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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私下里練習。后來雖然不做這行了,一手好廚藝卻沒丟下。由此可見,他這個人其實學習能力很強,做菜、武術、表演,什么專業訓練都沒接受過,全靠自己觀察模仿,居然也能做的像模像樣,甚至還在往更好的方向不斷進步。在這背后他吃了多少苦,流血流汗,也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他就像天生地養的一蓬野草,只要抓住一縷春風,就能從苦難的塵灰里抽出新芽。“下午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霍明鈞取下衣架上的風衣,謝觀送客到門口,半開玩笑似地說:“多謝霍老板今天賞光,歡迎下次光臨。”霍明鈞笑了一下,示意他留步:“誠意很足,多謝款待。”謝觀擺擺手,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,反身關上了門。如果他更仔細一點,就會注意到臨別前霍明鈞眼神中的思量與懷疑,那是山雨欲來前的第一聲輕雷,響徹了日后無數迭起的變故與風波。司機早早地等在小區外面,霍明鈞上了車,第一個電話撥給了鐘和光。“稍后我把當年程家的地址發給你,你去一趟H省,找到他的父母,帶回來。我會安排他們見一次謝觀。”鐘和光沒想到一上來就這么勁爆,右手劇烈一顫,險些握不住手機,心中所想脫口而出:“您懷疑霍二爺當年看見的……不是程生?”這個陌生的名字如同咒語,在出口的瞬間破開了時間烙下的封印。陳舊回憶失去阻擋,霎時間山呼海嘯地淹沒過他的前世與今生。那夜滂沱的雨聲仿佛幻覺,再度自他耳邊響起。霍明鈞閉了閉眼:“不管我懷疑什么,等他們見了面,這些問題自然會有答案。”十年過去,往事早該塵埃落定。而霍明鈞這個決定,卻無異于要推翻現有的結論,重新打開塵封已久的墓xue。這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人力物力上的投入,更要克服心理上的巨大障礙。霍明鈞慎之又慎,直到如今才下定決心,并非是由于鐘和光那一閃而過的猜想,而是從遇見謝觀以來積累的點滴疑惑,到今天終于有了質的變化。第一次懷疑是他看清了謝觀的長相,與程生有八分相像,但缺少最關鍵的細節——他要找的人,眼底有一顆明顯的小痣。那時謝觀報出的年齡跟程生也不符,調查家庭背景發現中間無斷檔,所以霍明鈞斷定他只是面貌相似。第二次是在港島酒店最后一晚,謝觀無意識中做了個聽心音的動作。那一刻簡直如同十年前場景重現,謝觀與當年程生的動作如出一轍,震得霍明鈞幾乎失神。第三次就是今天,謝觀親口承認了他的真實年齡。而他的家庭背景和個人經歷,細微之處,推敲起來似乎并不是那么無懈可擊。噺鮮“可是老板,”鐘和光遲疑道,“如果這件事被謝觀知道……”車窗玻璃倒映出他蒼白而絕情的側臉,霍明鈞漠然地打斷他:“無所謂,按我說的去做。如果他不是,正好讓我徹底死心,把這事了斷干凈。”鐘和光無話可說,只得低聲應是,掛斷了電話。窗外車如流水,霍明鈞沉默端坐,指腹細細地摩挲手機冰涼的外殼,思索片刻,撥出了第二個電話。“二叔,是我。我這里有些陳年舊事,想請您幫著回憶回憶,方便的話,今晚見個面如何?”放在桌面的手機“嗡”地一聲響,屏幕上浮現出一行地址。鐘和光忽然有些后悔當初在霍明鈞面前直截了當地說他“報恩報到了謝觀身上”,這精準地戳中了霍明鈞的痛腳。如果他們的猜測錯了,霍明鈞為了矯正自己的錯誤,顯然打算與謝觀一刀兩斷。可是這件事里最無辜的人就是謝觀。起初霍明鈞會注意到他、甚至頻頻關照他,只是因為他那張酷似故人的臉。如今隨著兩人交情漸深,霍明鈞了解了他是個什么性格的人,心里對“謝觀”這個人的評價也逐漸有了改觀。但也僅僅只有“改觀”而已。自始至終,他都被霍明鈞當做了移情的替身。倘若沒有這張臉,謝觀再努力、經歷再感人,不站到能與霍明鈞比肩的高度,霍明鈞永遠也不會多看他一眼。恒瑞集團年輕的掌門人從父輩手中奪得權柄,靠的不是善良、憐憫、仁慈,而是鐵血,專斷與絕情。這些并非正面意義上的特質,在多年或隱晦或直白的廝殺與爭斗中,逐漸成了他性格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他視一切感情為水月鏡花,無論是天生血緣、還是社會關系,唯獨對當年生受的那份救命之恩抱著近乎病態的偏執,諱莫如深,不能容忍任何疑點。謝觀的出現令他長久以來固守的“通透”的事實蒙上疑云,他便不計代價地要查清真相,甚至為此親自下場,刻意與謝觀接觸,套問他的身世與過去。時至如今,他斟酌再三,終究咬著牙揭破了舊時傷疤,只為親手撥開這層云霧。至于謝觀在得知真相后會作何感受,當他藏在心底的“為什么”終于有了答案,明白自己深懷的感激與謝意原來都是錯付時,心里會是什么滋味……這些并不在霍明鈞的考慮范圍之內。第15章替身11月1日,由西華娛樂、眾品影視聯合出品的在B市開機,陳奕、唐鷗、戴雁飛、謝觀、李琰等主演現身開機儀式。主要場景大多在室內,受天氣影響不大。劇組租了一個大體育館用來拍攝比賽訓練場景,又在附近樓盤找了兩個樣板間布置成隊員宿舍,搞定基本的室內布景,立刻緊鑼密鼓地進入了拍攝階段。“卡!”謝觀和陳奕姿勢定格,數秒后方恢復站姿。導演回放剛才拍下來的片段,片刻后抬頭道:“過了!下一場!”兩人一段打戲足足磨了四遍才過,大冬天里打得滿身是汗。體育館里沒有暖氣,這邊一喊停,候在場邊的助理馬上沖過來給陳奕遞毛巾披衣服,生怕他著涼感冒。謝觀進組之前林瑤給他配了個助理,那人大概是覺得跟著謝觀沒前途,平時就不大上心,這會兒不知跑到哪里躲懶去了。他也不大在意,自己去場邊拿羽絨服穿上,坐在場邊聽導演給第二組李琰說戲。遠處注視著這一幕的霍明鈞皺起眉頭。他身邊站著個身量高挑的年輕男人,一見他這副模樣,心里頓時忽悠一下,心道要糟。他正欲打個圓場,鐘和光從外面匆匆進來,附在霍明鈞耳畔低語幾句,輕聲問:“人已經到了,您看要怎么安排他們見面?”霍明鈞臉色忽地凝重下來,年輕男人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場內,謝觀似有所感,回頭朝幾人駐足處望來,臉上現出驚訝神情。計劃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