抬頭:“不,走嗎?”“走。”袁野越走離徐屹然越遠,眼神飄忽。這時他突然望見遠處的校內湖,心中一動,意圖十分不單純、神情十分不做作、滿臉正直地提議,“要不要去湖邊的長椅上坐一會兒?這會兒沒人,清凈。其實比賽沒什么可看的,你說呢?”徐屹然不疑有他:“哦,好啊。我們,聊天,挺好。”啊~答應了~袁野矜持望天,面無表情地吹了聲口哨。第十二章湖邊垂柳已經泛黃,柳葉落在水面,野鴨趕緊飛過來,一個猛子扎進水里,找了半天,卻發現沒有小魚,只有一片枯黃的葉子,于是只好甩甩腦袋上的水,悻悻然游走了。它離開好一會兒,光滑如鏡的湖面才悄悄蕩開幾圈漣漪,一尾小魚頂著枯葉浮出水面,看了看遠去的笨蛋野鴨,突然聽到岸上有聲音,回頭一看,是兩個笨蛋人類,便興致缺缺地吐了個泡泡,施施然縱身一躍,潛入水底了。笨蛋人類一號:“好了沒?”笨蛋人類二號:“等,會兒。”兩個笨蛋對視一眼,神情嚴肅,誰都不肯讓步。片刻后,袁野撐不住,笑場了。“不就修個指甲嗎?”他瞅著自己的狗爪子,“用得著這么精細?”徐屹然非常堅持:“嗯,還要用,銼刀,磨,光滑。”袁野很是后悔。好好的,他說點什么不好,非要聊手相。結果好了,他剛把手伸出來,徐屹然就注意到他參差不齊的手指甲了。徐屹然對整潔有那么點小小的要求,自然忍不住了,一定要把袁野的指甲再剪一次。袁野一開始還不當回事:“那我這襯衫呢?補得歪歪扭扭,你要不要也重補一次?”他心里想的是,這也是你補的,你總不能打自己臉吧?哪曾想,徐屹然認真回答說:“要。等我,跟,魏邵,學會了,就,重補。”袁野就很無奈啊:“用不著。反正補得挺緊的,就是丑點。”徐屹然幽幽看他一眼:“都說,丑了。”袁野:“我又不嫌棄。”徐屹然聽了挺高興,袁野就趁機說不用重補,可徐屹然的思維很嚴謹:“一碼,歸,一碼。”他說,“你不嫌,還是,丑的。”袁野沒辦法,小聲嘀咕:“事兒真多。”可嘴上嫌煩,徐屹然跟他要手,他趕緊地伸出去,當時心里還挺美,“那你給我修得好看點,你看我手這么漂亮,不能被指甲毀了。”徐屹然聽他這么說,高度重視起來,兢兢業業地給他剪指甲,神情嚴肅地好像在焊電路板。結果一晃,半個鐘頭過去了,指甲還沒修好。袁野都要打瞌睡了。聽到徐屹然說還要用銼刀磨,袁野一驚,又把瞌睡給嚇沒了。他心說能不能找個事兒消磨一下時間,不然光看著徐屹然給他修指甲,也太無聊了。想著袁野就低下了頭,看著徐屹然的專注模樣,不由地入了神,一時都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么。“呼~”徐屹然吹了吹袁野的手指,吹掉上面的屑屑,把這一只手指的指甲修好了,就丟到一邊,捏起旁邊一只繼續銼。袁野終于回神,發現已經看了好久,覺得自己仿佛一個智障,趕緊板起了臉,開始想話題。這個胸無點墨的大學渣突然想說幾句有深度的話,搜腸刮肚,還真讓他找出一句詩來:“郎騎竹馬來,繞床弄青梅,你知道是誰寫的嗎?”徐屹然一頓:“李,白。”袁野:“這句詩講兩小無猜,是不是說咱們這樣?”“……”徐屹然頭也不抬。袁野:“倆男的不能說青梅竹馬是吧?”“……”徐屹然吭哧吭哧修指甲。袁野:“我也是昨天聽班里女生在聊,才想起來。她們說兩個男生得叫竹馬竹馬,還挺有道理。”“……”徐屹然呼呼呼吹指甲上的屑屑。袁野終于說不下去了:“你也理我一句。”徐屹然不得已,問他:“你,知道,這句詩的,意思,嗎?”袁野耿直回答:“一男一女兩個好朋友,這有什么不懂?”徐屹然:“……”袁野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尷尬:“有哪里不對?”徐屹然搖搖頭,不想再聊這句詩,可袁野非要追問下去:“所以咱倆算不算竹馬竹馬?”徐屹然只好回答他:“當然,不算。”袁野莫名不高興:“為什么?”徐屹然:“我們,太老。”袁野:“……”他沒法反駁。袁野消停了會兒,又不甘寂寞了:“你以前在哪上?”才問出口,他心里就咯噔一下,覺得自己說錯話了。徐屹然一愣,磨磨蹭蹭地不太想回答:“一,一中。”他想接下來就該問他以前的事兒了,情緒頓時低落下來。他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,甚至想轉身逃走,但他忍住了。袁野是他第一個朋友。他不想失去他。袁野目光一凝,看著徐屹然頭頂的發旋,想要摸摸他的頭。但旋即,他就克制住了這種沖動。他不知道自己隨意的舉動會不會被徐屹然解讀為憐憫或是同情。他有點想太多了。這對他來說,可真是夠稀奇的體驗。好在他感覺不壞,甚至樂在其中。就在這時,旁邊水泥路上,一個小孩滑著滑板,風一般過去了。倆人詫異地對視一眼,袁野一拍大腿,想起來了。“今天是星期五,又開運動會,學校開放得早,就有小學生進來玩兒了。”袁野說,“周末的時候我也常去人民廣場玩滑板。你玩兒過這個嗎?”剛剛那個話題被無聲無息地跳過,徐屹然放松下來,抬頭看著袁野,搖搖頭,說自己沒玩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