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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晴暖拉著朱鸞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眼,心疼道:“聽聞殿下在清風(fēng)寺染了風(fēng)寒,臣女不放心,剛好母親入宮給皇后娘娘請安,臣女便隨她入宮來看望殿下,殿下的身子可好了些?” 朱鸞吃了幾日的藥,倒沒什么大礙了,見到季晴暖之前的不快也一掃而空,她開心道:“我沒事,你既然進(jìn)宮了,便陪我好好說說話?!?/br> 兩人坐下后,浮碧拿出季晴暖帶來的點心,二人分食,朱鸞最關(guān)心的便是她的婚事,免不得要提一提:“晴暖,那定國公世子這段時間可有來尋你?” 提到那定國公世子,季晴暖腦海里便閃過一個風(fēng)度翩翩的身影,她臉上微微發(fā)燙,聲音也溫柔了許多:“鸞兒,這蘇公子人品是極不錯的,你就莫要懷疑他了?!?/br> 她知道朱鸞不放心她,可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對此人的了解,季晴暖覺得蘇明哲是個可靠之人。 朱鸞冷聲一笑,她只覺得季晴暖單純,她道:“那他身邊之人呢?” 聽她提到這個,季晴暖皺了皺眉,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之事,她道:“他身邊的書童倒是有些怪異?!?/br> 蘇明哲身邊的書童似乎根本不喜歡她,每次都沒給什么好臉色,上次給她倒茶水,還“不小心”將熱茶倒在她手上。 看在蘇明哲的份上,她才容忍他的。 朱鸞凝著目光看著她,稍微試探了一下:“晴暖,聽說京城有不少公子少爺好男風(fēng),最喜嬌嫩白皙的小少年。” 她說的這么明白,季晴暖已經(jīng)聽懂了,她臉色發(fā)白,端著茶盞的手忍不住發(fā)抖,她咬著唇道:“鸞兒,蘇公子……他……他不會的?!?/br> 朱鸞知道她不相信她,好不容易喜歡一個男子,卻被人告知此人是斷袖,哪個女子都受不了,所以一開始朱鸞不忍心告訴她,可如今卻發(fā)現(xiàn),她那點不忍心反而害了她。 她道:“晴暖,你若是不信,改日我同你去一趟定國公府,去問個明白?!?/br> 季晴暖心事重重的離開昭寧宮。 沒多久,朱弘潛入昭寧宮探望朱鸞,見她身子大好,也就放心離開了。 又過了幾日,朱鸞身子完全康復(fù)了。 她從袖里掏出一塊帕子,帕子是那天山洞里陸謹(jǐn)給她的,她回宮之后,親自將帕子清洗干凈,曬干后一直貼身帶著。 也不知道,陸謹(jǐn)將案子查的怎么樣了,最近她都有派人去前朝打聽消息,這幾日沒有朝會,陸謹(jǐn)都沒有入宮。 正想著,蘇仁從外頭進(jìn)來。 小太監(jiān)興沖沖的,看樣子挺高興的。 他笑瞇瞇的湊到朱鸞跟前道:“主子,奴才聽說陸大人今日入宮了。” 朱鸞騰的一下,直起身子,眼中頓時有了色彩,她問:“可知道是為何事?” 蘇仁壓低聲音道:“聽說是祈武忠的案子破了,陸大人進(jìn)宮來跟皇上陳詞?!?/br> 朱鸞從美人榻上下來,收拾收拾,準(zhǔn)備出去。 剛到宮門口就被白芷攔住,白芷以公主殿下的身子才好,不宜出宮為理由將她給攔住了,朱鸞便撒嬌說好些天沒出去了,在宮里快要憋壞了,白芷經(jīng)不住她這樣撒嬌,只得將她放出去。 鹿鳴宮在御苑內(nèi),這些天皇帝都在這里,但凡臣子們要覲見皇帝,都會來這里。 浮碧躲在鹿鳴宮門口的大柳樹后面,時不時探頭。 等了差不多一刻鐘,終于看到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宮門口,眼看陸謹(jǐn)要出宮,她趕緊上前攔住。 禮畢,浮碧低聲道:“陸大人,公主殿下有請。” 陸謹(jǐn)稍作沉吟后,便跟了上去。 朱鸞在假山后候著她。 