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25
作由白鷺代勞,他時不時得出來做個指導,而張愔愔時不時出來給歐陽堂交代事情,偶爾和他會上一面,不過張愔愔不太想理他。 陳司諾自知那晚把人惹急了,再去招惹怕是兔子都要咬人,索性放任不管。 白鷺忽然對他說:“老師,是不是可以將魏庚的行為定性為代購?” 這話的依據是2015年出臺的:行為人不以牟利為目的,為吸食者代購毒品,且數量不符合相應毒品犯罪數量要求的情況下,不構成犯罪。 陳司諾一斂心神,說道:“本案證據足以證實,魏庚是單方面受主犯劉某指使,在約定的交易地點將毒品販賣給吸食者。而且魏庚的供詞里表明,自己對幾次販賣毒品行為毫不知情。不必多此一舉。” 說完把人撇下就回辦公室了。 下午大約4點多鐘,林懌給張愔愔來了電話,“余岳的班主任說他請的是病假,聽說是住院了,今天也沒來上課。” 張愔愔不由蹙眉:“他生病了?” “他班主任說是生病了,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。” “那打聽到是什么醫院沒有?” “市人民醫院。” 張愔愔趕緊招呼上歐陽堂,兩人開車跑了一趟市人民醫院。 但歐陽堂對余岳不抱任何希望,“楊小宛這罪名又不是憑空來的,警察找余岳錄口供時,余岳要是當場否認的話,楊小宛現在能被關進看守所么?” 真特么cao蛋玩意兒。 張愔愔卻想試一試。 她看過楊小宛和余岳之間的短信對話,包括楊小宛的描述,還有他們之間的定情信物等等。她還是愿意相信這個男孩的真心。 在錄口供時估計面臨各方壓力,余岳年紀小,極大概率存在被親人誤導的可能性。 張愔愔泊好車下來,直奔住院部的護士站,詢問余岳的病房號。 余岳住的是一間獨立病房,床上那少年身穿病號服,腿上打著石膏,腦袋束了一圈紗布,沉默地歪靠在床頭。 剛才過來時,張愔愔還擔心病房里會不會有余岳的家人陪同,這樣一來他們只得另擇良機,喜幸的是,余岳的病床旁沒有多余的人。 估計是正逢工作日,余岳的父母上班去了。 張愔愔去到病床旁邊,開門見山地介紹自己,“余岳是么?你好,我是楊小宛的辯護律師,張愔愔。” 余岳原本疑惑且晦暗的目光在這一瞬匯聚起兩束神采,他愣了小半會兒才反應過來,將信將疑道:“你是老師的……” 張愔愔只是沖他微笑。 余岳恍惚了一瞬,隨即才急切地問:“老師怎么樣?她還好么?” 張愔愔瞧這情況已然心里有數,她反問:“你怎么受傷了?” 余岳根本聽不進多余的話,固執地索要讓自己害怕卻又急于求證的答案,“老師有沒有怪我?她是不是怪我了?她一定是怪我了……” 張愔愔輕聲說:“她沒有怪你。” 余岳似是不相信,垂著腦袋不語。 張愔愔又說:“她只怪自己,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學生。” 其實楊小宛的媛話是:我很后悔在余岳犯錯誤的時候沒有及時教導指正他,反而和他一起做出逾矩的行為,害人害己。 但是張愔愔耍了個心眼,把語言表達得比較委婉順耳一些。 余岳聽完以后面部表情有些扭曲,兩道原本朝氣且帥氣的濃眉緊緊糾著,他十根手指插入硬茬茬的短發里,低聲說:“是我不好,是我害了老師……我被鎖在屋里出不來,那天晚上我想偷跑出來……” 歐陽堂站在床尾,冷眼瞧著。 那晚余岳準備從二樓房間的窗口逃出來,晚間正逢大雨,手腳打滑,他直接從窗口摔下來,好幸底下是無障礙物的平地。 即便這樣,也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。 張愔愔說:“楊小宛已經被公安機關以“強制猥褻罪”逮捕拘留。” 余岳依然抓著頭皮,似乎很痛苦。 歐陽堂冷悠悠地嘲諷:“現在知道后悔了?當初給警察錄口供時怎么不說實話?你要臉你老師就不要臉是么?你當初對人家死纏爛打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要臉?跟人家上床的時候……” “歐陽。”張愔愔適時地制止他,又開口道:“開庭時間是下周一早上8點,我希望你能出庭推翻之前的供詞。放心,你的行為并不構成誣告陷害罪,當初警察抓人不是單憑筆錄,他們也講證據。” 只是當時這對師生被學生父母抓個現行,簡直是萬事俱備,再加上余岳的口供,那么就等同于證據確鑿了而已。 “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系,我手里有些證據,可以證明你們之間的戀愛關系,也能幫楊小宛爭取到從輕刑罰。”張愔愔的嗓子清柔:“只不過這樣一來,她將一生背負著猥褻學生的罪名。” 這一類案件當中,當事人的意愿是很難被確認的,然而一旦確認事發當時嫌疑人違背當事人意愿強行與之發生性關系,那么罪名成立時,也不易被洗清。 況且這個案件情況復雜,猥褻的罪名可大可小,又涉及教育工作者和未成年學生…… 余岳驚恐地抬起頭。 張愔愔視若無睹,垂著臉從包包里撕了一張便簽,寫上自己的手機號和名字再遞給他,說:“考慮好了給我電話。” …… 周二一早,余岳的電話就來了,說愿意出庭翻供。 張愔愔松下一口氣,連著心情輕快起來,心情一好這早晚之間就總愛笑意盈盈,本來就長得跟花兒一樣生生晃人眼睛,這一笑更如清酒一般直醺人心。 夜幕四合之時,陳司諾經過茶水間,看見里面的流理臺旁站著一人,一貫的柔薄襯衣和及膝短裙,正垂著臉查看茶葉罐上面的日期。 他片刻停頓,念頭一轉腳風也跟著一轉,拐了進去。 張愔愔察覺有人來,下意識看過去,隨即就扭開了頭,簡直都不要多看那人一眼。 余光里察覺到他步步逼近,張愔愔擱下茶葉罐扭頭要繞過桌子從另一側出去,他更直接,轉身就把門關上,把她的出路堵死了。 張愔愔無法,只得繃著個臉質問:“你一定要這樣么?” 陳司諾一時倒也無話可說。繼而又想到反正那晚已經把意思挑明,索性就坦白一些:“氣夠了沒有?氣夠了就和好。” 張愔愔一品這腔調,險些就給氣昏過去,她下意識就回嘴道:“這是什么意思?我和陳律師什么時候好過了?” 陳司諾聽得想笑,也真笑了出來,無語地搖一搖頭。 張愔愔惱火得很,她原本的意思是,她和他的關系一直是不冷不熱,哪有要好的時候。但話趕話一出口,言者無心聽者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