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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水倒茶,這用商量什么?” 張賢禮心中可不這么想,他并不想讓洛紫去梧桐苑,就算她是范閱辰的童養(yǎng)媳。 “娘,我覺得可以讓別人過去……” “你剛回來,就知道家里的情況了?”田氏看著兒子,心中突然有了個想法。 她又看了眼低垂著頭的洛紫,一張白凈無瑕的臉蛋兒,嫩的想讓人狠狠掐一下,那顏色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。 莫不是兒子他也……不行!張賢禮的前程決不能毀在這個狐媚子手里。 如此,田氏更是下定決心,將洛紫送去梧桐苑。只是兒子在這里,她還是穩(wěn)當(dāng)一些處理比較好。 “世子去了遂州,我看也得幾天才能回來,你就是過去幫著打掃院子,萬一到時候回來,那邊一團亂的也不好。” 洛紫應(yīng)了聲,或許小心做事,應(yīng)該沒什么的。反正范閱辰去了遂州,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京城。 還有,就是可以找機會再說說賣身契的事兒,籌好了銀子以后該怎么弄,自己的賣身契又在哪里? 如此,洛紫收拾了兩件換洗衣裳,當(dāng)天便搬去了梧桐苑。 這座院子比較大,墻邊種著各種花兒,正是盛放的時候,姹紫嫣紅,幾塊怪石恰到好處的立在花草之中。 最邊上有一間小廂房,只有單獨一間,那里便是五年前洛紫住的地方。 她站在門前,思緒回到那個飄雪的冬日。地上積的雪很厚,踩上去格吱吱的響。 到處都是白色,連所有人的臉都凍住了一樣。 她記得,在雪地里跑掉了鞋子,追著前面的婦人,她去扯那厚襖的一角,緊緊攥著不松,“舅母,別丟下我……我會聽話的。” 天冷,手凍麻了,她的手抓不住了…… “哎!”她揚起小臉兒,看著梧桐樹冠上的紫色花兒,深深嘆了一口氣。 推了門進去,屋里多少年沒有打掃過,所有物什都蓋在厚厚的灰塵下面。這里或許是梧桐苑唯一沒有被人打掃過得地方,也是,誰會想到這里還能有人來住? 洛紫找了木盆,打了水來,擦著小小的廂房。 她過來這邊并沒有跟云姨婆說,現(xiàn)在正是午休的時候,人應(yīng)該在睡覺。 其實,說了也沒用。云姨婆幫了她很多次了,她不該再去填麻煩。畢竟是買回來的奴婢,吩咐去哪里,照辦就是。 所幸,上了秋就可以離開了。 自此,洛紫便搬到了梧桐苑。這邊環(huán)境好,但就是太靜了,晚上就她一個人,實在害怕。 梧桐花開始凋謝,又是一夜過去,地上便鋪了一層紫色的毯子。 洛紫蹲在院子里,看著地上一朵朵紫色的小喇叭,不忍心踩上去。 “洛紫!”院門出敲了兩下。 洛紫走過去開門,見門外站的是張賢禮。 “張公子?” 張賢禮到了嘴邊的話,因著開門的人而忘得一干二凈。 伊人窈窕,當(dāng)真是比花兒還嬌。一直關(guān)在這里,著實讓人心生不忍。 “你這邊有事要幫忙,可以找我。”張賢禮憋出一句話。 “這邊沒什么事的。”洛紫道了聲。 “別的事……也可以!”張賢禮又道,眼睛越過洛紫,看去鋪滿紫色的庭院。 有些人就是生來什么都有,像范閱辰,想要什么別人便會送上。而他只能自己努力去掙,其中還要付出無數(shù)汗水和心血。 而這次回來,不過也是父親有意,想讓他跟上范閱辰,為以后的前途……不知為什么,他并不想! 洛紫感激張賢禮,這人很和善,當(dāng)初菱珠合著別的丫鬟欺負(fù)自己,就是他出手幫忙。 “知道。”她笑著回道。 張賢禮清秀的臉上也漾開笑容,“如果你離開這里,想要去哪……” “哥!你怎么在這兒?” 張曼芝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眼神奇怪的看著洛紫,嘴角明顯的厭惡。 “我不是為了躲你嗎?”張賢禮離開大門處,走到meimei旁邊,“還是被你找到了!” 張曼芝撇撇嘴,顯然不信,“我是看著你,讓你好好讀書,別被狐貍精勾了去!” 這話,洛紫如何聽不明白?只是她和張賢禮又沒說什么,只算是打了聲招呼! 而張賢禮則有些尷尬,看了眼門邊的人,回頭對張曼芝道:“那好,咱倆回去!” “誰跟你回去?”張曼芝瞪了張賢禮一眼,隨即看去洛紫處,“你,跟我來!” 張賢禮一聽,連忙拉著張曼芝,“你要做什么?” 張曼芝不耐的甩了手臂,“你丟魂兒了?是娘叫她過去,說一起去戲園子聽曲兒!” “聽什么曲兒?”張賢禮問,他總覺得meimei是想找機會欺負(fù)洛紫。 “金月班,不是要大修了嗎,今兒最后一場,娘想過去聽。”張曼芝道,“要再開鑼,那就得等上秋了。” “這樣啊,那的確該過去聽聽。”張賢禮松了口氣,看樣子不過是想讓洛紫跟著,幫忙拿東西而已。 “你走不走?每次都讓我等著你!”張曼芝扭著身子,走向來時的路,嘴里嘀嘀咕咕,“又不是什么大家千金!” 洛紫走出來,她記著剛才張曼芝說的是金月班,那不就是舅舅做木工的地方?如果跟去了,說不定能見到他。 金月班,是淄城的一處聽?wèi)虻牡胤剑c小紅樓同處于一條街上。 分為兩層,底下大堂可以坐許多人,二層則是一間間的包廂。 田氏便是包了二層的一間包廂,與著一位相熟的婦人一同聽?wèi)颉?/br> 張曼芝坐在一旁,百無聊賴的看著大堂中的戲臺子。 “遂州林家那邊可真夠麻煩的。”那婦人道,放下手中茶盞,“整個鬧成了一鍋粥!” “可不是?”田氏附和著,“那么大的一份家產(chǎn),誰不眼紅?要說是半座遂州城,也差不多了!” 婦人嘖嘖兩聲,“豈止?那林家世代官宦……對了,聽說幾日前,范家的世子過去了?” 田氏神秘的笑笑,“林大人的夫人,就是伯府嫁過去的姑娘啊!” 洛紫往下面看著,見到有些地方有人忙碌著搬東西。她在其中找著舅舅的身影。 趙宏盛是木工,應(yīng)該是在后面院子里干活。 洛紫摸了摸衣兜,里面裝著兩方帕子,是她已經(jīng)繡好的,想著舅舅在的話,就讓他捎回去給表姐。 她向田氏請示了聲,便去了外面。 以前,她跟著田氏來過一次,也是幫忙拿東西的,所以記得后門在哪兒。 沿著長長的過道往前走,就到了樓梯,下去了一轉(zhuǎn)就會到。 到了樓梯口,正好見著往二層送酒的伙計,洛紫便往一旁站了站,想給人家讓開道兒。 誰知不小心,又踩到了裙擺,身子踉蹌著不穩(wěn)起來。 情急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