看到拐角處,身穿緋色錦雞官袍的男人出現(xiàn)后,唇角漫開一抹喜色。 她這一眼看過去,正好撞見陸謹(jǐn)?shù)哪抗?,兩人隔空相視,交匯了片刻,又各自飛快移開。 轉(zhuǎn)眼,陸謹(jǐn)已經(jīng)到了跟前。 浮碧遠(yuǎn)遠(yuǎn)的站著替二人把風(fēng)。 他正要行禮,聽到朱鸞嗓音嬌柔道:“陸大人不必多禮,今日本宮喚你來,是有一樣?xùn)|西想還給你?!?/br> 陸謹(jǐn)抬起頭,日光穿透綠蔭,斑駁的落在少女精致的臉上,她的肌膚呈出一種瑩潤的奶白色,細(xì)膩柔軟,皮膚底下甚至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,唇瓣嫣紅,眼睛黑而潤,眼尾泛著一點點粉紅,當(dāng)她看著你的時候,總給人一種脈脈含情的樣子。 少女從袖里拿出一方帕子,鄭重的放于掌心遞到他眼前:“這是大人上次給本宮的帕子,已經(jīng)洗干凈了,還給大人?!?/br> 陸謹(jǐn)收回目光,垂眸落在她手上的帕子上,斂了斂心神道:“有勞公主了?!?/br> 說著將帕子拿過來,冰涼的掌心微微劃過她柔軟的掌心,朱鸞只感覺一股癢意從指間傳遞到心底。 她的心跟著也難以抑制的顫起來。 她低下頭,耳根子微微發(fā)紅。 陸謹(jǐn)?shù)难劬]有移開,他的聲音清潤溫和:“公主殿下,上次那件事,臣已經(jīng)幫你查清楚了?!?/br> 朱鸞抬眸,目光再次與他的視線交織在一起,她驚訝道:“是誰?” 鄭佳貴已經(jīng)死了,要找出背后主使之人并不容易,沒想到陸謹(jǐn)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做到了。 陸謹(jǐn)神色一冷道:“姚家的人?!敝劣谝夷奈?,陸謹(jǐn)卻沒有告訴她,他心里不希望朱鸞參與此事,她久居深宮,又沒什么心機,若是攪合進(jìn)來,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。 他上次要桑弧去調(diào)查買紙的人,其中有一個就是戶部侍郎陳永芳,他買紙并非給自己用,而是送給自己的姨丈姚恪,而其他兩個人都沒要害朱鸞的動機,只有姚家有。 所以鄭佳貴一定是受姚家指使,才敢劫持公主的。 但鄭佳貴又怕自己做了事之后,姚家那邊不認(rèn)賬,干脆把證據(jù)揣在懷里,他若是死了,他讓姚恪父子也不好過。 所以,他很快又說了一句:“此事事關(guān)殿下名節(jié),殿下莫輕舉妄動,至于那些人,總會受到應(yīng)有的懲罰?!?/br> 鄭佳貴已經(jīng)死了,單憑一張紙定不了姚家那人的罪,他會去搜集更多的證據(jù),一切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 但凡是陸謹(jǐn)說的,朱鸞都愿意聽,她點點頭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。” 心底卻冰涼一片,她知道姚家為什么要對付她,因為她害了林紹晟,所以姚家那位幕后cao作者才要毀她的名節(jié),好讓林紹晟徹底死心,此人何其狠毒! 她暗暗記在心上,有朝一日,這一切她會連本帶利還給姚家! 她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緒,話鋒一轉(zhuǎn):“太傅,祈武忠的案子情況如何?” 問完之后,她又覺得唐突,好像這件事和她也并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,她幫過樂韶一次,人情已經(jīng)還了,她不欠她什么。 她就是想跟他多說一句話而已。 陸謹(jǐn)?shù)故呛苡心托牡幕厮脑?,他道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