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瀾，KUS把正要往陳小九身上摸的手捉住，“咔嚓”一聲，骨裂了。

眾人面面相覷，再看向突然出現的陌生人，眼神中有著慍怒。

“敢妨礙老子快活！”

有人咬牙切齒地撲上去，KUS似不把生命放在眼內，一番連貫的動作，那一條條胳膊、那一個個腦袋，被他扭的扭，捶的捶，不一會兒，男人都四仰八叉地倒下地了。

幾個女人受到了驚嚇，趕緊地跑出房間，陳小九蜷縮在沙發里，淚眼模糊，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。KUS低眸看著狼狽的陳小九，看他只管縮成一團哭，便蹲下來，看著他。

“沒事吧？”

“謝謝你……”

“先擦干凈眼淚。”KUS冷冷說道。

陳小九聽罷馬上點頭，手背揉著眼睛，把眼淚擦干，趁著新的眼淚沒流出來，趕緊把褲子穿上。他往地上看去，幾個男人縮在地上滾來滾去，似乎被打得很厲害，陳小九嘴巴一努，抬腳就踢了過去，“哎喲……”

踢是踢了，不過把自己的腳也踢疼了。

KUS看著擦干凈眼淚就忘了痛的陳小九，難得地翹唇一笑，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暗淡的光線明亮起來，陳小九這才看到笑著的KUS，“是你……”

剛才他沒看清楚是誰幫他來著，這下看到人是KUS，驚了。

“呆了？”KUS把手在陳小九面前晃了晃。

陳小九慌張地摸了摸口袋，空空的，連忙回頭看去，沙發上一個小小的袋子安靜地躺著，陳小九撲了上去把袋子拿起來，抱在懷里。

“對不起，我要去找人。”陳小九想起了還在等他的錢救命的父親，紅著眼睛就跟KUS道別。

KUS看到陳小九這個樣子，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張臉。BEN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，總是愛哭，什么事情都做不好，依賴著哥哥，每次都會對他露出感激的表情，然后眼淚就流下來了。

陳小九趕到父親所說的包間的時候，人已經走了，陳小九愣愣地站在包間里，無措地抱著不多卻已經是他全部資產的錢袋。

“你要找的人，走了？”KUS問道。

陳小九低下頭u，“嗯，爸爸可能又借高利貸了吧……”

緊接著，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砸了下來。

KUS看著陳小九底下的腦袋，手心有點涼，緩緩地，他的手便抬了上來，摸了摸陳小九的腦袋，“沒事的，我會幫你。”

顧仟言來得有點晚，要不是找到陳小九乘坐的計程車，他可能就找不到這間酒吧了。

舞池上是黑壓壓的人，舞動的身體好像帶著永不休眠的能量，顧仟言環視著周圍，尋找陳小九的身影。

有人看到這個孤獨地站著的青年了，拿起酒杯迎了上去，顧仟言冷眼一掃，那人訕訕回去。有不怕死的索性來強硬的，正要摟過顧仟言的肩膀，可惜，手還沒碰到，就被顧仟言扭著胳膊吃痛地喊娘了。

“陳小九怎么會來這種地方？”顧仟言皺眉，往里頭走去。

“他是剛來的小溫，老板你要多照顧他啊，別玩得太激烈了。”包房里的男人誰都知道他喜歡折磨人，這酒吧里很多MB都被他玩得不似人形，但因為有錢，每次來都得把人送給他折磨。有經驗的自然不會接這樣的客人，新來的，只得委屈一下。

濃妝艷唇的游溫被推了進去，他一點笑容也沒有，他討厭自己這樣不男不女的樣子。

顧仟言怕陳小九被人帶到什么地方去了，只得硬著頭皮逐間包房尋找，因為這張臉，顧仟言沒少被搭訕，全部都受到他暴力的對待。

“我不要……”

剛要打開一扇門，里面就沖出一個衣衫破碎的少年，大眼睛里滿是驚恐，顧仟言匆匆一瞥，沒看清楚是誰。

包房里的男人的手上還捉著皮鞭，他正擦著額頭上的血，狂躁地看向門口。

“對不起，我來找人的。”顧仟言漠視那男人，把少年輕輕推了一下，回頭一看，雖然少年臉上的妝很厚，眼睛上也滿是斑駁的眼影，妝容半褪，整張臉都是花的，但是顧仟言分明認出來了，這人是游溫。

“發生什么事情了？”經理走過來了，看到了游溫，怒斥道：“小溫，你在干什么？客人呢！”

游溫哆嗦著縮在顧仟言的身后，他的胳膊上滿是新鮮的傷痕，“我不要，他有艾滋病，他有艾滋！”

第84章你就當跟我約會

車里，游溫披著顧仟言的外套，身體哆嗦著，一想起剛才那個男人獰笑著對他說自己有艾滋病，然后皮鞭就這樣的打下來，強逼他學狗叫，他就害怕得要命。

一杯溫熱的奶茶遞到游溫的面前，“暖一暖胃吧。”

游溫轉頭看了過去，車外的顧仟言把手從車窗里探進來，微弱的燈光打在他干凈的側臉上，溫潤的聲音與沒有一絲波瀾的表情形成了對比，游溫看著那杯奶茶，沒有動。

“拿著，今天沒吃東西吧？”顧仟言看著游溫憔悴的側臉，溫潤的嗓音頗為平淡，卻不至于冷淡。

始終地，他還是對游溫伸出了援手，顧仟言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熱心腸，他只是覺得，游溫那樣懼怕的樣子，挺可憐的。

“我不餓……”游溫嘴唇微動，聲音不穩地回答，接過顧仟言遞過來的奶茶，捂在手心里，暖烘烘的。

顧仟言背靠車子，修長的身影在路燈下投下一抹淺淺的、長長的影子，他捧著奶茶喝了一口，太甜了，不喜歡。

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，沒有進車子里，顧仟言看著車外的風景，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
“我去買點吃的回來。”或許是這樣的環境太安靜了，顧仟言不得不找點事情來做。

顧仟言始終是對游溫有抵觸，所以即便自己救了他，卻難以跟他在一個空間里獨處，這就是顧仟言一直沒上車的原因。

游溫抬頭看去，漆黑中，顧仟言緩步往前走，動作優雅，身形修長，似不染一塵般，耀眼奪目，很干凈的一個人。

而他呢？

骯臟了，已經干凈不回來了。

手指不自覺地捉緊，捧著的紙杯被他捏得變形，里面溫暖的奶茶溢了出來，濕了手背，游溫愣愣地看著，一口沒喝，就把奶茶往車窗外扔了出去。

不經意間，他一抬頭，看到了倒后鏡中映照著的自己——巴掌大的臉，妝容斑斑駁駁的，看不清楚本來的模樣，額角有一個傷口，模糊的血rou沾了些頭發，看上去落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