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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耽美小說 - 殷許之地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4

分卷閱讀4

    經(jīng)學(xué)了幾年自由搏擊。

自從許書韜離世,他就徹底不練了。可基礎(chǔ)還在,起碼對付懷里這個人,綽綽有余。

殷漁又嘗試幾次,明白不是他的對手,便認(rèn)命地停下動作,“你松手,我不跟你打。”

許書硯遲疑地放開雙臂。

殷漁痛快地仰躺在干燥的草地上,胸口起伏。他額角的血止住,下頜還留有小塊淤紫色,抬頭看天的時候“嘶嘶”地不停吸氣。

陽光擦過旁邊石墻的墻頂,他皮帶以下沒在陰影里。

“今天下午不是考試嗎?”

許書硯站到墻檐下,歪頭看他泡在光線中的臉近乎發(fā)白,“我早交卷了。競賽班高一就學(xué)完了整個高中的數(shù)學(xué)課,靠吃老本也夠我順利畢業(yè)。”

“那你來這里干什么?”

“經(jīng)常看你在這里,就過來了。”許書硯說著大實話。

“看我在這?”殷漁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,他可從未在這里見過他,便猜他恐怕只是想翻墻出去,不屑地說,“沒想到意外撿著個大笑話吧?”

“你不用這么說自己。”

殷漁坐起來,從褲兜摸出半包煙,抽出一根點(diǎn)上。繚繞的煙霧中,他的面孔模糊,聲音倒是靜下來:“他們都不相信殷仲樊是我爸爸。雖然我確實沒辦法證明,但就是聽不得他們說他的壞話。”

“我相信啊。”

殷漁飛快看他一眼,頭低下去,“我知道。我看到你了,你也在等人。”

辛烈的煙草味裊裊娜娜地盤旋上升,許書硯剛想說話,不料迎著煙霧吸入一口,被嗆得猛烈咳嗽。

殷漁微怔,氣定神閑地站起來,單手撣下一截?zé)熁遥梢牡卣f:“這味道都淡出鳥了,也能被嗆?這么沒用就別瞎逛了,安心做你的好學(xué)生。”

見他一臉譏諷,許書硯非但不生氣,還輕笑道:“好學(xué)生有好學(xué)生的妙處,尤其是愿意站到你那邊的……不信你可以試試。”

“怎么試?”

“我知道班上老師都怕你,對你有求必應(yīng)。”

*

這天晚上,殷漁破天荒地來上晚自習(xí)。

他沒精打采捧著一摞書,跟在班主任身后,亦步亦趨地朝許書硯走去。

班主任是個快退休的老頭子,拍了拍許書硯的肩膀,溫言細(xì)語地叮囑:“多多幫助后進(jìn)同學(xué),大家可以一起進(jìn)步。”

班上的女生們興奮異常,紛紛用眼色傳遞著“我們找的CP居然是官配”的喜悅。

“我來了,給我什么好處?”殷漁坐下后靠著椅背,面如沉潭。他用鋼筆筆帽敲打桌面,低聲問許書硯。

許書硯閑閑地支起胳膊,手心托腮,臉轉(zhuǎn)向他,“別急嘛。”

殷漁收起鋼筆,鼻子不屑地輕哼一聲。

后來教室重歸安靜,靜得只聽到筆尖與紙頁的摩擦聲,他趴在課桌上睡著了。

他深褐色的頭發(fā)散開一片,落在枕著的手臂上。

許書硯撩起一縷,用指尖繞圈捻弄。

發(fā)絲觸手生涼,細(xì)軟的柔韌感,將他的心臟勒緊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 不是替身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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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他的目的(上)

中午殷漁和許書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,電視上的午間新聞插播了一則八卦,一個戴著鴨舌帽和蛤.蟆鏡的年輕女人聲淚俱下地痛斥殷家殘忍冷酷,不愿承認(rèn)自己的親生兒子。她懷中一個面部打碼的男童極力躲閃,無助地大哭。

