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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真實發生過的事。 她雖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,但這不重要,重要的是,她又和視她如寶的阿爹在一起了! 田父被田幼薇這樣洶涌的哭嚇壞了。 他只得她一個女兒,又因失去長子,自然是千嬌萬寵的,當即環抱住女兒,柔聲輕哄:“這是怎么了?好端端睡個覺怎么就哭了?做噩夢了吧?” 田幼薇使勁點頭。 “夢是反的,不必在意,阿爹還給你買了糖呢。” 田父小心翼翼地用粗糙的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,變戲法似地拿出兩顆胭脂色的糖球。 “阿爹,是茉莉花味的。” 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,唯獨明州有賣,每次田父去明州必然給她買,田幼薇傻傻地看著田父笑。 她長得甜美可愛,眼里總是含著笑意,一雙眉毛卻極有個性,斜飛如羽,憑添幾分英氣,此刻帶了幾分傻氣,實在是可人疼。 田父看著嬌憨的幺女,忍不住輕撫她的發頂,低聲笑道:“乖囡囡。” 一個青乎乎的小圓腦袋從門口探了一半進來,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只亮晶晶的眼睛。 那只亮晶晶的眼睛羨慕地看了田幼薇一眼,又飛快躲回門后,留下一角土黃色的粗麻布衣在秋風里瑟瑟發抖。 “那是誰?”田幼薇叫了一聲,指著門口,若干年前的事走馬燈似地閃過,心臟狂跳起來。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阿爹給她買回扶桑扇的那天,正是邵璟初次來到田家的日子。 “哦……忘記跟你說了。”田父朝外叫道:“阿璟進來。” 青乎乎的小圓腦袋小心翼翼地探進來,面黃肌瘦的臉上滿是惶恐不安。 瘦小的身子,粗麻布制成的僧衣像個口袋,只用一根草繩胡亂系在身上,破爛的褲子短了一大截,一雙麻桿似的小細腿在秋風里瑟瑟發抖,光腳趿拉著一雙明顯偏大的新鞋子,很不像樣子。 田幼薇心情復雜地看著面前的小和尚,時日久遠,她只記得那個俊朗能干的邵璟,卻差不多忘了他小時候的樣子。 她的沉默讓邵璟有些膽怯,他眨眨眼睛,可憐兮兮地揪著衣角看向田父。 田父示意邵璟走近些,語重心長:“阿薇,阿璟是忠臣之后,家里沒人了,又是北人,人生地不熟的,咱們不管他就不能活了,我們必須收留他。” 邵璟黑白分明的眼里立刻涌起淚水,可憐巴巴地仰起頭盯著田幼薇看,想哭又拼命忍住的樣子。 幼小可憐的邵璟、一心護著她逗她笑的邵璟、頂風冒雨撐起田家的邵璟、為她求藥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邵璟、默默照顧她的邵璟、孤寂沉默心事重重的邵璟、答應和離的邵璟、救了她的邵璟、臨死前艱難地說對不起的邵璟…… 無數景象飛快閃過,最終疊合成眼前可憐兮兮、走投無路的小和尚。 田幼薇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。 她情不自禁蹲下去,將手扶著邵璟瘦弱單薄的肩頭,遞過一顆糖球:“阿璟,給你。” 邵璟有些驚訝,看看她,又看看糖球,很用力地捏緊,眼睛發亮,勾起唇角漾起兩個小酒窩,小聲道:“阿姐……” 見田幼薇沒有反對不喜,他就勇敢地大聲喊道:“阿姐!謝謝阿姐!我會聽話的!我會乖乖的!” 田幼薇含淚而笑,拍拍邵璟毛茸茸的小腦袋:“好,以后乖乖做我弟弟,我會照顧你。” 不管怎么說,他活著就好。 邵璟沒有錯,她也沒有錯,錯的只是那個選擇。 這一次,就讓橋歸橋、路歸路,做一輩子姐弟吧,再不會有什么童養夫。 “就是要這樣,你待阿璟好,他也會待你好。你先照看著他,稍后你娘過來領他。”田父很是欣慰,叮囑過田幼薇就離開了。 丫頭喜眉端了水進來,擰了帕子要給邵璟洗臉,突然聽到有人叫她,就把帕子遞給田幼薇,急急忙忙地去了。 田幼薇打開帕子,邵璟立刻靠近她,眼巴巴地將小臉遞了過來。 ☆、第3章 繼母 看到邵璟這個熟悉的動作,田幼薇有些悵然。 前世,邵璟小時就是這樣的賴著她,經常讓她給他洗臉洗手什么的,她每次都將他照顧得妥妥帖帖。 正如田父所言,她待他好,他自然也會待她好。 他顛沛流離,孤身一人來到田家,心中必然忐忑,誰對他好,他就依賴喜歡誰,但那是純粹的姐弟情,并非男女之情。 可這事兒落在長輩眼中,卻是兩小無猜,青梅竹馬,感情甚篤,以至于家里發生變故之后,田父毫不猶豫地讓邵璟做了她的童養夫。 這一次不能再這樣了,該有的界線還得有。 田幼薇低咳一聲,將帕子遞給邵璟:“自己洗。” 邵璟有些意外,先將手里攥著的糖丸收入懷中,才接過帕子往臉上擦。 他的動作十分笨拙,拿著帕子在臉上東擦一下,西抹一下。 田幼薇見他擦來擦去總是漏了左臉頰上的一個地方,實在忍不住:“左邊臉頰沒洗到。” “是。”邵璟停下來沖著她討好一笑,笑容燦爛討喜,兩只眼睛彎成月牙,唇邊兩個小酒窩,討好道:“阿姐你真好。” 田幼薇強迫自己保持嚴肅:“嗯。” 邵璟繼續擦臉,然而還是漏了那一塊。 田幼薇看得難受,忍不住輕戳了他的臉一下:“這里。” 邵璟又沖著她笑,這回總算是洗到了。 田幼薇松了一口氣,卻見他洗了臉之后,傻傻地拿著帕子看著她,一動不動。 “洗洗帕子。”她指點他,覺著眼前的邵璟和記憶里的有些不一樣。 她記憶里的邵璟聰明又伶俐,為什么這次見著好像有些呆傻?是哪里不對? 邵璟捏著帕子在水里胡亂地揉,有些羞窘地小聲道:“阿姐,我不太會,之前一個人在外面……很久沒洗臉洗衣服……你教教我。” 田幼薇一愣,隨即嘆了口氣。 邵璟現在六歲,年齡也不大,在之前更是顛沛流離,能活下來就不錯了,肯定沒人教他這些。 那時候她一手包了這些瑣事,當然沒能發現。 “我阿爹是在哪里找到你的?”有些瑣碎的事太過久遠,她差不多也忘了。 “在碼頭上。我跟著爺爺在洪州,靺鞨人殺過去要屠城,爺爺就把我交給師父,說能活命就行。 聽說御駕在越州,師父就帶著我往這邊來,半道上師父生了病,我去給他討水喝,回去就叫不醒他了……” 邵璟神色黯然:“他們把師父燒了,有個很兇的大叔讓我跟他走,我們走了很久的路,又坐船到了明州港。在碼頭上等了好些天,看到田伯父,大叔就讓我跟著田伯父走。” 說到這里,邵璟的笑容重又燦爛起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