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錦,挑了幾回事,都被廖先生出謀劃策,四兩撥千斤丟了回去。 他見討不了好,也就安靜下來,只管問田父等人要精米白面和財物供奉。 給監(jiān)窯官送錢送物,算是自來的規(guī)矩,窯戶們早就習(xí)慣了,只是楊監(jiān)窯官不喜歡搞這些事而已。 現(xiàn)在吳錦要,田父等人雖然不忿,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,還是給他。 謝大老爺自從丟臉退場之后,很久沒來田家,送窯具也只讓手下得力的管事送。 田秉每次都認真驗貨,倒是沒有再發(fā)現(xiàn)以次充好的情況。 沒過多久,謝大老爺花大錢從其他地方請了幾個十分出色的師傅到自家的窯場,說是要燒更好的瓷。 謝良從那天起再沒來過田家,而是跟著幾個大師傅正式學(xué)起了制瓷。 田幼薇默默關(guān)注著周圍的情況,緊緊盯著吳錦、謝大老爺?shù)热说膭屿o,絲毫不敢放松。 時光如水,一切都照著她的期望平穩(wěn)前進。 幾個月后。 清晨,田幼薇沿著田埂跑得汗如雨下,氣喘如牛,前頭的田秉回身給她鼓勁兒:“阿薇,快啊!” 身后邵璟使勁推她:“阿姐,堅持??!” 田幼薇努力挪動兩條就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腿,默默告訴自己,跑得再快一點,再快一點,將來才可以做她想做的事,護她想護的人。 稻田里即將成熟的稻子隨著晨風(fēng)嘩啦啦地響,幾只蜻蜓隨風(fēng)飛舞,早起的鄉(xiāng)鄰一邊干活,一邊對著田幼薇等人指指點點。 田幼薇曉得他們在說她是個“瘋丫頭”,但她并不在乎。 廖先生說得好,她自做她想做的事,與別人又有什么關(guān)系? 她又沒占誰家的地,也沒吃誰家的米。 流言會殺人,如果她本身足夠強大不在意,流言也就沒那么重要了吧? 一輛馬車歡快地沿著道路駛來,在他們身旁停下。 廖姝從馬車上跳下來,笑著和他們打招呼:“阿秉,阿薇,阿璟,又在跑呢!” 陽光下,廖姝膚白貌美,生機勃勃,整個人透著歡快的氣息,和之前判若兩人。 田秉不自在地笑著揮了揮手,低下頭繼續(xù)往前跑。 邵璟則是歡快地跑過去,仰著頭問道:“阿姝jiejie,什么時候搬家呀?” “我們倒是想要搬來過年,但是新宅子會比較冷,阿爹的意思是讓它晾一晾,明年春天再搬。我今天過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。” 廖姝拉著田幼薇的手笑道:“吳七老爺使人來說,他們的高麗貨已經(jīng)備好,這就打算送去臨安售賣,你那一車高麗貨是送來余姚,還是跟著吳家的貨一起送去臨安?” 田幼薇毫不猶豫地道:“送去臨安!” 廖姝有些意外:“你倒是很相信吳七老爺。” 田幼薇笑道:“我是相信廖先生?!?/br> 她不知道前世廖姝死后,廖先生和吳家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故事,以至于廖先生傷心絕望到出家。 但現(xiàn)在看來,廖先生和吳家的關(guān)系是真的很好。 吳家不但答應(yīng)和廖姝退婚,還愿意和廖先生保持密切的往來。 這樣的吳家,目前看來是值得信任的。 她這一車高麗貨,人家看的不是她的面子,而是廖先生的面子。 廖姝笑道:“那我知道了,我會讓人往吳家送信?!?/br> 田幼薇道:“阿姝jiejie,你不一樣了?!?/br> 廖姝害羞地道:“上次那件事敲醒了我,我不能不如一個小孩子?!?/br> 田幼薇看著不遠處那座被晨霧、稻田、流水、柳樹環(huán)繞著的新宅子,心里前所未有的寧靜。 這是因她而起的改變,一切都將不同。 ☆、第91章 ? 以后再哭就是小狗 來源: 轉(zhuǎn)眼又是一年春。 新的一年在爆竹聲中來到。 秋寶已經(jīng)滿院走,邵璟長高了一大截,田幼薇也十歲了。 傳言中朝廷要自建的修內(nèi)司官窯一直不見動靜,古銀湖畔的八家窯場照常生產(chǎn)貢瓷。 庫房里的秘色瓷上堆滿了灰塵,田父幾經(jīng)打擊,不得不歇了心思,安安心心過日子。 田幼薇主張的冬小麥套種晚稻大獲成功,田家和佃戶收獲頗豐,稻谷滿倉,大家都很歡喜。 因此再種冬小麥時,都不用田幼薇動心思,附近所有人家,只要能種的都種上了冬小麥。 邵璟顯現(xiàn)出了極高的天賦,舉一反三,過耳不忘,已然能夠流利地使用一種番邦語和廖先生進行日常對話。 廖先生驚詫不已,覺著是撿到了寶,少不得給他增加課業(yè)難度,想要看看他究竟能到什么地步。 田幼薇和田秉雖然不能和邵璟相比,卻也能用簡單的番邦語進行對話。 田秉更是在學(xué)業(yè)上取得了極大的進步,他之前跟隨的先生雖然不錯,但在一些關(guān)鍵的經(jīng)義上見解有限。 田秉將自己的疑惑和難點通過邵璟向廖先生提問,廖先生也爽快地進行解答。 邵璟再將廖先生的解答轉(zhuǎn)回給田秉,田秉受益匪淺,只恨沒有早些認識廖先生,更是認為邵璟真是一個小福星。 因為要給邵璟找老師,所以田幼薇才會打聽廖先生,才會有后頭的一系列事。 因為邵璟及時用種地的事留下了廖先生,所以才能有今天的好光景。 當(dāng)然了,最先還是因為田幼薇布置得當(dāng),因此田秉許諾,要把今年所得的壓歲錢分一半給田幼薇作為獎勵。 除了在吳七爺那里寄賣的秘色瓷一直沒有消息以外,田家今年過得算是平安順?biāo)臁?/br> 大年夜拜祭祖先和田幼薇的生母時,田父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,大意是感謝逝者的保佑,希望明年會更好。 吃年飯時,除了秋寶之外,田父允許家里所有人都喝一杯酒,包括田幼薇和邵璟在內(nèi)。 鑒于之前一杯倒的慘痛記憶,田幼薇很堅決地拒絕了。 邵璟卻是學(xué)著田父和田秉的樣子,喜滋滋地小口小口地嘗,不時討好賣乖,搞得全家歡聲笑語。 田幼薇本想提醒他別喝多了,但是秋寶又要纏著她喂飯,她一來二去就沒顧上邵璟。 結(jié)果飯還沒吃完,邵璟就軟倒在她肩上,扯著小呼嚕,呼呼大睡。 喜眉大笑:“一杯倒,阿璟少爺不是喝酒的料啊,這都不能守夜了?!?/br> 謝氏笑著讓高婆子把邵璟抱去榻上躺著:“叫他睡會兒,給他熬碗醒酒湯,到時候叫醒他就好?!?/br> 高婆子依言而行,卻見邵璟緊緊抓著田幼薇的袖子不放,含含糊糊地叫阿姐。 “行了,姑娘還是帶著阿璟少爺往榻上去吧。”高婆子接過高聲抗議的秋寶,把邵璟交給了田幼薇。 田幼薇認命地把邵璟牽過去安頓好,她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剝橘子吃。 火盆里的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