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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口中的“路”,應(yīng)該就是所謂的陰陽路了。賀宇帆不知道棲軒這種和地府搶人的做法,究竟會不會帶來什么不好的副作用。但往好里想想,復(fù)活之后的這人能全數(shù)記得生前經(jīng)歷的事情,那也算是個好消息了。之后四人又湊在一起,聽賀宇帆大概說了說那個“三界連通”的災(zāi)難。結(jié)果和預(yù)料中的一樣,白俞和楚岳果然都在第一時間,表示了堅決要求同去的決心。賀宇帆二人自然沒有拒絕,只是這商量好了對敵人數(shù),剩下的就是找個時間,去動員一下他們的最后一個“伙伴”了。“那位大人其實我也見過幾次,他性子很好,平日和狐族的關(guān)系也向來不錯。”提到桓承之的那位兄長,白俞也開口道:“至于少主說的那個‘友人’,我和他接觸的不多,只記得似乎是姓趙,性子豪爽的不行,倒是和我們族里的幼崽兒都玩兒的挺好的。”賀宇帆聞言點頭:“那就你個人而言,你覺得這人咋樣?”“是個好人啊。”白俞笑的溫和,似乎是回憶到了什么讓人開心的事情,他說:“那人有點兒傻,有時候會被那位大人逗著玩兒。不過他也從沒生過氣,每次過來的時候也總給我們帶些吃的玩兒的。”說著,他頓了頓,又補(bǔ)充了句道:“我也不知道人的好壞在別人眼里是如何評判的,但就我這里,他和幼崽兒們玩兒的好,我就愿意當(dāng)他是個好人。”說罷,他還似乎是想征求意見一般,轉(zhuǎn)眼看了一眼小媳婦兒樣端坐在他旁邊兒的楚岳。和想象中的一樣,那人果然在接受到他目光后,立刻端正坐姿,面色嚴(yán)肅道:“雖然我沒跟他接觸過,但是我覺得既然阿俞覺得他是好人,那他肯定就是好人。”這真是無原則崇信了。賀宇帆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,嘴角抽了兩下,又沉默半晌,還是跟著問了句道:“如果我說,當(dāng)初那些來攻打仙地的人是他的家人來的,你們……”“這難道不是很容易猜到的嗎?”白俞面色不變,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道:“仙地的防守向來是很完美的。如果不是有能通過的符咒,任他多強(qiáng)的人也不可能進(jìn)的來的。這事兒之前沒給我們思考的時間,復(fù)活之后的這幾日,也足夠讓我想明白了。”白俞說著,又對賀宇帆露了個好看的微笑。后者見狀卻忍不住皺了眉,嘴唇顫了兩下,還是實話實說道:“我以為你會怪他的。”“我原本也是這么以為的。”白俞點頭道:“可是后來想了想,他是真的在把我們當(dāng)朋友。而且就我所知道的他的性格來說,當(dāng)是不會做出出賣朋友的事的。”說著,白俞頓了頓,又嘆了口氣道:“賀兄你說出手的是他家人,那他現(xiàn)在,怕是也不怎么好過吧?”賀宇帆重重點頭。抬眼和白俞對視一瞬,后者又是一聲長嘆道:“聽說那位大人也沒逃過一劫,他們當(dāng)初是最要好的。就是不知這打擊,他能不能挺得過去了。”“不但沒挺過去,這么多年來,他還一直在想方設(shè)法給大家賠命。”賀宇帆說:“因為我沒有經(jīng)歷當(dāng)年萬靈仙地的那場浩劫,也根本不是妖修。所以不管我怎么看他,具體能不能原諒他,還是得征求你們的意見。我之前所說的那個修真界大劫,想破除的方法也有幾個,如果你們愿意原諒,我就去試著勸他,和我們一起另找他路。當(dāng)然如果不愿意的話,那就按他所想,讓他賠命罷了。”話音落下,四人盡數(shù)陷入了沉默。半晌,白俞搖頭道:“其實我能想通,大家也都能想通。想必賀兄問我這個問題,便是意味著少主也選擇了原諒。可是你應(yīng)該也明白,我們的原諒與否都沒意義,他需要的只是自己對自己的原諒罷了。”白俞說著,看向賀宇帆的雙眼,也寫滿了無奈和惋惜。他這話說的確實沒錯,也直接道出了賀宇帆眼下最糾結(jié)的問題。氣氛再次沉了下來,最后還是賀宇帆拍板決定,具體該怎么勸的先放著不提,等真正見著人了,也總該有辦法了。對于這個結(jié)論,白俞和楚岳明顯還有些擔(dān)憂。但想想也確實是沒什么好的意見,便也只得是暫且應(yīng)了下來。后面幾人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行動,賀宇帆的意思是他和桓承之先去看看情況,如果過去的人數(shù)太多,那人會防備過度不容易見著還是小事兒,萬一他一個激動,把自殺行動提前,那就有些不辦了。這安排幾人倒是都沒意見,而由于現(xiàn)在的時間緊迫,賀宇帆考慮了一下,還是決定這查查地圖,直接連夜趕去找人的好。楚岳和白俞二人留在仙地,用從長月門帶回來的法寶給這里重新布置防御結(jié)界。賀宇帆則是盤腿坐在原地,從乾坤袋里摸出天鏡,搜索著那人的方位。桓承之坐在一旁陪他一同盯著鏡面。趁著鏡面上流轉(zhuǎn)著沒顯示出來的時候,賀宇帆隨口問道:“說起來,白俞為什么要叫你少主啊?”“因為我爹娘曾是這兒的守護(hù)人,也相當(dāng)于是老大了吧。”桓承之說:“不過這也就是個稱呼,從小被這么喚著,習(xí)慣了也就沒在意緣由為何了。”賀宇帆點頭“哦”了一聲。正欲再說點兒什么,視線卻被鏡面上示出的地圖引了過去。他低頭看了片刻,又扭頭看了桓承之。兩人目光交錯,賀宇帆說:“我覺得這地圖上畫的地方有點兒熟悉啊,你覺得呢?”“這何止是熟悉,分明就是番臨城啊。”桓承之笑著搖頭道:“合著人一直就住在咱們眼皮子底下,這么久過去,咱們居然一無所知。”“這也不怪我們,畢竟咱也沒在家里住過幾次。”賀宇帆咧嘴笑道:“不過是鄰居就好說了,還真省了咱們再去探查地形的功夫了。”桓承之聞言一頓,隨即也點頭笑道:“說的也是。”按照賀宇帆所寫來看,他們想尋的這人,此時基本已處于癲狂狀態(tài)了。所以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,兩人在回程的時候,還是把大白叫著一同帶了回去。其間路途不提。等兩人帶著貓重新回到番臨城的時候,已經(jīng)又是一天之后的事兒了。他們到達(dá)城中的時間是清早,回家去看了一圈,那幾個重塑rou身去的人果然還都沒回來。本著一鼓作氣的精神,賀宇帆糾結(jié)了一秒,就選擇直接趁熱打鐵,這清早就去尋人了。和他們這種找個鬼屋住的奇葩不大一樣,天鏡上顯示那人所住的位置,還是在普通人的住宅區(qū)里。位置算不得太遠(yuǎn),兩人也不過是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就到了地方。只是敲了半天的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