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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鳳點頭,道:“不見才好。舅舅放心,我一定將他摁住,不敢來煩舅舅的。他就是想出人頭地,想沾舅舅的好處,我也絕不會讓他沾。這一輩子,他就這么與我耗著了。” 這是將怨氣添到婚姻中的堵氣去了。 關開涵難得的勸了一句,道:“也別太怨,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,高興是一天,堵氣也是一天,不如高興的過。” 劉鳳紅著眼睛點了點頭。 “我叫張廣才送你們回去,表明意思,叫你們分家單過,以后也少受那邊的氣。”鄧智林道。 劉鳳跪了下來,磕頭道:“多謝舅舅作主,有舅作主,我就有底氣。我也是這么個意思,分開單過,不受那邊公婆的氣了。大面兒上,我也不愿意輕易原諒他,必叫他妥協,他家里也掂量的。” 鄧智林嘆了一口氣,掂量什么呢,無非是讓他舍一點好處,才能叫那小白臉下定決心罷了。人吶,不見兔子不撒鷹。 要真是什么都得不著,說不定是要舍了這樁婚事。 他哪怕討厭劉鳳,可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,他又能怨到哪里去!?況且,這孩子婚姻不順,他也同情,再則,又有他的手筆。 無論于情于理,都得漏點的。 這孩子,其實挺不容易的。 鄧智林點點頭,道:“我話放在這兒,只要他家肯分家,你們另開個店面,以后補貨的貨源就按進價,從你那四個表哥親家的家里進。只是有一樣,生意得按規矩來做,更得維持好與他們的生意關系。我能保一時,卻不能保你們一世。親家們也是,能看我一時情面,長遠的還是看你自己。” 鄧智林是有點提點的意思了。 劉鳳聰明,而且識時務多了,道:“舅舅放心,我一定守規矩,好好做生意。” 鄧智林便叫張廣才送她們回鎮上去,道:“又得辛苦你了。” 張廣才笑道:“這有什么?叔瞧著我來辦吧,包管妥當!” 劉鳳也不肯多留,絕不想留自家的小白臉在這兒裹亂添堵的。因此就告退走了,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。 張廣才帶著她,她拎著小白臉,上了馬車,利落的走了! 人雖走了,但看熱鬧的還未散,趙玉和出來看到關開富,道:“二爺來了,怎么不進來?!” 關開富便訕訕的,灰溜溜的,慫的要命的進了院子,心里卻是臥糟的很,現在進出爹家里,還得看趙玉和的,哎,這身為人子,混成這樣,也是夠夠的。 “老二來的正好,給我跑跑腿,請你丈人和其它三個親家都來一趟,我請吃飯。有事找他們商議。”鄧智林道。 關開富應了,卻是道:“爹這手傷還沒好,有啥事只管吩咐一聲便是了,何必請吃飯這么客氣?!” 鄧智林瞅了他一眼,所以說這人啊。真是不知道怎么說。 親家是什么人,下屬嗎?!有事求就得商議,就得請吃飯,客氣的,正式的在餐桌上說,吩咐一聲算怎么回事?!又不是真的多親密。對雷哥,他可以,對張廣才,對小涵,他都可以這么做,但是對親家不行。 關開富訕訕的,見爹瞅自己沒說話,便道:“我知道了,我馬上去通知,是晚上還是中午呢?!” “晚上吧,家里也得花時間收拾席面和菜蔬,大白天的,親家們也忙,得看顧店里的事情,哪有空來?!”鄧智林道。 關開富應了。 “你怎么來了?!攤子上不忙?!”鄧智林道。 “這不是聽說爹這兒有事嘛,我怕爹吃虧,就來看看,那小白臉還挺礙眼的,我本來是想打一頓扔到城外去,”關開富道:“不料爹有辦法,不用使武力,都能把人打發了,還是爹有辦法,我是直腦子,不懂這些彎彎繞。” 對他這腦子,鄧智林也不抱指望,但也沒罵他,只笑道:“你有心了,知道維護你爹,很孝順,雖然法子不對。” 關開富心情挺復雜的,這么久了,爹這是第一回 夸他,心里既心酸又覺得意外,他便憨憨笑,坐了坐便回去了。 鄧智林對關開涵道:“親戚,兄弟的,還有氏族,鄉里人等事,既然不能完全撇開,有些事該管還得管。若不管不顧,惹出禍來,依舊是咱們買單。既然如此,不如就費點心,導入正軌,才能真正的順利起來。” 關開涵道:“爹總歸是心善。” 若不心善,不至于到這份上。雖說從利益上,是不得不做,可是,怎么做,總是有區別和差異的。而鄧智林總是盡量的與人為善。這樣就很可以了。 這對關開涵心里的觸動和影響也是挺大的。 圣人言,一家不掃,何以掃天下?! 如若連親戚,鄉人之間的事,都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,一個人,就算自身多么厲害,也總歸是格局極低的人。 窮則獨善其身,達則兼濟天下。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實踐型的對他的教養。這比書上任何的文化知識更直面,更影響自身。 對鄧智林,他一開始是感激,到現在,則更添了敬重,因為這個人,就是這么敬重。 哪怕他這么做,可能會被有些人認為是多管閑事,狗拿耗子。 可是,一個人只要想做事,這所謂的多管閑事就少不了。而一個人只想宅著養老,什么也不管,什么都不做,自然就不必如此了。 只看各人的選擇。 關開涵以為,鄧智林不縱惡,卻也愿意幫一把落難的人,幫一把是一把,這種分界,就把握的極好。 趙玉和去買菜了,準備了果子,茶,然后是炒菜蔬,準備葷菜,花生米,然后就是買了點現成的燒鵝燒雞啥的,就妥當了。他手藝實在很一般,所以才會買現成的一些菜色。若不然,他也自個做了。 不過這個時候的鹵菜也不難吃,甚至是有些原滋原味的香,不像后世,多數是催熟養大的,rou質是真的比不上現在的。只是本雞那種都長不太大,但rou質是完爆現代的雞rou的味道的。 這一桌席面,也極像樣了。 鄧智林請客,而且是難得的要正式的請客,四個親家自然早早的來了,還帶了酒啊菜的,這也是到人家家里赴宴的習慣。 鄧智林笑道:“坐,都坐。今兒我就不喝酒了,但我陪坐,咱這也許久沒這么坐過了。” 四人皆笑,道:“是啊,好些年不曾這樣了。” 往年可不會這么客氣。今年卻不同,可過年關興又不在縣里,也沒這個機會。 所以現在倒難得。 一時都坐了,四人飲酒,鄧智林看他們酒到半酣,才說了這個事情,只說按著行規來辦,若是他們以后做生意不老實,你們也不供貨就是。說白了,就是說,只是牽個頭,但是他們想蹭上來占便宜,也不行。而且是不會多提攜別個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