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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對外界環境很敏感,洗完澡,穿了睡衣睡褲出來,看到舍友若有若無的目光,不禁放輕了腳步,動作卻一點不慢,飛快地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褲子就往衛生間去了。鄭文明他隔壁床——魏邵——想了想,跟上去,在衛生間門口一看,徐屹然正要把褲子往水里按。魏邵眼尖地發現褲子上一塊油斑,忙道:“等會兒。”徐屹然動作一頓,茫然回頭。魏邵問他:“褲子上沾到油了?”徐屹然點點頭。“先別浸到水里。”魏邵走過來,拿起他手上的褲子,再順手拿起旁邊漱口杯里的牙膏,在褲子上的油斑處擠了點,搓了十來下,把油斑搓沒了,才還給徐屹然。徐屹然接過褲子,呆了片刻,遲疑道:“謝,謝。”他說話時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,中間的間隔很長,魏邵覺得有些怪異,但也沒多想,笑著說:“沒事。”徐屹然便低下頭,把褲子泡在水盆里,倒了點洗衣液,搓了起來。魏邵見他動作不太熟練,忍不住走過去指導他,又問他是不是第一次住校。徐屹然的嗓音有點啞:“嗯。”魏邵看到他眼眶和鼻子有點紅,想了想,把自己泡著的衣服也拿到水池里來洗,說兩個人一起洗才好玩,一個人洗衣服太無聊了。又問他:“我這人話有點多,還喜歡多管閑事,你別嫌我煩啊。”徐屹然連忙搖頭,又對他說一聲:“謝,謝。”魏邵皺了皺眉,旋即松開,繼續和他聊洗衣服的小竅門。這時宿舍里突然響起一聲怒吼,是來自魏邵上鋪——游權——的。“鄭小二!我床上這臭襪子是不是你的!”接下來就是一陣雞飛狗跳,聽聲音是游權追著鄭文明打,鄭文明鬼哭狼嚎地說不是他,游權吼說除了你還能有誰干得出這缺德事兒。“嗷!”鄭文明嚎了一嗓子,慘叫道,“魏媽!救命!游老幺快打死我了!”徐屹然松開手,無措地看著魏邵,魏邵說沒事兒,他們鬧著玩,轉眼卻想起昨天晚上自個兒床墊下掏出一只臭襪子的事,去陽臺一看——那只襪子果然不是自己的!昨晚黑燈瞎火的,魏邵看不見這襪子的模樣,早上又忙著洗漱,也沒空看,這才直到這會兒才發現。魏邵取下襪子拎在手上,關上門回到宿舍里,看著被游權追得哭爹喊娘的鄭文明,問他說:“這是不是也是你的?”鄭文明和游權動作一滯,前者百忙之中抽出空來,扭頭一看,臉色一變,死鴨子嘴硬地強撐:“不是!”“放屁!”游權把自個兒手上的襪子亮出來,跟魏邵說,“你看這倆不就湊成了一雙?鄭小二亂塞臭襪子,咱們非得給他一頓教訓不可!”魏邵一看,可不是嘛,一雙sao氣粉的棉襪,一只被魏邵洗了,另一只可不知道臭了多少天了,魏邵目測都硬了。游權招呼魏邵:“按住他,讓他自個兒聞聞。”魏邵略一思索,回頭就對站衛生間門口一臉懵逼的徐屹然說:“屹然,一起來按住他!”“不,”徐屹然倒退了一步,連忙擺擺濕漉漉的手,“我,不。”鄭文明心中一喜,心想終于有個心軟的來了,當機立斷,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上飛撲過來:“屹然救我!”然而剛跑幾步,他突然腳底下一滑,就要摔個狗啃泥。徐屹然下意識伸手去接住他,卻忽略了鄭文明龐大的沖量,一接住鄭文明就腿一軟,倆人一前一后地摔在了地上。游權瞅準時機,跨前一步,翻過鄭文明,就把臭襪子拍在了他臉上。那一瞬間鄭文明以為自己真的去了天國。魏邵則走過來扶起了徐屹然。“大中午的不睡覺,玩兒什么呢?”一把熟悉的嗓音響起來,徐屹然顧不上拍睡衣上面的灰,倏地轉頭看過去,只見袁野撐著門框,一只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一只腳卡住晃來晃去的宿舍門,懶懶散散地站在門口,襯衣的紐扣松了四五顆,隱隱露出鎖骨和胸肌,看起來是在午睡的時候被吵醒了。“鄭文明亂塞臭襪子,我們在揍他。”游權說,“吵到你們了?”“是有點吵。”袁野走進來,宿舍門沒了人固定,“啪”一聲拍在門框上,闔上了。鄭文明感動地說:“袁野,你來救我的嗎?”袁野“噼里啪啦”捏了一同拳頭上的關節,似笑非笑地說:“正好今天心情不好,帶我一個?”游權頓時高興了,鄭文明差點哭了。徐屹然聽到袁野說心情不好,嘴角的線條倏地繃緊了,可袁野看也不看他一眼,全當他不存在。他覺得是自己的錯,特別想跟袁野道歉,可一看到袁野冷硬的面孔,就又有點退縮。袁野和游權一起把鄭文明“揍”了一頓,鄭文明哭唧唧地擋著屁股,說只有屁股不能打,因為昨晚上吃了五包辣條,菊花疼。游權納悶:“沒事兒你吃那么多辣條干嘛?”鄭文明敢怒不敢言地瞥了一眼袁野,袁野挑挑眉,鄭文明立馬縮回視線,委委屈屈地說:“我樂意。”游權好奇地戳了一下鄭文明的屁股,鄭文明騰地一下躥起三尺高:“cao你媽的游老幺!我生氣了啊!”游權悻悻然縮回手:“真那么疼?”鄭文明怒斥:“你這是性sao擾,你懂不懂?”游權臉色一變:“去你媽的,惡不惡心啊你?”袁野看了一會兒戲,打了個哈欠:“不管你們了,我回去了。”徐屹然心中一緊,下意識地伸手拉住袁野的衣服,袁野回頭,臉色一沉,伸出兩根手指,捏著自己的衣服,一點一點從徐屹然手中抽了出來。徐屹然眼睜睜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,低頭用手指戳自己的睡褲,又把衣角卷來卷去,都快擰巴成麻花了。魏邵見他神色不對,剛想問他怎么了,徐屹然突然追著袁野出去了。袁野已經出了宿舍,徐屹然小跑著追上去,剛抓住袁野的胳膊,門板再次被風拍在了門框上,發出“啪”一聲巨響。“袁,野。”徐屹然著急地說,可越急,越說不出話來。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已經不用說了,因為袁野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轉了身,和之前冷漠的態度截然相反的,語氣中滿是驚喜:“徐屹然!你說話了!”徐屹然一愣,往后一退,后背貼在了門板上,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袁野。袁野順勢把長臂一伸,手掌按在徐屹然腦袋旁邊,將他困住,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