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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霸學校,其實對于學習這件事本身的熱情到一種恐怖的地步。 而這,只不過是書院里稀疏平常的一天。 鄧智林道:“以后你還要來更早些,就要起更早些,在家吃了早飯再過來,再走上一段路,到這的時候,正好溫書!” 關開涵點點頭。 鄧智林觀察了一下,也有家境好的書生帶書童的,書童背著一個竹箱子,上層是干燥的,放著書,下層則放了茶葉糕點等,以防讀書餓了充饑用的。 見有書童已經將茶葉放到壺里去借用廚房燒水了,鄧智林觀察著道:“原來是要自己燒水泡茶。不過這竹箱子不好,待回家,我給你弄牛皮裹個箱子,略保溫些,放點糕點,水果之類的帶著。等會兒我去看看,這些走讀生中午可家去吃飯,若不家去,還得帶飯到廚房熱了吃呢。” 第59章 恩師 關開涵聽他絮絮叨叨的, 仔細觀察的模樣, 卻不嫌咶噪,只是覺得好笑又好玩,也更溫暖, “書院應該會有飯食供應吧。” “哦?是嗎?!”鄧智林仔細瞅了瞅,道:“等兒問問唄, 若是中午有伙食, 咱們就交餐費, 只是若是飯不太好,你就中午家去吃飯, 也方便, 反正不遠。家里不管如何, 伙食總好些的。你也別嫌多走幾步路你少看了書,有緊迫感是好事,然而, 讀書這件事急是急不來的,多走路也能多活動活動, 腦子思維也活躍些, 這樣才好, 這叫勞逸結合嘛。” “我都聽你的。”關開涵道。反正是信服這個人的,中午就家去吃飯唄,有人關心, 總比沒人關心強。 他能不嫌他天天中午回家吃飯, 他還高興呢。 鄧智林笑道:“你看看, 好些以后就是你的同窗了,在這縣城里的條件有好的也有一般家境的,多數都是從縣以下的鄉鎮村里上來的,只能住讀,這里交通不便,他們一個月都未必能回一趟家。” 留谷縣下有幾十個鎮子,鄉啊啥的,村子就更多了。 就這只能用腿走,或是用牛車交通的年代,書生們要回一趟家,可太糟罪了。 哪怕在現代只是一個小時的車程的時間,他們要花大半天,甚至一天時間,左右轉牛車才能到家。 特別不方便。 生活方面也更是遠遠比不上現代學校的,這里沒有自來水,沒個書童照應的話,就得花更多的時間在打水上面,冬天還要自己燒水,當然了,書院里會買柴,但用的學生都要額外出一筆炭火費的,走讀的學生會少些,但住在書院里的書生肯定要多一半來的。 衣服要補,食物要煮要熱,住呢,冬天冷的時候,還得花錢買炭用,出門又要花錢。 若是村里家底不豐的學生,的確捉襟見肘的。 另外呢,就是筆墨花費了,都是錢。 而窮書生為了省錢,要么少用,或者用差點的紙,這也能省。 但若是家里窮,還要另外補貼生活費的人,會怎么做呢,去外面抄書賺潤筆費是一種方式,也是很多書生的賺錢途徑。 可是,讓人見了難免也心酸。 因為他們比起同窗,將更多的時間用在了生活方面,以及省錢,或是賺錢方面,這樣的人,哪怕考上去了,的確是勵志的,可是,憶起來的時候,確實吃了太多的苦。 鄧智林是明白這一切的,縱然古今讀書環境有差異,可是本質是一樣的,他見了都心酸。 索性家底是有的,不管如何,他是絕不舍得關開涵吃這份苦的。 甚至還要叮囑他,道:“小五啊,以后是同窗了,若是有家境不好的孩子,你略分他們一點糕點,別太顯眼弄的像施舍,照顧一下別人的生活和自尊心。” 關開涵道:“我明白。” 除了個別的異類,大多數的孩子都是好的,別人一點點的微不足道的善意,都能溫暖別人的心。 這一點,也是他要關開涵去學會感受的,與人多接觸,才能觸及到各種各樣的靈魂。 “對于富貴人家的孩子,也別露怯,”鄧智林道:“不可卑躬屈膝,讓人看輕!就算真得罪了人,以后沒官可做,咱就做個清流人家,爹給你開個書院。” 關開涵笑了,道:“嗯。” 這個時代雖沒有像宋朝那樣變態,文遠在武之上,然而文人的份量也不輕,也就是說,你是文人,當然可以不擇手段往上爬,向達官顯貴獻媚啊等等的這種人也多的是。然而,若是不肯卑躬屈膝的,像李白那種人,哪怕就算沒有李白的文采風流,誰也不會閑的沒事的記恨著文人去迫害。頂多是不給你官做,不給你在官場上的路子走。 迫害根本不可能,除非你自己有把柄。否則,哪怕看在你的同鄉,你的同窗,你的師者一群人的顏面上,也不會做的太過,就是說你哪怕寫了文章把人罵的要死要活了,也不會真的弄死你,哪怕有這個能量。 這個忌憚其實來自于對文人的重視,來自于士林階層的重視。 就是得罪文人,別太過! 這個時代的什么師者,學生的,你一得罪,基本得罪上一群。你便是達官顯貴,真敢這么做,看看這些文學生會不會鬧事給你看?!他們能寫萬言書上去! 就是這樣。 古往今來,都是這樣,盡量別得罪寫筆竿子的,有才的更不能得罪。別說你不卑躬屈膝了,就是你真的寫文章把人給罵了,也沒幾個人表面上記恨,就算暗地里氣的要打人一頓才解氣,也不會這么做的,事實上可能還要豁達一點,表現出自己的無私不記仇…… 所以,可想而知,在古代讀書人的好處有多少吧。 這就是好處,哪怕以后關開涵考出來了,考中舉人進士的,不做官也是可以的,他自在這縣里鄉里就是一股清流。 這就是門第,清流的門第。 正說著,書院里管事的人來了,見了鄧智林倒是怔了一下,道:“不知老者是?!” “我是關興,這是我五兒子關開涵,特來拜訪山長的,不知山長可在?!”鄧智林道。 管事的人到門房打開書簡看了一下,道:“對,是有一個叫關開涵的學生要進書院。行,你們稍等,山長過一會也就來了。”說罷客氣的要去倒茶。 鄧智林笑道:“不用忙,早上剛來,不渴,不渴。” 管事笑了,道:“那你稍坐一會。” 正推讓著坐呢,山長來了,身后跟了一個套車的車夫,還有一個侍從。 管事迎上去說了人來的事,山長抬頭看了一眼,笑道:“且隨我來。” 鄧智林忙跟關開涵跟著山長進他的休息室去了,沿路學生都略彎腰行禮,山長點頭示意。 山長今年約有四十多了,留了胡須,身著長衫,十分具有文墨書香氣,文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