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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么漂亮的小娘子出門實在不安全,萬一遇著歹徒土匪采花賊什么的,該如何是好,他身為言竹兄的同窗好友,覺得現下言竹兄不在,自己如何也要幫著勸一勸。 但話還沒出口,下一瞬見馬車拴上一個人探出半個身子看向他,叫劉曦嚇了一跳。 那男子衣著瞧著像個小廝,但面相兇神惡煞,瞧著就像個惡棍,劉曦默默的咽下了口中言語。 等劉曦走了,許清如上了車,張鐵匠朝馬屁股揮了一鞭子,馬車繼續前行。 她一邊拆信一邊道:“言竹的這位同窗倒是有些意思,等見了言竹要與他說一說。” 翠兒道:“小姐快看看姑爺寫了什么?” 趙京鈺寫的一手好字,但他的字卻與本人氣質有些不符,字跡走筆蒼勁干脆帶著撲面而來的凜冽之風。 這字跡與妝意閣牌匾上的那三個字也有些不同,大概當時書寫牌匾的時候可以壓制了力道。 只見信中寫到: 珍珍,那晚邀你屋頂賞月,本欲借此道別,卻不料話到嘴邊你已睡熟,便留下這豐辭別之信。 此番我將于幾位學長們去豐安縣配合當地官府剿匪救師,此行雖有險處,但我自當珍重,你無需擔憂。 與汝父恩怨,我既已答應不再追究,便不會食言。 此番離別,便是緣盡,至此與珍珍一別兩寬,往后……望你珍重! 愿珍珍平安順遂,生意興隆。 就此、別過。 趙言竹留。 許清如看完了信,有些好笑的低喃:“可以用白話寫信,還擔心我看不懂不成?” 可真是個處處為人著想的玉面公子。 翠兒好奇道:“小姐,姑爺寫了什么?咱還去豐安縣么?” 她將信折起來收回信封中,道:“去,為何不去?” 原本她的確一心想著將言竹從那匪患危險之地尋回來,但直到出了城門后,她卻對外面的世界心動起來。 是以盡管此番看了趙京鈺留的信,她卻不想再掉頭回去,不如趁此機會出門逛一圈,見見外面的風光,也算是漲漲見識。 她到底這個世上被圈養在深閨的女子們不同,心比別的女子要野的多,逮著機會便想見識見識外面的風光景色。 本來她是沒生出這個想法兒的,但如今出了城,她一顆心便再也關不住,回不去,心癢癢的想要游歷一番。 …… 豐安縣的土匪窩不僅多,還個個兒都非常精悍,是不是下山搶劫一波兒再窩回提星山上去,提星山易守難攻,山下便是滄州與密川州的必經之路,土匪霸占著這座山頭,叫當地府衙叫苦不迭。 要說剿匪,府衙倒也不是沒剿過,只奈何土匪的兵力比官府的兵力還要強悍數倍,一聽官府的人要領兵進山,山上那幾個尋常斗的厲害的土匪窩便團結起來,集體對抗官府,叫府衙無從下手。 這次的方先生被土匪綁了票的事兒,豐安府衙的萬友明萬知縣本沒放在心上,畢竟這幾年被綁架的人多了去了,本地的外地的那是數都數不過來,他便想都管,也得管得了不是? 而那叫方信澤的倒霉蛋又不是個什么大人物,不過一介布衣,哪兒來的臉面叫他特殊關照? 但很快萬知縣就發現自個兒想錯了,因為他的頂頭上司——也就是滄州的知府大人親自下令,叫他務必將那位叫方信澤的布衣完完整整的救下。 萬知縣這才意識到,那方先生恐怕是個有來頭的,聽知府大人的語氣,恐怕若是不能將人救下,他頭上這頂烏紗帽也就保不住了。 萬知縣正焦頭爛額左右無法之時,卻有幾人主動上門獻策,對方自稱是方先生的學生。萬知縣不知方先生是和來頭,便也不敢對他的學生擺官譜兒,當下將人請進府宅,共商計策。 一番商談后,便將營救的計劃定了,萬知縣又是好酒好菜的招待幾位。 酒桌上萬知縣對其中一位年輕的書生極為恭敬嘆服,這青年人話不多,卻一出口便能直指要害,無法不讓人注意到。 這人自稱也是那方先生的學生,姓趙。 這姓趙的年輕人是幾位客人中最年輕,卻也是最出彩的,萬知縣便理所當然的覺得,這人定然是那不知是什么背景的方先生的得意弟子,應當比其他幾人更受方先生喜歡,便自然而然的對他格外殷勤,熱情攀交,試圖從其口中探聽一二方先生的身份。 那知這位年紀輕輕嘴卻是嚴得很,萬知縣縱橫官場多年,自認為人圓滑通透,卻是有些瞧不透這位。最后只得轉移目標從其他幾位下手。 作者有話要說: 感謝小天使45277546投出的地雷 1個; 感謝小天使松果灌溉的營養液 4瓶; 第31章 許清如帶著翠兒和張鐵匠一路走走停停, 在七天后的晌午到達豐安縣境內。 這幾日與張鐵匠算是熟了,便也知道張鐵匠原來名叫張海生, 今年二十, 與張李氏……現在應當叫李氏, 兩人成親不到兩年時間, 加上張海生先前一直出門在外,夫妻倆相處統共不到一年,膝下尚無子。 新婚就被妻子戴了綠帽, 可以說十分倒霉了。 豐安不愧為匪亂之地, 剛進入豐安縣地界, 三人便明顯察覺到這處與別的地方不同,最明顯的便是街上少有女子出門,即便見到那么一兩個, 也多是用面巾蒙面,大熱天將自個兒全身裹得嚴實,匆匆而過。 她們三人卻兩女一男, 一路上引得不少人看過來,也多虧張鐵匠長得彪悍兇惡,才能一路安然無人sao擾。 為了不招惹人眼, 許清如與翠兒便待在馬車里。 她本還想下車走走,體會一番此處風情, 見此情形也只能老老實實龜縮在馬車內。 直至進了豐安縣城內,情況才稍好些,街上也熱鬧。 也不知為何, 越靠近豐安縣當地物價便越低,其中尤其數首飾珠寶的價格低的最為厲害,其他的諸如路邊賣板凳的大爺兩個板凳的價格才一文錢,許清如覺得不太對,問了家里做木工活兒的張鐵匠,他父親做這樣的板凳價格幾何,得知兩個板凳怎么說也得五文錢往上。 另則許清如自個兒是做胭脂水粉生意,她特意去人家店里看了下問了價格,得知同等材質的胭脂一盒,竟與她店里的價格差不多。 可她店里是特意低價進的貨,專門賣給尋常百信,豐安縣的妝品鋪子客人卻多是有錢人。 許清如來了興致,心里打著小算盤,竟是連吃飯也忘了,三人在豐安縣成街上逛了一圈兒,低廉的價格算是叫他們大開眼界。 連一向扣扣索索從不舍得從自個兒兜里掏半分銀子的翠兒,都知道機會不容錯過,把自個兒的小金庫拿出來買了不少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