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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回過味來,發出一聲疑問:“啊?” 秦游懶得重復,沒搭茬,仍是低頭看文件。 張愔愔隨即反應過來,避重就輕又答非所問,“哦,除了那晚見過一面,其實前幾天那個官司,他是原告方律師。” 秦游耐心再說:“我問你這人怎么樣。” 關于陳司諾這個人,張愔愔是下意識地不去思考過多,或者說是下意識選擇回避,所以她回答:“不太了解,歐陽對他比較感興趣。” 秦游聽見這話,終于抬起頭看向她,面上無半分波瀾,目光卻很冷銳,張愔愔猝然吃了一驚,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。 “你才跟人打完一場官司,你說你對他不太了解?”他丟開文件,扣上鋼筆的筆帽,說:“你這案子庭審結束多少天了?” “……” 張愔愔得了一頓敲打,只好努力想了一想,像什么“邏輯清晰,心思縝密,反應敏捷”一類的夸獎,未免官方。 她挑了個最貼切的詞來概括:“很冷靜。” 秦游的神色總算恢復了些許溫和,又問:“還有呢?” 張愔愔也隨之放松,偏頭靜默,想極了終于擠出一句:“還……很帥。” 秦游看她的確是沒詞了,也不為難她,只說:“給你個任務。” 張愔愔聽得渾身一震,當她老板故作深沉拋出這五個字的時候,一般不會是什么好任務。她警惕地看著大班椅上的人。 “那晚見了一面,青年才俊,感覺不錯。”秦游說。 “那晚他就跟你打了聲招呼,怎么感覺出不錯?”張愔愔忍不住吐槽。 秦游沒理她,繼續道:“你找時間跟他私下接觸一下,他要是愿意,你就替我跟他約個時間,一切事項由我去談。” 張愔愔一時魔怔想入非非,問:“他要是愿意?是指——” 鑒于秦游這人風流成性,貌似尺度也是經常游走于禁忌邊緣……試想陳司諾那一身衣冠楚楚。頃刻間,九個字走馬燈一樣溜過她兩只瞳孔。 秦游沒她那么多花花心腸,仍是一本正經,“聽檢院那老領導講,陳司諾跟他目前所在律所的合約快到期了。” 張愔愔聽見這話,表情一瞬轉為訝異,“您的意思是,要聘他來咱們律所?” 秦游嗯一聲,“你跟他打過交道,方便溝通。再說由你出面,面子給了誠意也有了。” 也是—— 你瞧瞧,我們家律師輸你一場官司,非但無怨,還反過來對你表示賞識,是既有誠意也有氣量,更大大彰顯了我律所的正派風氣。 不過,老流氓機關算盡,這回怕是要馬失前蹄了。 陳司諾是不待見她的,這下只怕弄巧成拙。 案子沒結,礙于身份和立場,張愔愔不太好明目張膽又三番兩次地找他。而且比較苦惱的是,想約陳司諾出來,就已經是個難題。 先前為了案子他才愿意赴約。這回…… 張愔愔安靜呆了片刻,忽然間想起來昨晚群里面通知班級聚會的事。她趕緊登陸微信,詢問今晚聚會的時間和地點。 要不說世事巧妙的呢。 反正早說晚說,結果是一樣。等到案子結束再找他,估計人家公務繁忙理都不理你,索性趁著今晚聚會,一并把任務給完成了。 挨到下班已經是傍晚6點鐘。 聚會時間是7點,張愔愔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,一身職業套裝,她覺得太板正太嚴肅,干脆跑出去找亭亭要了她身上的針織開衫,杏黃色,穿上身嫩得出水。 張愔愔對著旁邊那面水晶磚砌成的墻整理襯衫的衣領。 亭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:“愔愔姐,書我看完了,給你放包包里行么?” 張愔愔沒細想,隨口應一聲:“好。” 兩人手挽手進了電梯,歐陽堂在后面追上來,十分敏捷地閃進了進來,然后恨恨道:“上一趟洗手間的功夫,轉眼人就不見了,真有你們的!今晚上哪吃飯?” 亭亭說:“今晚愔愔姐有約,不跟咱吃飯。” “喲,”歐陽堂挑眉,上下打量身旁的女人,“不應該啊,我的情報網里面沒有你對象的信息,連你有男朋友這事兒都不知道。” “高中同學聚會。”張愔愔很無奈地解釋。 三個人下了樓,在樓下分道。 張愔愔打車直奔聚會地點,因為是下班高峰期,路上堵車堵得風雨不透,好不容易能動了也是龜速向前,一寸寸地爬。 外頭天色擦黑,鴉青一片。 時間越晚,張愔愔越是安然,反正到了那兒誰也不認識誰,去早了反倒尷尬。如果她一到就能碰見陳司諾那最好不過。 臨近晚上八點,出租車終于把張愔愔送到地方,那是一家中式酒樓,組織者訂了包廂。張愔愔進去報了個包廂號,接待生手腳麻利地領著她上樓。 到了包廂門口,趕巧里面有個人開門。 里外兩人目光一對,各自一愣。 陳司諾禮貌地往后退開一步,讓出位置給人進去。張愔愔心思盤著轉著,他這是準備走了? 果不其然,她進去以后,陳司諾掠過她身旁出去了。 張愔愔面對一屋子陌生面孔,客氣一笑。瞧這一桌的同學齊齊抻著脖子愣頭愣腦望著她的神情,估計也是沒認出她來。 “走錯地方了,不好意思。”張愔愔抱歉地笑一笑,拉開門退出來。 關門之際,聽見里頭三言兩語開始議論。 “誰啊?” “好像是張愔愔。” “誰?” “哦!那個!以前喜歡陳司諾那個!” “以前喜歡陳司諾的多了去了!” “家里挺有錢的那個,高中畢業□□本留學了。” “是她啊?想起來了。今晚也沖著陳司諾來的吧?這么多年了還糾著不放呢?見人走了也跟著走?還走錯地方呢?” “……” 張愔愔追了上去,走廊盡頭拐個彎就見陳司諾在前邊兒等電梯,她快步趕過去,在他身旁站住腳,剛才跑了幾步,眼下氣息不穩。 陳司諾側首看她一眼,臉上平淡無波瀾。 張愔愔硬著頭皮先禮貌來一句開場白:“陳律師這是要回去了?” 正好電梯上來,兩扇門緩緩洞開,他抬步進去,饒是張愔愔再怎么心寬,被這么冷落對待,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。 她一時站著沒挪步。 內心掙扎之際,她發現電梯兩扇門一直開著,因為站在里頭的人一直撳著開門鍵,像是在等她的意思。 張愔愔遲疑了須臾,跟了進去。 他手指頭一松,門一寸寸合攏。 “嚴家同意撤訴了,就這兩天。”陳司諾一手揣褲兜里,隨口提了一句。 “嗯……”張愔愔挺意外他會主動對她開尊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