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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,食材錢他還欠著,這次做生意實(shí)質(zhì)意義上就是空手套白狼,他只出了點(diǎn)人工。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,一趟下來,三十來斤紅鰲蝦將會盡數(shù)賣出,刨除掉成本和工錢,算上自己那每斤一文人工費(fèi),所得至少一百七十文。看似前景很美好,前方一片坦途,再一想到八成收入要?dú)w家里,鐘慶然這樣從小生活在現(xiàn)代,能賺錢后所有票子都握在手里的人不禁很是rou痛。虧得是爺奶當(dāng)家,不然鐘慶然還真沒這么高的覺悟自動上交。沒辦法,習(xí)慣了所有東西都私有后,便很難適應(yīng)這么一大家子的生活,特別是錢財全集中于當(dāng)家人身上,這點(diǎn)估計不管鐘慶然在大周朝待上多久,他都無法適應(yīng)。鐘家好歹未成親的男丁還能分到額外收入的兩成,其他人也能在童氏眼皮子底下,半光明正大地攢點(diǎn)私房。這要換到旁人家,媳婦們只能背著家人偷偷攢錢,一旦被婆婆逮到,不被扒下層皮才怪。一想起他若投生到這樣的家庭,鐘慶然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,光想想那樣的場景,他便不寒而栗,再若是當(dāng)家人看他不順眼,干的比牛還累,吃的比雞還少,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,他能想到的方法便只有逃跑一途,至于后果,不是他能預(yù)料的,如此一來,簡直細(xì)思恐極。把讓人生惱的景象趕出腦海,鐘慶然全副心神都投入到買賣中。這片刻功夫,鐘慶然臉色變化好幾種,引得忙于生意的簡明宇都頻頻側(cè)目,等一切正常,他才心無旁騖,將心思重新放回生意上。由于第二個村子生意比較好,鐘慶然原本想繼續(xù)往前的計劃被打斷,直接拐道從另一條路繞了回去,等到楊家灣,紅鰲蝦已經(jīng)賣的所剩無幾。鐘慶然喝下最后一口涼開水,咂了咂嘴,仍有些意猶未盡。想著紅鰲蝦很快就能售罄,第一次做生意就這般成績斐然,他心里便偷樂不已,更是成就感滿滿。樂過后,鐘慶然不由對簡明宇生出幾分佩服。兩人一共走了四個村子,少說也有十幾里,這還是因?yàn)楹竺娲遄酉喔舯容^近,要是都像河灣村這么大,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空手走下來。當(dāng)下他就感覺到下腳時,腳底隱隱不適,估計連續(xù)幾天走那么長距離,腳板被磨出了水泡,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堅(jiān)持下來,鐘慶然沒有太大把握。反觀簡明宇,挑著擔(dān)子,一身負(fù)累,仍輕輕松松,要不是他對自己脾胃,鐘慶然都該學(xué)著家里弟妹那般生出嫉妒情緒。總共就沒剩多少,隨著最后幾只紅鰲蝦被人買走,鐘慶然在賬冊上記上最后一筆。簡明宇忙著收拾攤子,鐘慶然則在統(tǒng)計當(dāng)天收入。啟程回家時,鐘慶然已然將簡明宇該得的工錢算好,近四十文,算上昨天和今天他們兩兄弟賣紅鰲蝦得的錢,應(yīng)該不下于六十文,兩個孩子不到兩天就能賺到這么多錢,足以讓出門找臨工的壯勞力都眼紅。現(xiàn)在鐘家因?yàn)樽黾t鰲蝦生意的事情,已經(jīng)在河灣村鬧出不少風(fēng)雨,可不想再出現(xiàn)更多閑言碎語,便對外隱瞞部分簡明宇的工錢,免得他們聽了收入后一個個都厚著臉皮貼上來。