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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鸞登舟離去后,陸謹起身告辭,又乘舟追過去。 朱鸞的舟行的慢,小船分開荷花,在里頭慢慢游蕩,此時,荷花已經高出水面三尺有余,她坐在甲板上,荷葉將頭都給遮住了。 她正要抬手去摘荷花,身后傳來一個清冷冰涼的聲音,她回頭一看,陸謹不知何時到了身后,手里搖著雙漿,乘船過來。 他的小船在荷花里分開一條水路,眨眼間就到了身后。 朱鸞看到碧浪起伏中,陸謹一身青竹紋直裰,面色冷白,五官如雕如琢,鳳眼長眉,薄唇微抿,盡管他神色略有些嚴肅,可怎么瞧著都想是凌波來的仙人一般。 朱鸞呼吸一窒,眨眼的功夫,陸謹便到了眼前。 他先指了指自己乘的船,對蘇仁說道:“蘇公公,勞駕來陸某的船上,臣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同公主殿下說?!?/br> 蘇仁看了朱鸞一眼,得到朱鸞點頭后,方才跳到陸謹的船上。 朱鸞的船上微晃,陸謹已經站在她對面。 蘇仁識趣,躺在船上,折了一枝荷葉,將臉兒給遮住,不去看兩人。 男人緩緩的坐下來,與朱鸞平視,他平日里在她面前都是禮數周全的,唯獨這次,他忘了禮節,他抬眸看著對面被綠水映得格外粉嫩的小臉,眸光夾著冷意:“公主殿下,看上虞尚茞了?” 剛才他在宴席上說她的琴藝平常,她心里本就不高興,現在男人又誤會她的心意,朱鸞情緒越發低落了,她撅著小嘴道:“大人怎能這般說,本宮對虞尚茞可是半點意思都沒有,他提出合奏,本宮當著父皇的面也不好拒絕,僅此而已?!?/br> 那唇瓣粉嫩鮮紅,瑩潤透著蜜澤,比樹上最新鮮的櫻桃還要惹眼,誘惑著人想要撲上去品嘗一口。 可說出來的話,卻當真極為氣人,陸謹心底涌上一股酸意,他沉著俊美無儔的臉道:“既然是沒意思,為何公主要沖著他笑?” 剛才在聽雨樓,她就是用這張小嘴,微微勾著一抹讓人發狂的絕美笑容。 作者有話要說: 下一章,陸大人就要表白了。感謝在2020-05-01 22:32:29~2020-05-03 09:13: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:咸魚想要翻身 1瓶;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努力的! ☆、表白 是嗎? 剛才她沖著虞尚茞笑了, 朱鸞險些想不起來,經他提醒,朱鸞這才有了印象, 似乎的確是笑了一下。 不過她可并不是因為看上虞尚茞才笑的, 而是想起上輩子的事情。 朱鸞水光瀲瀲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, 見男人俊美清冷的臉上多了一絲怒意,眸子里墨浪涌動, 似在壓著什么情緒一般, 她暗暗琢磨著他的心意,試探道:“大人何必如此生氣,莫非是吃醋了?” 她話音剛落,陸謹忽然欺身上前來,朱鸞差點撞到他的臉,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下, 卻沒有退多遠,仍然清晰的可以聞到他的呼吸。 她看到他深黑的瞳孔里倒映著她的臉, 那雙鳳眼內勾外翹, 眼尾往上揚, 從前她只從這雙眼里看到冷漠, 冷靜, 如今卻像火一般的熾熱。 池面上的風忽然凝滯了, 夏日的燥熱籠罩下來,四周闃然,只有蟬鳴依舊在樹上歇斯底里的叫著。 朱鸞的心感覺被人攥得緊緊的, 額頭上冒出密密的一排香汗。 陸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滿手心都是汗,她穿的薄,外頭罩著緋色羅紗,他透過了那抹薄紗,看到她前面隆起的雪坡,真是要命。 倏忽,他的袖里滑落出一只蝴蝶金簪,他舉起簪子在她面前晃動,聲音里透著質問:“上次在絳珠軒,公主還記得你對臣做過什么?” 看到這只簪子,朱鸞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她的手緊張的揪著帕子,想起上回那事,她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她漲紅了臉,尷尬道:“我…我…” 她瞬間詞窮,根本不知該說什么好。 她分明記得那次,是她主動去親陸謹的,她還摟著他不放!! 越想越羞,朱鸞一抬手就要去抓他手里拿著的金簪,她羞惱道:“你還給我?!?/br> 陸謹將手往上一抬,朱鸞沒有夠到。 他抿著唇,低聲道:“此物不能還給公主?!?/br> “為何?” “不為何?!?/br> 朱鸞第一次見陸謹不講理,頓時就急了,她猛地站起來,想要去搶奪,男人的臉忽然湊近,朱鸞的嘴唇貼著他的唇滑過,撞到他的鼻尖。 她瞪大了眼,臉蛋比映日的荷花還要紅,腳下沒站穩,身體往后仰倒在船上,男人趁機追上來,雙手撐在她的身上,他寬大的袖子,則落在她前面挺拔的山巒上。 小船搖晃了一下,驚得藏在荷葉里的鷗鷺亂飛。 蘇仁抬頭看到這一幕,又裝死一樣躺下去。 陸謹呼吸加快,他嘴角輕勾,露出一抹嘲諷:“之前公主殿下說,你心里只有臣,臣還以為是真的?!?/br> 男人質問的語氣,讓朱鸞心里的惱怒化作委屈。 她有多喜歡他,他難道不知道么,卻還說出這樣的話來氣他。 想到此處朱鸞,朱鸞鼻子一酸,眼底浮出水光來,她啞聲道:“本宮對大人的心思,大人難道還不明白嗎,大人不喜歡本宮也就罷了,何苦還這樣冤枉本宮?” 陸謹見她蛾眉微蹙,眸子水汪汪的,他內心一驚,擔心她又要哭,頓時皺了眉:“我哪有不喜歡你?” 朱鸞嘟著小嘴道:“那適才在聽雨樓,大人為何說本宮的琴藝生澀?” 別人都在夸她,就他貶低自己,她的琴藝可是樂韶親授的,哪里有那么差勁? 原來是為這個在生氣,陸謹忍不住低低一笑,抬手溫柔的將她頰邊的發絲攏到了耳后,目光掃過她的耳垂,那兒粉嘟嘟的,墜著明月珰,這嬌嬌的小人兒,真真是無一處不誘人。 他修長冷白的手指不經意的劃過她的耳垂,那兒似乎格外嬌嫩,被他一劃,朱鸞便渾身都一陣酥麻,軟在船上直不起身子來。 陸謹收回手指,聲音清潤如水,透著溫柔道:“那些話不過是說給陛下聽的,殿下又何必當真?” 男人臉上透著漫不經心的神色,薄唇微勾著,那張清冷禁欲的臉上無端多了幾分魅惑。 朱鸞壓了壓狂亂的心跳,冷靜的思索了一會兒,皇上本就忌憚太子,所以給她選的駙馬都是些不入流的,林紹晟和陸謹之所以在其中,是因為林紹晟是豫王的表兄,而陸謹則對她無情,若是陸謹和其他人一樣不住的夸贊她,表現的太明顯,無疑會引起崇安帝的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