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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自然地將俞逢排斥出去。黎止站在警員人群中,看著霍爾瞬間轉變為其中的一員,心里想著霍爾作為對俞逢懷有謎樣崇拜的人,都沒有辦法公然違逆大環境的氛圍,就這樣沉默地成為了大多數。又看見門側的俞逢無聲地笑了笑,抬腳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寓。黎止當時也不知怎么了,看著逆著人群走出去的俞逢,那個背影,竟鬼使神差地吸引著他跟了上去。“黎先生你去哪?”尤樹忙出聲叫住他,“這里的工作……”黎止轉過身看向尤樹,腳下卻不停,繼續向俞逢離開的方向倒退著走,“我已經看過現場了,剩下需要分析的信息就等現場報告了。”黎止知道這有些不合適,但他現在就是想要追上那個身影,也不考慮那么多了。尤樹的聲音被他拋在身后,他關上公寓門的時候,發現圍觀的人群已經被清場了,走廊的盡頭只有一個俞逢等在那里。黎止快步走了過去。“為什么?”俞逢笑著開口。“什么為什么?”沒頭沒尾的一句讓黎止疑惑。俞逢:“你沒看到大家對我都是什么態度嗎?”黎止點頭:“當然看到了。”俞逢:“那你沒聽說過那些傳聞?”黎止:“也聽說一些。”俞逢:“那為什么?”黎止:“………”這個問題倒是問住他了。“我已經看過現場了,剩下需要分析的信息就等現場報告了。”他一時也想不通,就把剛剛搪塞尤樹的話又重復了一遍。“所以我不用繼續呆在那里了。”黎止嘴上這樣說著,但心里依然在疑惑。不知怎么,他又想起會議室初見時的那一眼,晦暗的試探里,夾雜著幾不可查的厭世氣息。對他來說有種莫名的吸引。第二十九章040515狩獵樓下停了十幾輛警用浮車,銀藍兩色的锃亮外殼在破舊小區里顯得格格不入。兩人繞開浮車,又踏上了滿是積水的街道。剛剛被尤樹不留情面地驅離現場,俞逢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,懶散地在街上走著。黎止看著他走的方向,開口提醒他:“回警署的路不是這個方向。”“我知道啊,回去干嘛?怪無聊的,都是等著,不如找個好地方等。”俞逢抬腳避開一個積水坑,“我請你喝一杯吧。”“現在?”黎止詫異,抬頭看了看的天空,雖然灰蒙蒙的,但還是亮的,“現在才六點。”“六點正合適,天馬上就要黑了。”俞逢說的“好地方”,距離案發現場很近,就在桐花街區,穿過幾條臟兮兮的分支小巷,一家門牌破舊的酒吧就出現在黎止面前,天還沒暗就已經開了門牌燈光,紫色的LED燈勾成四個歪歪斜斜的大字:提別森林。黎止剛剛踏進門,就被提別森林內的鐳射燈光晃到了眼睛,酒吧內部混亂嘈雜,迷幻電子的鼓點像是踩在人的神經上,藍紫色調的燈光為每張臉涂上了一層虛假的快樂。他發現里面的人居然很多,可能夜生活狂歡已經沒有特定時間了。黎止雖然在畢業前就已經涉足社會中復雜的人群,但終歸身上那層學院派的澄澈還沒褪干凈。眼前的紅男綠女、角落里幾不可聞的喘息、臉上迷亂的神情,構成了一個脫離現實的異世界。俞逢拉著他穿過狂歡的舞池,太多露骨的目光將黎止從頭到腳地舔舐著,但震耳的音樂和浮幻的燈光讓他的感受變得有些遲鈍,只是毫無所覺地、順從地跟著俞逢。他們在吧臺停下了。俞逢向吧臺內的調酒師隨意招呼了兩句,音樂聲震耳欲聾,黎止只能看見俞逢嘴動了動。兩人在角落里的卡座落座之后,不一會兒兩杯紫紅色的液體就被端了上來,有氣泡趴在杯壁上,在鐳射燈光下的顏色變幻莫測。俞逢也沒招呼黎止,自己端起來悠悠地喝著,黎止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,想著俞逢今早的宿醉模樣,明早可能又是一身皺巴巴的襯衫。俞逢修長的手指搭在玻璃杯上,另一只手托著腮看著舞池,漫不經心的神態配上俊秀的眉眼,黎止不得不承認,俞逢是那種可以讓人輕易動心的類型。俞逢像是察覺到了,一眼掃過來,正好撞上黎止觀察他的目光。黎止忙不迭地低頭,遮掩似的喝了一口紫紅色的酒,立刻就被辣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。這酒的口感太粗劣了,是那種低廉的、極烈的酒精,大概就是窮人麻木生活最好的藥劑。“我們在現場的時間雖然很短,但信息差不多了。”黎止強行把注意力轉移到案件上。俞逢陷進卡座沙發里,音樂轟隆中聽不清黎止說的話,只能隱約從唇語中看出“案件”、“信息”之類的詞語。他起身繞過玻璃方桌,走到黎止這一邊的沙發,挨著黎止坐下,才開口:“五年前那起案件,每位受害者身份職業不同,彼此之間毫無聯系,所以兇手被判定為隨機作案。但時隔五年,他一出現竟然就向這種舉足輕重的人物出手。”“總感覺這次有些蹊蹺。為什么呢?他把這次謀殺當做明星復出舞臺嗎....”音樂聲太吵了,黎止只能把耳朵盡量往俞逢那邊湊。其實俞逢更像是在自言自語,思索間他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,又叫了幾杯。黎止想起了鏡子縫隙里的那支鴉羽筆,“羽筆這種帶有古典意味的東西,沒什么實用性,現在收藏價值更多,他大概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。黑鴉每個現場都會搞出這么一套故弄玄虛的東西嗎?”俞逢抿了一口新上的酒,“每個現場都會。還有死者自己的遺書。”不知道什么讓他開心起來,眉眼和嘴角都彎了,“好笑嗎?都已經要殺死別人了,還假惺惺地讓死者和這個世界告別。”黎止并不覺得好笑,只是接上俞逢的猜測:“也不一定是假惺惺。也可能是觀察,可能是蔑視,也可能也只是純粹覺得好玩吧。”俞逢點了點頭,認同了黎止的猜測,“那你覺得利器劃出的微笑是代表什么?”黎止也不解:“按理說也是儀式感的一種體現。不過他把死者死后佯裝出笑容表情,可能是想要表達被害人自己‘死得開心’的意思?”俞逢眼神有些失焦,他托著腮轉頭望著身側的黎止,“這個猜測挺有意思的,我....”“叮--”是尤樹傳來的現場報告。訊息提醒聲在一篇嘈雜聲中顯得很微弱。案發的桐花大道,公共設備過于老舊,為這位殺人犯提供了大量的便利,科技發展的光明完全沒有惠及這片貧窮的街區,只有七八十年前