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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幾度,若沒有相應的保暖措施,恐怕是不成,便提出了他的打算:“現(xiàn)在還能湊合,等再冷上一些,我試著添個火盆看看成不成。實在不行,我準備移到房內(nèi)。”鐘慶然有些遲疑:“這不大好吧。”“沒事,我跟明晨住外間,給隔間做扇門就是,這事容易,我自己就能湊合。”簡明宇說得很隨意,有房住就夠了,家里就他們兄弟兩個,睡一張床不過是活動范圍被縮小,對他們?nèi)粘I畈⒉粫斐商笥绊憽?/br>幸虧種植規(guī)模不大,不然,就十幾平大的地方,恐怕都擱不下。見簡明宇已經(jīng)有了決定,鐘慶然便沒再多勸,開開心心提著一籃子草菇回了鐘家。到家后,他沒有直接拿到灶房,反而轉(zhuǎn)道進了上房。氣溫一天比一天低,鐘家人大都在自己屋里做事。這天也巧,院子里正好沒人,不過,鐘慶然也不敢確定有沒被人瞧見。畢竟從院子到上房,這一段路,不管是東廂房,還是正房,透過窗戶都能見到。見到三孫子提著一個菜籃子進來,童氏面露疑惑:“慶然,你這是?”“爺爺,奶奶,你們瞧。”鐘慶然把上面蓋著的破舊蓋布掀開一角,露出里面一堆白白胖胖的草菇。鐘老爺子拿了一個在手上仔細辨認,心里起了波瀾。童氏也是心中一驚。這個時節(jié),到山上找一整天,也未必能找到幾個草菇,更不用說這樣長得這么齊整,看著就討喜的。“慶然,這草菇你哪里得的?”鐘老爺子倒是沒有疑神疑鬼,只是心中有些好奇,便直接問了出來。“我讓簡明宇種的。”見鐘老爺子夫婦沒有瞎想,鐘慶然眼神亮了幾分,話音里都帶著絲驕傲。“什么?慶然,你再說一遍。”童氏聲音陡然拔高,還轉(zhuǎn)頭跟鐘老爺子確認,“老頭子,我耳朵沒出問題吧?”“瞎嚷嚷什么?你沒聽錯,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。”鐘老爺子有些不滿,白了童氏一眼。“慶然,真的嗎?”童氏就當自己沒聽見老頭子的話,不死心地跟鐘慶然求證。“阿奶,您放心,明宇這人不錯,不會做出忘恩負義之事。”鐘慶然明白童氏在擔心什么,仔細解釋道,“奶奶,你想啊,咱家人員眾多,人多自然就口雜。這東西跟慶和坊不同,圖紙就算被偷,被盜,被人想方設法獲取,我也能畫出其他樣式,菌菇可不行,一旦消息泄漏,那就再沒法挽回,到時候我們豈不是為別人作嫁衣?”“慶然,聽你的意思,簡明宇比自家人還可靠?”鐘老爺子有些不認同這個想法,要不是眼前站著的是他喜愛的孫子,他早呵斥上了。可也就因為這個,他反而自己就為三孫子找了諸多借口,問上這一句,不過是想聽聽他的想法。“爺爺,咱家人多,不光手雜,眼也雜。要是在家里試種,除了我房里,其他還有哪里可種?”鐘慶然說的也是事實,只有他的房間,未經(jīng)他允許,誰都進不得,比較符合要求。可在房間里種,這顯然不是鐘慶然想要的。其他的,每個房間人都不少,就連鐘老爺子夫婦住的上房,也時常有人進去回事,商量事情,并不合適。真要試種,還得新起個屋子。這也就罷了,問題還在于,各房都各有各的小心思,這個同之前童氏避人炒紅鰲蝦不一樣。地方是死的,一旦選好屋子種下,輕易就不會挪窩。誰要一窺究竟,總能想到辦法,家賊可比外賊難防多了。這也就罷了,起碼大人不會隨意到外面亂說,他們就算心里打著小九九,也只會往自個小家摟,最多不過傳到娘家,散播的速度不至于太快。怕就怕小孩子口無遮攔,在外面亂說,這可就熱鬧了。這點,還真很難防住,鐘家別的不多,人是真不少,半大孩子不說,光八歲以下就有九個。防民之口甚于防川,這話不是擺在那好玩的。防得了一個兩個,還能把九個人都看住不成?這還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,要是誰有心,呵呵,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賺錢法子,估計很快就要便宜別人。本來他能吃雞的,最后變成喝湯,這樣的事情他不愿意看到。鐘家人,心可并不那么齊,況且還有鐘欣和鐘文這兩個在,鐘慶然更不敢冒險。鐘老爺子想辯解,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語。“再說,爺爺,上次紅鰲蝦惠及到親戚,那次方子被破解,還不是照樣聽到一些埋怨聲?前些日子,見到慶和坊賺錢后,親戚到家里走動也更頻繁,話語中都帶出要我們照顧的意思,家里人來人往,哪里有秘密可言?”鐘慶然現(xiàn)在是寧可相信簡明宇,也不愿意把這個技術(shù)隨便傳給家人。他沒忘記,鐘家還沒分家,他一說,等于整個鐘家都知道了。“而簡明宇,說句不好聽的,他為人真心不錯。就算不考慮這點,他只有一個弟弟,其他親人幾乎有等于沒有,把技藝賣給別人,他能得到什么好處?若真這么做,恐怕河灣村將再無他們兄弟容身的地方。兩個年幼的孩子,在村子里還能好好生活,去了別處,有錢也不敢花。如此種種,但凡有點腦子的,都不會這么干。”鐘老爺子聽了鐘慶然的話,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反駁。在他的觀念中,家人是最可靠的,家族繁盛,可不就是經(jīng)過子孫一代代繁衍而來嗎?哪知,三孫子這么一說,他居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。可他又總覺得哪里不對,想得腦子都快打結(jié)了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鐘慶然面上一本正經(jīng),其實內(nèi)里樂開了花。這只是他的一點私心,無論怎么說,以大周朝人的觀念來看,他這個做法很有欠妥當,他這么說一大堆,只是讓鐘老爺子一時三刻轉(zhuǎn)不過彎來,等他想明白,定會瞧出哪里不對。可這又有什么用?事已成定局,鐘慶然早就把法子教給簡明宇,鐘老爺子又不是視人命如草芥之人,是能扣留簡明宇,還是能把他滅口?無論哪一種,恐怕鐘老爺子都下不去手,那也只能遵從鐘慶然的想法。不過,經(jīng)過此事后,鐘老爺子開始逮著機會就教育鐘慶然,勢必要把他的想法給掰正過來。得虧鐘家是由他當家作主,要換成其他人,鐘慶然還能有好果子吃?每次,鐘慶然都乖乖聽教,這讓鐘老爺子心里好過許多。鐘慶然敢這么做,不就是仗著鐘老爺子夫婦疼愛,知道不會被責難嗎?當天,童氏便讓人做成菜端上桌。草菇在農(nóng)家不算新鮮物事,生長季節(jié)內(nèi),只要出點力,到山上轉(zhuǎn)上一圈,多多少少總能有所收獲,擱眼下卻有些稀罕了。這個品種的草菇本該二十幾天就能成熟,因為氣溫偏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