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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荷風徐徐而入,耳邊又聽著公主殿下的琴音,臣只覺得心曠神怡,俗念頓消,便是應了這句詩文曰:此曲只應天上有,人間哪得幾回聞。” 其心思可見一斑,朱鸞這樣活色生香的極品美人,沒有男人能抵抗得了,鄭令安又頗好美色,喜歡憐香惜玉,雖說公主脾氣差了些,但美成這般模樣,便是只母老虎,他也樂意供著。 不過朱鸞神色平淡,顯然對此人沒什么意思。 皇帝接著問虞尚茞:“虞愛卿,你呢?” 虞尚茞眼底透著一抹亮光,他嘴角勾起微微笑意道:“能與公主殿下合奏一曲,是臣的榮幸。” 他說完,崇安帝見朱鸞抬了下眼皮,目光在虞尚茞身上掃了一眼。 其實她看他這一眼,并不是因為對他有多么感興趣,是她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。 適才與虞尚茞合奏之時,她便感覺他的笛音清朗高曠,心胸豁達,他是個聰明人。 上輩子虞尚茞之所以投靠豫王,也是被人設計進去的,后來他也為豫王辦了許多對太子不利的事情。 如果這輩子她能將虞尚茞拉到太子陣營里來,上輩子那些事情便不會再發生了。 哪怕不能將虞尚茞拉過來,攪亂他和豫王黨的合作也是好的。 皇帝見朱鸞露出微微笑意,好像在說對虞尚茞很滿意,皇帝暗暗留了個心眼,他笑道:“虞你和公主倒是知音。” 虞尚茞的皇帝這般夸贊,內心涌上一陣喜悅,隱隱覺得希望就在眼前。 皇帝抬手讓他坐下,他又問了林紹晟,最后才問陸謹。 陸謹神色從容,微抬鳳眸,朝崇安帝拱手道:“有幾個音生澀了些。” 旁人都是鉚足了勁在夸朱鸞這里好,那里好,連向來鮮少夸贊人的林紹晟都夸朱鸞的琴藝益進了不少,偏偏陸謹沒有夸她,反倒指出她的錯處。 這個人真是的。 嘴巴里說不出一句好話,皇后聽罷,臉頓時就拉下來。 朱鸞眸光幽幽的看了陸謹一眼,搖著紈扇的手也微微一頓,心里涌上一股委屈。 她明明是為他才學琴的,練的多么不容易,可他卻還說生澀,哪里生澀了?她有那么差勁嗎? 崇安帝卻是另外一番計較,陸謹真乃直臣也,看得出來他對朱鸞是真不喜,既無心倒是真的好,將來也不會被朱鸞左右內心。 崇安帝為全皇后和朱鸞的面子,說了一句:“這曲子難彈,公主能彈到這般地步,已經是不錯了。” 陸謹抬眸,瞥了眼朱鸞,見姑娘身上穿著緋色薄衫,玉色肌膚若隱若現,正用一雙水光瀲瀲的眸子瞅著他,微抿著小嘴,陸謹心底微哂,這就不高興了? 她這么嬌氣,倒是讓他想要摟在懷里好好哄一哄,只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,他臉上卻不能露出半點痕跡,他語氣淡定道:“臣實話實說,若有得罪之處,還請公主恕罪。” 朱鸞感覺鼻子發酸,差點眼眶都紅了,她輕輕的“嗯”了一聲,垂眸道:“無妨。” 眾人瞧著朱鸞這是要不高興了,看陸謹的神色也多了幾分責備,都說陸謹不近女色,又不懂風情,看來是真的。 在座的只有林紹晟一人,臉上帶著一抹嘲諷。 陸謹這樣,騙得了別人,騙不了他。 太子大婚那一日,陸謹嘴唇上女子的口脂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 很明顯,陸謹對朱鸞已經動了這份心思,他這么做的原因,便是讓崇安帝放松戒心。 陸謹在短短幾年時間內成為了崇安帝的心腹之臣,并非沒有原因,他比誰都要擅揣度皇帝的心思,城府手段已經超過了他的舅舅姚召南。 縱然如此,他也不會讓陸謹得手。 皇后聽完陸謹說話,臉色極為難看,她對崇安帝說道:“陛下,臣妾忽然覺得身子不大舒服。” 崇安帝從善如流的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皇后便先行回宮吧。” 皇后走了沒多久,崇安帝也找了借口離開,還叫走了林紹晟,朱鸞瞧了瞧陸謹,見他側臉清冷,眸光也沒朝自己瞥了一眼,她心底想起了那個夢,在夢里,陸謹那么熱切的親吻了她。 若他真能像夢里那般,該有多好。 想到這里,朱鸞一陣心塞,面對著美酒佳肴也沒興致了,起身離席。 她剛走出去,虞尚茞后腳就跟上去了。 朱鸞才到外頭,立在廊下站了一會兒,目光所及,是玉露池的百頃荷花,荷葉田田,在微風里搖曳,朱鸞瞧著時辰還早,便想著要去游湖,想要那碧池中的清風洗滌一番內心的躁亂。 船就停在岸邊,她正要登船,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,回頭看去,虞尚茞不知何時跟出來了。 虞尚茞朝著她拱拱手道:“公主殿下可是要游湖?” 朱鸞嘴角泛著一抹微笑:“是。” 目光掃過他的臉和他身上這身極為醒目的衣裳,暗暗嗤笑一聲,明明是個風清朗月般的男人,卻偏偏要在外人面前裝成這副模樣,也真真是辛苦他了。 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。 虞尚茞是輔國公次子,卻是姨娘所生,從小到大不知遭了多少人的冷眼,虞尚茞心里也極為不忿,因此他表面上從商做生意,心底里卻一直想博一個前程,出人頭地,只是苦無機會,終于有一天姚召南找了他。 虞尚茞說道:“臣也想游湖,一覽玉露池的風光,不知可否與公主一同前往?” 朱鸞雖有心想要拉攏此人,但此刻著實心煩,不想同他相處。 若要拉攏,下回再尋個時機同他聊聊便是。 她紅唇嫣然道:“虞公子,本宮一會兒還要回宮,恐不能陪同你一同賞玩,公子若是想玩,本宮派個宮人陪你賞蓮如何?” 虞尚茞沒想到朱鸞會直接拒絕他,不過他向來臉皮厚,微笑道:“那不如這樣,臣先陪著公主賞玩一段,一會兒公主若是想離開了,便先回宮便是,臣一個人游湖也無妨。” 朱鸞搖搖頭道:“不必,若本宮撇下虞公子先行離去,豈是待客之道。” 虞尚茞心底微微泄氣,適才在樓內,公主同他合奏還默契的,為何出了樓,她便換了一種態度。 真是讓人費解,虞尚茞也不好為難當朝公主,便點頭道:“既然如此,那臣便先行一步了。” 等虞尚茞乘船行了一段距離,朱鸞方登舟往相反方向去了。 然而,兩人在廊下并肩而立的畫面落入二樓某個人的眼里,卻是另一番意味。 樓內,那些男人私底下小聲討論道:“公主殿下八成是看上虞尚茞了,那小子平日里看著不近女色,說到底是嫌其他女人姿色不夠出眾。” “可不是嗎,嘉懿公主這樣嬌滴滴的絕色美人兒,竟然便宜了那小子。” 陸謹眸光沉沉,捏碎一個玉盞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