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24
可怡的車在前頭領路。 張愔愔隔著綿綿雨幕小心跟隨,副駕上的人一路無話,面無波瀾瞧不出情緒,張愔愔率先爽約自知理虧,主動跟人示好。 “陳律師要是太累的話,等到了地方應付一下,我再送你回去。” 陳司諾看起來確實有些疲意,聞言只是“嗯”一聲。 張愔愔心想剛才還和孫律師談笑風生呢,到了她這里,從來不知道客氣怎么寫,連個嗯字都有氣無力。 到了一家飯館,因為停車位置不好,泊車位離飯館老遠,幾個人下了車冒雨疾奔,趕到飯館時淋得一身潮濕。 兩位女士要開車不能喝酒。 于是歐陽堂攛掇陳司諾喝啤酒,而且專挑德國黑啤,陳司諾倒也愿意配合。 張愔愔覺得不能這么下去,馬上就想制止,但只敢挑軟柿子捏,她道:“歐陽你別喝了,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么?喝酒了還容易撒酒瘋。” 一會兒負責護送歐陽堂的孫可怡一聽,立馬搶過啤酒,“別喝了,體諒一下你可怡姐一個弱女子,待會兒哪扛得起你一個大老爺們?” 幾人在飯桌上又耽擱一陣就準備撤了。 只是外頭的雨勢仍是霸道剛猛,張愔愔起了勢準備英勇赴雨,但見陳司諾,他在看飯館門口養在水缸里的螃蟹。 而另外兩人早已同心協力,在雨夜中拔足狂奔滾出老遠。 張愔愔實在心焦焦,“陳律師真是好雅興,我們可以走了么?” 陳司諾望一眼那雨,傾盆的陣勢看得他一再皺起眉,最后說:“走吧。” 兩人趕到車里時,被雨泠泠漓漓潑了一身,互視對方為落湯雞,同時也猜到此刻的自己可能會是哪副狼狽光景。 張愔愔趕緊把車開上路,期間冷得時不時打抖,十分后悔答應來吃宵夜。 外頭雨聲陣陣,車內一股濕冷,同時又參夾著女性的清新軟香,對于喝了酒的陳司諾的來說,頗有刺激性。 陳司諾稍稍側首,又看見墜在她右耳垂的一顆珍珠,沁著瑩白溫潤的光澤,幾乎像是從她的嫩rou里滴出來的一樣。 不知過去多久,車外雨漸歇,陳司諾的煩躁感卻未得到平息,反而見長。 他說:“找個位置停車。” 張愔愔以為他有什么事,趕緊尋了個路邊停靠。 這條路極寬,路兩旁卻是樹蔭環繞,張愔愔跟下車時,看見陳司諾站在車邊,從煙盒里挑著支煙,叼在嘴里點燃。 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外面的雨雖然停了,但深秋時節,又是雨夜,森冷的寒意迫切附著在濕潤的衣料上,張愔愔渾身了個抖。 陳司諾聞聲望向她,見她衣著單薄,罩在昏暗的路燈下,凍得嘴唇泛青白。他自己是差不多的情形,身上的襯衫淋濕大半。 “你過來。”他說。 張愔愔不疑有他,抱著手臂靠近。 待她臨到近處,陳司諾的左手忽然摸上她的右耳垂,那只手還夾著支煙,在她耳邊綻開裊裊云絲。張愔愔剛想別開臉,人就被他攬了過去,撞在他懷里。 張愔愔著實嚇了一跳,在寒冷刺骨的情況下,她心頭竄起一簇火苗,扭開腦袋勉強帶上質問的口氣:“做什么?” “張律師。”陳司諾附耳低語。沾染了煙酒氣的嗓子帶著一股子頹唐的意味。 張愔愔聽得渾身戰栗。她一直側著臉,臉頰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,清泠泠的煙草氣息刺激著她鼻腔,使得她心頭惴惴,有些不知所措。 “你能不能放開我再說?”她感覺腰間的力道分明的強勢。 陳司諾依言松開了她,再把煙蒂咬在齒間,見她扭身要走,他手一拽將她抵在旁側的車身上。 陳司諾的心口一直蘊著一股莫名的情緒,這股情緒明顯來自張愔愔,卻旨意不明,他自己都未必分得清楚。 今晚不過是憑著酒勁,借題發揮罷了。 …… 陳司諾取下香煙,沉聲說:“張愔愔,我對你有點感覺。” 不知緣于何故,張愔愔只感覺背脊掠過一陣絲絲縷縷的麻意,她看著他問:“陳律師指的是什么感覺?” “想上你的感覺。” 張愔愔對此隱約有所意料,卻還是愣了一下,忽而又輕柔一笑,“陳律師喝酒喝糊涂了。” “你不妨試試,我有沒有糊涂。” 他的吻過來時,張愔愔躲避不及,他的舌帶著嗆鼻的煙草味卷入她的嘴里,他一味蠻橫深吻,嘗到的盡是她香軟的氣息。 這吻的侵占意味十足,攪和得她方寸大亂。 == ☆、月下舊夢 這種激烈且強勢到近乎帶著侵略性質的吻,讓張愔愔覺得害怕。陳思諾血液里流淌著野性,但這野性受縛于禮法和涵養。 這人外表有多正經,骨子里就有多狂放。 既是所謂的劣根性。 張愔愔掙脫不開,被他沁涼的長指拿捏住了頸子,以被迫的姿勢去迎合他的吻。她腦子清醒,一察覺到他的力道稍有軟化,立刻不留余力地推開他。 陳司諾匆忙忙地往后踉蹌幾步,差點摔下去。 張愔愔趕緊跑回主駕駛的位置,來開門上車,陳司諾沒去追她,看著那車尾卷起數丈高的水花闖入墨色里,很快形成一道虛影,他抬手擦了擦濕潤的嘴角。 雨后的世界一片沉寂,他腳下淺淺的水光絢麗多姿。 …… 張愔愔一路急奔回家,兩片唇瓣熱辣辣的生疼。 一整夜她的心頭釀著五味,思緒紛雜地想了許多,往日一樁樁今日一件件,雜亂無章地帶入夢里,種種的光怪陸離。 第二日晨起,張愔愔從影影幢幢的夢境抽離,在沉重渾厚的電鉆聲中驚醒。 櫻姨說是樓上樓下有兩戶人家搞裝修,已經鬧了好幾天了,簡直是上下夾擊四面楚歌。張愔愔聽久了險些被逼出精神衰弱。 那動靜午休了一陣,時間一到準時開拔,張愔愔實在受不得這鬧騰勁,收拾東西直奔律所坐班去了。 周日同樣鬧得石破天驚,這一上一下你方唱罷我登場。 小區里終于有業主不勝其煩找物業投訴。 那業主是個一家之主,滿腔起床氣簡直怒發沖冠,找上物業說理:“工作日你愛怎么鬧怎么鬧!特么我好不容易盼個休息日,你一大早在這兒嗷嗷的嚇到小孩不說,我們幾口子的精神損失費賠得起么你?” 物業趕緊聯系裝修的兩家住戶,溝通完情況,終于消停。 張愔愔優哉游哉地躺在沙發上,一歇就是浮生半日的清閑。 她懶惰了一日,周一上班時,很是精神飽滿。 …… 陳司諾上午外出回來,一個下午留在辦公室整理案件材料。 他的手受傷以后,不方便長時間打字或書寫,這段時間這類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