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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戈眼神復(fù)雜地看了她一眼,飛快地逃了。 田幼薇虛張聲勢地喊了幾聲,把那些被打倒的人扶起來,噓寒問暖:“沒有被打到哪里吧?要不要報(bào)上去啊。” 那些人哼唧著,氣憤地道:“當(dāng)然要報(bào),匣缽摔壞了許多呢,不找他找誰?” 半個時辰后,田幼薇從禮器局主管的屋子里走了出來。 作為目擊者,她盡職盡責(zé)地描述了一番郎戈的長相,以及她為什么會在這附近出現(xiàn)的原因——消食,順便和老窯工們探討一下制瓷的技巧。 大家都知道她愛瓷成癡,空了就愛到處晃蕩,問這個問那個,倒也沒懷疑她,有人還夸她細(xì)胳膊細(xì)腿兒的,沒想到是個膽子大仗義的。 下工以后,田幼薇趁人不備,拿了支釘殘片給白師傅看:“師父,您瞧瞧這個有問題么?” ☆、第425章 花球 白師傅拿著支釘殘片對著光細(xì)看一回,道:“我覺著是有問題的,不夠牢固,有些酥脆。” 瓷器底下需要墊著支釘,再放在匣缽里燒制。倘若支釘出了問題,瓷器就會傾斜,累疊在一起的匣缽本就不穩(wěn),任何震動都可能導(dǎo)致倒塌。 開窯門時會產(chǎn)生一定的震動,就在那個瞬間,匣缽倒了,就發(fā)生了之前的事故。 田幼薇推斷出這個過程,把支釘殘片照舊收好,準(zhǔn)備拿回家去給田父看看。 白師傅提醒她:“小心些,這里頭水深,別把自己搭進(jìn)去。” 田幼薇笑著應(yīng)了:“我知道的,今天阿璟出考場,我請了假這就要回家去接他啦,你們下工以后來吃飯。” 白師傅搖頭:“罷了,別引人注目,改天我再去。” 小蟲咬著手指流口水:“我想吃糖和rou包子。” 田幼薇笑道:“明天我也告假的,后天給你帶。” 回到家中,田幼薇把支釘殘片拿給田父看:“阿爹您瞧瞧這東西怎么樣?” 田父仔細(xì)驗(yàn)看之后,得出和白師傅同樣的結(jié)論:“這支釘質(zhì)地酥脆,不過關(guān),誰用這東西啊?” 田幼薇三言兩語說了官窯里的事,交待田父別往外說。 除了有人貪錢弄了偷工減料的窯具以外,還有可能是針對小羊搞的事,無論哪種,他們都惹不起。 她打算接了邵璟,再和他商量怎么辦。 “走了,走了,遲了就接不到三哥啦!”秋寶著急地催促他們:“我答應(yīng)過要去接三哥的。” 田幼薇趕緊上了一層粉,又抹點(diǎn)胭脂,問喜眉:“好看不?” 喜眉忙著往她發(fā)髻上插戴鮮花簪釵:“好看,好看。” 一家子急吼吼地趕到貢院外頭,但見已經(jīng)擠滿了去接考生的人和車馬,都沒地兒停他們的馬車。 田幼薇就讓車夫把車停到附近街邊,田父和謝氏留在車上,她牽了秋寶的手去接邵璟。 人太多,亂七八糟烏泱泱的一片,她帶著孩子不想去湊這個熱鬧,便尋個寬松地兒站著。 剛站定,就聽有人大聲喊道:“開院了,開院了!” 大門打開,人群“轟”的一聲往前涌去,好些人大喊著自己家人的名兒拼命往前擠,看守貢院的兵丁使勁兒趕人,另一邊考生又要出來,熱鬧得菜市場似的。 田幼薇踮著腳拽長了脖子四處搜尋邵璟的身影,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,邵璟的輕笑聲跟著響起:“我在這里。” “三哥,三哥!”秋寶一把抱住邵璟的大腿,笑成瞇瞇眼:“我們?nèi)紒斫幽憷玻 ?