走在回村的土泥路上,鐘慶然趁周圍沒人,偷偷將工錢塞給簡明宇。簡明宇倒好,直接放下?lián)樱粋€一個數(shù),確認(rèn)無誤,才小心翼翼收起來。鐘慶然有些愕然,又覺得這樣理所當(dāng)然,不過還是一個沒忍住,側(cè)頭多瞧了兩眼,正好撞上簡明宇的視線,那雙寫滿‘你又鬧哪樣’的眼睛澄澈明亮,倒把鐘慶然看的不知作何回答,只好隨意扯了個話題揭過這一茬。一到鐘家大門口,簡明宇便停住腳步:“我就不進(jìn)去了,明天下午我再過來。”“行,明天見。”簡明宇一走,不等鐘慶然挑起擔(dān)子,在門口張望的童氏就幾步躥到跟前,圍著他上下打量,確定哪都沒少之后,這才一手提起一個筐子往院內(nèi)走去,幾個幼弟妹也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瞅著他看,好似他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。鐘慶然見了,算算口袋中的銅板,跟童氏說了一聲,便忍痛帶著小家伙們,去街上小店買相對廉價的飴糖。幸虧夏天天色黑的晚,現(xiàn)在也就酉時三刻左右,鐘慶然帶著一幫弟妹抵達(dá)時,那個鋪?zhàn)舆€開著。買了幾文錢飴糖,每人分一塊,就能將孩子們哄的眉開眼笑。這不,弟妹們一臉滿足地咬著黏牙又沒多少甜味的飴糖,那開心的小模樣,讓邊上看著的鐘慶然都染上笑意。晚飯后,鐘家二進(jìn)院落,鐘正義房間。“正義,你就沒什么想法?我可是看了,慶然今天賣了起碼三十斤紅鰲蝦,錢的大頭交給爹娘,說是這么說,以爹娘對他的偏疼程度,誰知道私下里貼補(bǔ)他多少?你看我們慶安今年比慶然還大一歲,過兩年也該說媳婦,要不你去爹娘那里說一聲,分他一些紅鰲蝦,讓他自己找村子賣去?”鐘正義瞥了她一眼,語氣很是不贊同:“慶安白天還要干活,隔幾天去一趟臨近的村子已是極限,他這個年紀(jì)可不能下死力,你想累死他啊。再說,他有慶然那個閑工夫,能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?最重要的一點(diǎn)是,慶然那買賣都是他一力承擔(dān),沒讓家里cao半分心,這點(diǎn)慶安加上你我都辦不到。”洪氏一下子xiele氣,可不是嗎,其他都好辦,她唯獨(dú)少算了一樣,他們二房沒一個會烹制紅鰲蝦的手藝,不是做菜水平不足以勝任,而是不知道秘方。上回三弟妹用尋常調(diào)料炒出來的紅鰲蝦,即使用特殊方式回鍋都不被人接受,她不信換她上就能行。即使明知如此,洪氏還是不甘心地嘀咕了幾句,知道秘方的怎么就不是他們這一房呢?“別想了,趕緊睡,這幾天可是把我給累壞了,還有好幾畝澇田要開挖,我沒工夫陪你叨咕這些。爹娘雖然偏心,到底沒太過。也不想想這幾年家里每況愈下,你那小金庫可是越來越厚。”“又不是我一人這樣,家里不都如此?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手頭不也藏了私房?”洪氏辯駁,一臉你知我知的模樣。“所以才叫你少些小心思,別老把目光放在這些小地方上。這幾個月瞧著,我那三侄子說不定還真有些本事,大難不死必有后福,指不定就在他身上靈驗(yàn)。”一陣窸窸窣窣后,燈光一暗,房內(nèi)再無動靜。當(dāng)晚,果然跟之前想的那樣,鐘慶然腳底起了一溜水泡,忍痛挑破,又撒了點(diǎn)藥,這才安然入眠。好在不算嚴(yán)重,第二日休息一個白天后,走路倒是沒什么大礙。不過走遠(yuǎn)路顯然不大合適,最終還是動用了家里的牛車,簡明宇坐在車轅上趕車,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