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68
書迷正在閱讀:影帝聯盟、我不是魔帝、[西游]如果這是大圣、畫春光、同行者的蜜糖、金子屬于愚昧之人、龍陽、撩了就跑好刺激[快穿]、天外天、快穿公平交易
了什么,尹奚最終把我的歌還給了我。他甚至開始許諾馬上給我一張新專輯,只要我戒煙。后來他求我戒煙。他開始夸獎我的嗓子,他說我的嗓子很好,他又開始跟我說聶行秋,說新民謠,說都市里會流行什么樣的歌,但我的靈魂仍然漂浮著,我一面吸煙一面聽他說,最后他問我為什么要吸這么多煙,為什么要去酒吧喝酒。我說:“因為我開心。”那是我那天說的第一句話。其實我不會開心了,我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,我信任的人背叛了我,我尊敬的人,他并不尊重我。我喜歡的人,他跟我半年沒見面,然后和一個長得很像我的人在一起了。這世界爛成這樣子,這個世界上的人爛成這樣子,我怎么還會開心呢?也許我的余生都不會開心了。誰知道呢。后來尹奚幾乎絕望了,在那之前他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的樣子,他那年多少歲,二十四,也許二十五,我一直以為他很厲害,年輕,能干,什么事都能處理得井井有條,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這副老好人的面具,他想讓人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住他。是啊,老好人尹奚怎么會對不住任何人呢?過了兩個月,或者三個月,max的專輯開始錄制,也開始前期宣傳的時候,他忽然來酒吧找我,說要帶我去見一個前輩,說時間很緊,那個前輩的飛機還剩三個小時就起飛了。我在華天的會議室里見到那個人,五六十歲的樣子,像美國電影里的人,穿夾克,有胡子,吸雪茄,眉毛間有很深的皺紋,他審視地打量我,問尹奚:“這就是你要我見的人?”尹奚對他很謙恭,說就是他,然后他推我,要我唱一兩句給前輩聽聽,他甚至拿出街燈來說是我寫的歌。我沉默地站在那里,沒有唱。他們等了我大概十分鐘,然后那個前輩說:“年輕人,不要因為一些小事負氣,有什么話就說出來,你就算一輩子不唱,也傷害不了誰。這個世界很公平,該是你的就是你的,你唱出來,我自然會公平判斷。”說得真好,可惜尹奚一直也說得很好。我拿起桌上的筆來寫字,我寫:“我沒負氣,我就是感冒了,喉嚨痛,不想唱。”那前輩沉下臉來,尹奚不放棄,仍然神色復雜地問我:“一句也不能唱嗎?”我直接說:“對,一句也不能唱。”那前輩當場拂袖而去,尹奚追了出去,我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,想了想,找了張椅子,開始補起覺來。他們都說我是在報復,其實我早知道報復不了誰,我只是失望,我不想唱歌給這些人聽了,他既然喜歡周律,就讓他聽一輩子的周律好了,我的歌雖然不值錢,也不是路邊亂散的傳單,我也并不是一定要唱歌才活得下去。如果非要說這是報復,那就算報復吧。我本來就是從生活的夾縫里艱難長出來的,能有什么端正三觀?何況我不是沒試過做一個好人,只是我忽然明白過來,原來好人其實就等于被背叛被辜負,我又不犯賤,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罪受。大約半年后,我才知道那位所謂的前輩叫裴東宇,葉霄前一任華天音樂總監,也是聶行秋和周子翔的發掘人,已故的歌后林巧音,是他畢生最得意的作品,也是唯一一個紅遍亞洲的華語歌手。但這也沒什么可惜的。我不唱,自然有別的人會唱,這世界并不會滅亡,地球也照樣轉動。max沒了我,照樣紅遍大江南北,我把專輯的十首歌拆開來賣,葉蓁唱的,陳景唱的,照樣會催人淚下。那些如果我唱歌會成為我歌迷的人,現在成為了max、葉蓁、甚至陸宴的歌迷,照樣活得很幸福,我仍然安安穩穩地在北京活著,賺我的錢,錄我的節目,最后甚至遇見了紀容輔。我跟華天簽約三年,最后兩年基本處于相忘于江湖的狀態,葉霄,蘇綺,葉桑青,這些人都因為試圖勸說我原諒尹奚而被我拉黑,我一直穿行在北京的音樂圈子里,酗酒,打架,吸煙,也無意間試過一次吸毒,不喜歡身上臭烘烘的當個行尸走rou,就遠離了那幫朋友,沒再碰,大約有一年吧,蘇迎一直在沿著酒吧街撿我回家,她聽過我唱歌,所以常對著我哭,大概是菩薩心腸,覺得我的聲音應該用來普度眾生。有次我喝醉后,她跟我吵架,跟一個醉鬼吵架,也就只有她這種傻子做得出來。后來我半夜醒來,看見月光很好,她蜷在我家的沙發上,手上還戴著手套,大概是替我清理吐得一塌糊涂的浴室,太累了想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,結果不小心睡過去了。我一直知道她是個好姑娘,但那時候我忽然想,還是不要讓這個好姑娘這么辛苦了吧。我這人其實是個吝嗇鬼,因為吝嗇著自己的善意,所以常常覺得那些揮灑善意的人非常難得,我和蘇迎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,她是扎根在泥土中的那類人,但因為她的緣故,我甚至常常覺得這一類人都美好起來。連小于也是愛屋及烏。不然我今天也不會回來自投羅網。第35章失望爬上六層樓,拿鑰匙開門,看見尹奚坐在客廳。他這兩年裝得很好,老好人,很拘束的樣子,蘇迎這種粗枝大葉的人,對他這種看起來充滿無限善意的人總是會母性爆發,給他倒了水還裝了果盤,我要再晚點回來,說不定就要招待他吃飯了。看見我回來,這兩人都悚然一驚的樣子,尤其是蘇迎,因為知道我反應不會太好,幾乎是貼墻溜到門口,然后戰戰兢兢說了句:“你們聊。”就側身從我身邊鉆了出去。尹奚站起來,局促地搓著西裝褲,他跟聶家斷絕關系還能把衣服帶出來,這樣看來聶源對他也沒那么差。我沒看他,自顧自脫外套,取圍巾,掛衣服,換了拖鞋,去冰箱拿出冰啤酒來喝。房間里安靜得可怕,只聽見我走來走去的聲音,拉開易拉罐拉環一聲響,尹奚看了啤酒罐一眼,似乎有話要說,說了一句“你……”又停下來了。我拉開椅子坐下來,正坐在他對面。“說啊,”我十分平靜地催促他:“費了這么大力氣,通過陸宴找到蘇迎,直接進了我家,不是有話要說嗎?”我現在已經不是二十歲那個只會被人打了左臉還送上右臉的林睢,今天白天那一場鬧劇,除了是久別重逢太驚喜之外,更是怕他這個瘟疫染上紀容輔,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