/br> 邵璟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如意和喜眉拎著,自己抱了秋寶,招呼田幼薇:“走啦。” 田幼薇仔細(xì)打量邵璟,見他衣衫皺巴巴的,散發(fā)著不好聞的氣味,面容憔悴,冒了胡茬,眼睛下方還有青影,便道:“累不累?餓不餓?沒有哪里不舒服吧?” 貢院里一人一個小考棚,狹窄得很,轉(zhuǎn)身都費(fèi)勁,整整三天吃喝拉撒都關(guān)再里頭,春寒料峭,有很多人因此生病被抬出考場。她也擔(dān)心邵璟過得不好,留個病根啥的。 邵璟溫柔地注視著她,輕聲道:“除了想你以外一切都很好。” 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說這種rou麻兮兮的話……田幼薇忍不住紅了臉,悄悄擰了邵璟的腰間rou一把。 秋寶大聲道:“三哥,你剛才和阿姐說什么?也說給我聽聽。” 邵璟一本正經(jīng)地道:“我說我想吃你阿姐做的飯菜。” 秋寶不疑有他,高興地道:“我也想吃!” 車停得有些遠(yuǎn),幾人慢吞吞找過去,忽聽有人在街邊大聲喊道:“邵小郎!你考得怎么樣?” 聲音清脆嬌嫩,是個女郎,還帶了些熟悉之感。 田幼薇“唰”的一下回過頭去,只見不遠(yuǎn)處停了一輛華貴的馬車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周裊裊趴在窗口,一雙眼睛盯著邵璟,笑得像個爛柿子似的。 田幼薇立時沉了臉,用手肘撞撞邵璟。 邵璟看她一眼,勾起唇角輕笑:“酸什么,不理她就是了。我是最近忙著讀書沒去蹴鞠打馬球,不然滿街的姑娘追著喊,你又怎么辦?” “呵~”田幼薇冷笑,“你好像很得意?” 邵璟趕緊爭辯:“我要得意也是因?yàn)槟阗p我臉面,愿意為我喝醋。” 田幼薇送了他半個白眼,拽著他快步往前走:“走快些!” “邵小郎!邵小郎!問你考得怎么樣呢,怎么不理人啊?”周裊裊急了,扔了東西過來打人,倒是沒膽子跳下車追過來。 她沒啥力道,扔過來的東西當(dāng)然沒能打著人,“噗”的落了地滾到田幼薇腳邊。 竟然是一個用上等絹花扎成的七彩花球,精致又值錢。 田幼薇氣死了,一腳將那花球踢出去老遠(yuǎn),心中恨恨罵著不要臉,將手帕角塞到嘴里使勁地咬。 邵璟看到她的樣子,不由好笑極了,伸手將帕子奪下,把胳膊遞到她面前:“不解氣就咬我。” 田幼薇哪里舍得咬他,氣呼呼地道:“都餿了,我才不上你的當(dāng)!” 邵璟笑著拍拍她的發(fā)頂:“放心!保證一定是你的。” 田幼薇呼出一口氣,把他拽進(jìn)自家馬車:“走了,走了!” 身后,周裊裊趴在窗前又酸又妒,臉色難看得不行,丫鬟勸她:“姑娘,咱們也走吧。” 周裊裊轉(zhuǎn)身就抽了丫鬟一巴掌:“輪到你管我!” 丫鬟挨了打還不敢委屈,只細(xì)聲道:“相爺不是說讓您再穩(wěn)穩(wěn)嗎?現(xiàn)在考試結(jié)果還沒出來,小不忍則亂大謀,且讓那女人得意一時。” 周裊裊這才緩了神色,揪著帕子陰沉沉地道:“走!” 田家的馬車?yán)镆慌珊蜆罚锔浮⒅x氏又把邵璟的身體關(guān)心了一遍,塞給他幾個雞蛋和一大塊鹵rou叫他墊墊,這才問他:“考得怎么樣?” 邵璟道:“若無意外,是沒問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