殷氏,N市極有名望的豪商巨賈,放眼全國也能排上號,集團(tuán)的現(xiàn)任總裁便是殷漁的父親殷仲樊。

身旁有人嬉笑,高談豪門向來荒yin無度,只不過這個掌門人太不小心,既沒能滅口,又沒能蓋住。

殷漁食不知味,臉上陰翳叢生。

他從父親的手下那里聽說過這個女人,既不肯做親子鑒定,又不肯走法律途徑,只憑一段數(shù)年前醉意深沉的露水情緣,大肆向媒體曝光哭訴。

奇怪的是她從懷孕到生子始終不聲不響,如今突然氣勢洶洶地冒出來,身后很可能有他人授意。

殷家已經(jīng)著手處理,消除影響,但這樣的熱鬧大眾向來喜聞樂見。

殷漁知道殷仲樊心臟不好,頗為揪心。見別人肆意取笑,更是不快,恨不能沖去與他廝打。

還未發(fā)作,肩膀就被許書硯按住。

“今天難得換菜單了,不坐著好好吃飯,當(dāng)面和瘋狗置什么氣。”他聲音低沉,像秋日午后的一卷熏風(fēng),拂過他耳廓,“打狗當(dāng)然得背地里打。”

他這么說的時候,薄唇抿著笑意,細(xì)長的眉眼舒展開。殷漁煩躁的心緒被悄然撫平,低頭默默扒飯。

其實道理他都懂,就是控制不住。

明明殷家不認(rèn)他,連自己也不清楚在拼命維護(hù)什么,值不值得。

而身邊這個人,總在說一些蠱惑人心的話。雖然不是敵人,可他不知道算不算同伴。

因為他看不明白。

*

據(jù)殷漁的觀察,許書硯實在是個寡言的人,從不主動與人搭話。即使別人找他,他多半也垂下眼簾,視線無焦地落在遠(yuǎn)處。

倒不是傲慢無禮,他仿佛天生就這樣,說話慢悠悠的,像一只慵懶的貓,喜歡盤在墻角曬太陽舔毛,不愛和人親近,永遠(yuǎn)沒有著急的時候。

唯獨(dú)和殷漁說話,才會帶一點(diǎn)戲謔的笑意看過來。

而且……他做題的速度未免也太快……

就算是對成績不在意的殷漁,在看到他筆下不帶絲毫滯澀地做完一張試卷,震驚之余也感到可怕。

“其實我語文不太好。”許書硯笑著看他。

“騙鬼!”

“過去忙著比賽,文化課落下不少,特別是像語文這樣需要大量積累的。”

殷漁一臉嫌棄地?fù)u頭,“不信。”

他笑容擴(kuò)大了些,為難地?fù)蠐项^,“所以你看,真的不困難。應(yīng)試教育是圍著考綱轉(zhuǎn),每年的考綱變化不會很大,玩透了就足夠?qū)Ω丁!?/br>
“沒那個打算。”對于許書硯的建議,殷漁興致缺缺。

“哎,看來你不想回殷家。”

殷漁僵了僵,聲音驟然變冷,“這和回殷家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
“殷家是個大家族,除了你父親,還有很多親屬勢力。你連考試都對付不了,還想對付他們?既然所有人都看不起你,還不如搏一把出其不意。”

殷漁低頭不語。

他詫異,這種事他過去從不敢想。作為殷仲樊的私生子,不被殷家接納的存在,殷漁原本覺得這一生只要能遂父親心意就行了。既然父親不奢求自己有什么大作為,一輩子得過且過也沒什么。

而眼前這個人看似輕描淡寫,卻在暗中幫他樹立野心。

許書硯見他動搖,便趁勝追擊,“好學(xué)生的妙處就在于,可以為你指一條捷徑。”

殷漁猛地抬頭,直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