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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梯很快抵達(dá)一樓,陳司諾一樣沒等她,率先離開,直接往酒店大門走去。張愔愔正事還沒辦,只得亦步亦趨跟著走。 到了門口他忽然停步,回過頭問:“你還有事?” 張愔愔鄭重其事,“有。” == 作者有話要說: 男主出場依然少,不過快了,后面給他補(bǔ)補(bǔ)鏡頭。 晚安。 ☆、月下舊夢 清秋時節(jié),夜晚的風(fēng)些許涼勁。 這個地方的氣候,暑氣走得拖泥帶水卻來得殷切利落,說是初秋,其實(shí)就是風(fēng)涼一點(diǎn)的夏天。好在雨水多,沒事下一場雨降降溫。 人行道的一邊植了一溜香樟,樹冠舒展,枝葉秀麗,隔著一排樹的里頭是一段林蔭小徑,暗夜里馨香隱隱逶迤了一路。 張愔愔?jǐn)n一攏開衫的衣襟,猶猶豫豫地開口道:“陳律師有沒有考慮過,換一個地方……發(fā)展。” 陳司諾頗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。 張愔愔干脆什么鋪墊都沒有,先拋個懸念出來:“今天上午,我們老板把我叫去辦公室,跟我談起了你。” 張愔愔還算了解陳司諾,他最不喜歡磨磨唧唧扯閑篇。即便是你要繞彎子,也得繞得有節(jié)有點(diǎn),引人入勝。 多余的鋪述會讓他不耐煩。 無關(guān)緊要的糾纏,更會讓他厭煩。 張愔愔說完再看他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表情清淡得跟蒸餾水一樣。 “……” “他對陳律師各方面的優(yōu)秀表現(xiàn)十分欣賞,所以讓我來了解一下。如果你……”張愔愔抿唇想了一想,“如果陳律師方便的話,我們老板想和你見一面。” “可能不大方便。”他終于開口,可惜開口是為了終結(jié)話題。 她就知道他會拒絕,但是面對面她還能垂死掙扎一下,也算是替老板盡了力。 張愔愔邁開兩步并到他跟前,對他說道:“看在我們這么誠懇的份上,還請陳先生好好考慮一下。我們老板說了,為表誠意,會盡量滿足陳先生的訴求。” 既然是誠聘,那么即便是伏低做小那也要在所不惜。 “好可惜。”陳司諾輕微地撇了下嘴,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。 “什么可惜?”張愔愔不明就里地追問。 他原本無分毫波瀾的表情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,似乎憋著壞,說:“無論怎么考慮,我都對你的誠懇沒什么興趣。” 張愔愔:“……” 臭小子——宰了你哦——!!! 陳司諾眼皮微斂,垂眼睇著眼前的女人。 張愔愔生得雋妙,那對眉眼好似被施以媚筆,生動靈秀,偏偏鼻頭圓潤可愛,兩廂中和之下,呈現(xiàn)出一股子清麗和媚之感。 陳司諾挑了近旁的一條長木椅坐了下去,從西褲的口袋里摸出煙盒,挑了一支出來叼嘴里,又摸出打火機(jī),撳了火。風(fēng)一動,輕薄的光暈在他臉上搖曳。 僵持之際,張愔愔包里的手機(jī)響了。 她低頭翻找手機(jī),卻看見包包里硬塞了一本書,由于書本的規(guī)格和她包包的容納量不符,整本書幾乎占據(jù)了所有空隙,無處下手。 哪來的書?難怪她總感覺包包鼓囊囊的。 光線昏暗,她瞧不清楚。 手里鈴聲催命似地響,她急急忙忙把書抽出來,去拿塞在夾層里的手機(jī),見來電的是櫻姨,忽然想起來自己沒跟她打電話報(bào)備,一會兒又得一通嘮叨。 她忙亂之中,書本掉落也顧不及撿,先接聽電話——“櫻姨?” 果然聽得那邊連連發(fā)問:“愔愔啊,怎么不回家吃飯也不說一聲?是不是又加班了?我給你留宵夜?瘦rou粥好不好?” 張愔愔一邊應(yīng)著,正打算彎腰撿書,見陳司諾先一步把書撿去了,她也就不去和他爭,專心應(yīng)付櫻姨的三連問。 “好,你決定吧櫻姨,我沒那快回得去……”她看見陳司諾掀開封面,頁面灰蒙蒙一片,她更分辨不清上面寫的是什么。 “那行,我這就給你煮粥。” “好……” 他看得專注,不忘把煙移開,撣一撣煙灰。 張愔收好手機(jī),抬頭見他一副入情入境的樣子,還翻頁了呢,她有些莫名地問:“你看什么?” 也不等他回答,她徑自又說:”我來找陳先生,是因?yàn)槔习褰淮娜蝿?wù),一切動機(jī)僅止于工作層面。這更是我們老板的一片誠意,希望陳先生暫且……”張愔愔停頓片刻,繼續(xù)道:“暫時擱下一些私人因素……” 陳司諾終于抬頭,問了句:“私人因素是指什么?” …… 當(dāng)然是,你對我的各種不待見啊。 這種話可沒辦法坦白,凡事互相隔一層紙,彼此留個面子,今后大家還能各安天涯。張愔愔換了個說法:“就是一些歷史遺留問題。” 陳司諾實(shí)在懶得做無謂的周旋,索性回到主題:“你來找我,目的是什么?” 張愔愔聽見這話,不明白他怎么還問這個問題。她順著他的意思,鄭重其事說道:“替我的老板向你轉(zhuǎn)達(dá)他的誠意。如果可以,順便爭取一下陳律師的意向。” “你的誠意帶到了,我的意向也反饋明白了。”陳司諾接下來的話幾乎顯得不近人情,“還有事么?” “我……” “還是那么難纏。”他低聲一句。 “……” 完敗啊。 以前是,現(xiàn)在更是。 張愔愔在陳司諾面前,從來沒占據(jù)過上風(fēng)。 陳司諾看著立在眼前的女人,打量她怔然的表情,心思悠悠一轉(zhuǎn),知曉這反應(yīng)是來自于他剛才脫口而出的“難纏”兩個字。 歷史遺留問題……么。 “好,”張愔愔調(diào)整了一下心緒,說:“我已經(jīng)把話帶到,至于陳律師的答復(fù),我們老板并不著急,接下來幾天,還是希望陳律師能好好考慮一下。” 陳司諾叼著煙,只管不言語。 “那我不打擾了。”張愔愔彎腰,恨恨抽走他手里的書。 一邊往前走一邊好奇去看封面,封面色彩斑斕,赫然印著九個大字——。 張愔愔眼角一抽,胸口像是悶了一拳,回想起方才他裝模作樣專心的神情,指不定內(nèi)心如何訝異無語嘲諷嫌棄不屑呢。 思及此,她五味雜陳,繼而羞憤奔走,只差起飛。 陳司諾抬頭,透過眼前一叢叢煙霧,他看著不遠(yuǎn)處的路旁,纏著枝葉的霓虹燈,紅黃藍(lán)綠相互廝殺,包括那條遠(yuǎn)走的影子。 一切像是隔霧觀花。 半晌過去,張愔愔回到了陳司諾跟前。 尼瑪前面那條道越走越黑,稱是荒無人煙也不為過,荒得連鬼影都不見半只,在那樣的地方打車都怕碰上深夜外出營業(yè)劫財(cái)劫色的豺狼。 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